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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腑用药配伍之法!

 图书 馆员 2023-08-13 发布于内蒙古

用药妙法:顶级的脏腑用药配伍之法!

脏腑归经用药配伍◎之心
心与小肠为表里,是手少阴与手太阳经脉。心居胸中而主血脉,小肠居腹中,主受盛而化水谷。两者部位不同,职司各异,似无直接的关系。但是经脉络属,在生理、病理上有其一定的联系。
 心脏之病,可以分为两类,即血脉病变和神志病变,但有时亦能相互影响。论其原因,有心脏本身发病的,亦有其他病变影响及心的。临床辨证,大体可分为虚证和实证。
虚证是正气虚,但有心阳(气)虚和心阴(血)虚的之别。阳虚则易生寒,阴虚又易生热,这在病理上亦是常见的变化。
实证是邪气实,常见的有心火偏旺。痰火(饮)凌心(或痰迷心窍),淤阻脉络等。而火旺又易伤阴,饮盛亦能伤阳,痰迷则蒙蔽心神,淤阻则络道不宣,如此等等。
又能出现虚实错杂的病情,应加细致分析,灵活处理。
心病治法,一般而论,是补其不足,泻其有余。
从心病的具体而言:
心阳虚者,有益心气,温心阳,其中益气又与肺脾有关,温阳亦涉及脾肾。
心阴虚者,有养心血,滋心阴,其中养血又与肝有关,滋阴亦与肾相联。
虽然各有重点,但不能分割看待。同时,安神方法,又是常相配合运用的。
心病属实者,火旺泻火,多用苦寒直折,导火下行,脏邪以府为出路。
痰饮上凌,豁痰为主,但每兼以通阳;
痰火上扰,清火为主,亦常以通府;
痰迷心窍又当配以开窍。
至于淤阻脉络,轻者化淤,重者逐淤,久淤又当缓消,或者寓补于消,或用大量滋阴药以滑润消化淤血。
懂得这些错综复杂的变化,就易于掌握方药的配伍规律。临床处理,亦能灵活自如。
(1) 益气宁心: 
益气宁心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心气不足者。常见心悸气短,不能劳动,动则气喘易汗,尤其不能登高,登高则心慌脚软,易生恐惧感。胸中憋闷,呼吸少气。少寐多梦。面色舌色不华,脉细软,时有歇止;或见脉迟等症。治以益气宁心。药如人参、炙黄芪、炙甘草以益气;配合茯苓,茯神,麦冬、五味、远志、柏子仁等,宁心安神。因为气虚血亦滞,又每佐以当归、川芎等养血宁心。方如养心汤。
(2) 温通心阳:
温通心阳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心阳不足者。常见心悸气短,胸前区隐痛,或刺痛,甚时突然绞痛。或见四肢不温,行动手足作胀,有时下肢浮肿,甚时四肢口唇紫绀,面色晦涩或白。气怯畏寒,出冷汗。脉细数或散乱,或结代,或脉迟等症。治以温通心阳。药如桂枝、附子等温通阳气。配合炙甘草、人参、麦冬、姜、枣等复脉养心。方如桂枝甘草汤、桂枝附子汤、茯苓四逆汤等。
如胸痛明显者,每为阴寒痹阻,又常配伍细辛、丁香、降香、郁金、川芎等,行气止痛;
如脉迟为甚者,每为络脉凝涩,又常配伍麻黄、细辛、当归、川芎等,增强桂枝、甘草、人参、姜、枣的益气温通之功。

(3) 养血安神: 

养血安神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心血不足之证。如心悸头晕,少寐多梦,心虚易惊,画色萎黄。有时五心烦热,下午面赤颧红。脉细无力,或见虚弦而数,舌质淡,或嫩红少津。治以养血宁神。药如当归、川芎、人参、甘草、龙眼肉等,养血宁心;配合柏子、枣仁、茯苓、茯神、远志等养心安神。有时更佐珍珠母、龙齿、牡蛎等镇心安神。方如柏子仁丸、酸枣仁汤。
(4) 滋阴养心(交通心肾):
 滋阴养心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心阴不足之证。如心悸失眠,多梦遗精,夜分燥热,时易盗汗,健忘易误。舌嫩少苔尖赤,脉细尺数等症。治以滋阴养心,交通心肾。药如生地、熟地、玄参、天冬、麦冬、玉竹等以滋阴;配伍丹参、丹皮、柏子、枣仁、五味、远志等养心安神;更佐龙骨、牡蛎以交通心肾。方如天王补心丹(可与“甘腻滋填”、“养阴清热”两节互参)。
(5) 清心泻火: 
清心泻火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心火偏亢之证。如心烦不安,神情暴躁,夜不能寐,面赤口苦嗌干,舌尖赤,碎痛,甚至舌肿舌衄,小便赤涩,脉数有力。治以清心泻火。药如黄连、黄芩、大黄、木通、赤苓、生草等。方如泻心汤、导赤散。
心火偏亢,有时可见火迫血溢之证。如吐血、衄血。面色鲜红,气逆身热,烦渴不寐等症。又当泻火止血,或凉血止血。方药如泻心汤、十灰丸。但须注意,心火上亢而肝火亦旺,形成心肝火旺,迫血妄行者,泻火固然是急救之计,但不是唯一方法,缪仲淳提出的吐血三要法,即“宜行血,不宜止血;宜补肝,不宜伐肝;宜降气,不宜降火”。不可不知。

(6) 通阳化饮: 

通阳化饮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痰饮凌心之证。见心悸头眩,气短而喘,胸闷不舒,间有咳喘,并见恶心欲吐,呕吐痰涎,脘冷背寒,喜得温按等症。这是痰饮停于中焦,阴寒之气上凌,以致中阳不运,心阳不展。治以通阳化饮法。药如桂枝伍茯苓,桂枝伍甘草,茯苓伍白术,泽泻伍白术,半夏伍茯苓等,温通心脾之阳,而化饮邪。方如苓桂术甘汤。
(7) 清心豁痰: 
清心豁痰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痰火上扰,蒙蔽心神之证。本病多由外感之热,或五志化火,炼液成痰,扰乱神明。
常见心悸不寐,精神异常,或者变成痴呆,不寐不食,自言自语,性情怪僻;或者心胸烦乱,哭笑无常,秽洁不自知;甚至力大无制,逾垣上屋,变为发狂。舌赤,脉弦滑而数。治以清心豁痰。药如黄连、黄芩、大黄、丹皮、山栀等清心火;配以竹沥、胆星、半夏、茯苓、枳实、郁金、青黛、礞石等清心豁痰。临床运用,轻者如小陷胸汤合白金丸;重者用礞石滚痰丸、竹沥达痰丸,同时用雪羹汤代茶频饮。如痴呆,尚需佐以开窍醒神之药。
(8) 活血化瘀: 
心主血,肝藏血。因此,淤血的形成,每每与心肝二脏有关。
但具体的原因很多:
有外感热病传变而致者;
有内伤杂病延久而致者;
有外伤跌扑而致者;
亦有妇女经产病变而致者。
淤阻的部位,亦很不同,有在胸部者;有在胁肋膈下者;亦有在局部经脉肌肤者。病程亦有不同,有新瘀,有久瘀。病情亦不一致,新瘀大都属实,久瘀又每虚实错杂;更有瘀而挟热者,瘀而挟寒者,气滞导致血瘀,血瘀气机为之涩滞者。临床证候,差异亦很大,常见的如:淤阻部位作痛,痛位比较固定,多见刺痛,或隐痛,或拼痛,得温暖或抚摩则差,天阴或夜分较甚。痛在心胸区域的,每每突然发作,兼见心悸气短,甚时肢面紫绀,或苍白,冷汗出。痛在胁肋膈下的,每每反复发作,休息则差,疲劳则剧,病较顽固,并见肝或脾肿大,舌有紫气,紫斑。痛在少腹的,按之有块(亦有无包块的),或一侧或两侧作痛,以妇女为多见。亦有痛在肢体、腰脊、筋脉、肌肤的,局部多有淤阻的相应见症。
治疗方法,总的原则是活血化淤。通用方药,如桃红四物汤。
药如:桃仁、红花、归尾、赤芍、丹皮、丹参、牛膝、泽兰、蒲黄、五灵脂等。尚有虫类祛淤药,如蚕虫、水蛭、蛴螬、虫等。可根据具体病情成因差异,灵活配伍。
如攻逐淤血者,重点选用大黄、芒硝、牛膝、三棱、莪术等;
如仅需通络化淤者,可选归尾、桃仁、红花、旋覆、新绛、葱须、桂枝尖、姜黄等;
又如虫蚁之类的祛淤药,尤能搜剔络道之邪,对病久入络,淤滞不宣者,用之疗效甚佳。
如其行气活血者,可选川芎、延胡、郁金、香附、乳香、没药等;
甚者可以配伍麝香。
如其清热化淤者,可选大黄、黄芩、黄柏、山栀配伍丹皮、赤芍等。
如其温通化淤者,可选干姜或炮姜、肉桂、小茴、吴萸等。
如其淤血久留,干着难消者,可用濡润化淤法,如大队地黄、麦冬、阿胶、花粉、藕汁等。
总之,淤血的停滞,不但本身的成因比较复杂,而且表现的证候亦是涉及多方面的。因此,活血化淤法的运用,不能局限于此,尚需考虑与其他治疗方法相结合,才能切合病情,从而增进疗效。
脏腑归经用药配伍◎之脾
脾与胃为表里,是足太阴与足阳明经脉。脾为阴,胃为阳,两者同居中焦,但阴阳异位,表里不同,在生理、病理上各有其特点。不过,脾胃以膜相连,更虚更实,互相传变,又有其密切的联系。胃主纳谷,脾主运化,两者共司中焦纳化之常,所以为气血生化之源,营卫之所自出,名之为“后天之本”。脾主升清,胃主降浊,清气上升,可以营养五脏六腑,浊气下降,则新陈代谢各安其常,所以又为清浊升降的道路。
脾胃之病,主要表现为中焦纳化升降之变。
如不饥不欲纳,是为胃病;纳谷化迟,甚至作胀,是为脾病。
清气不升,上为头眩短气,下为飧泄下利,责之于脾;
浊气不降,上为呕吐呃逆,下为痞胀便闭,责之于胃。
再从病位而论:
胃病多在胸脘,其势上逆,这是胃气不降,反而上逆之故;脾病多在脘腹,其势下趋,这是脾气不升,反而下陷所致。
从病因而论:
饮食所伤,劳倦过度,虫积感染,是脾胃病之最多见者。又因脾主湿,所以外湿侵肌表,内湿伤肠胃,又为常见原因。至其变化,属脾属虚者,湿多兼寒;属胃属实者,湿多兼热。即饮食劳倦,虫积所伤,亦每反映中焦有湿,而且亦不外乎挟寒挟热之变。
同时,脾为阴脏,得阳气才能运行,所以脾病又多见阳运不健;胃为阳府,得阴津才能顺降,所以胃病又多见亢燥而闭塞。
脾胃病的治法,根据“阳道实,阴道虚”,“脏者藏精气而不泻,腑者传化物而不藏”等原则。
治脾宜守、宜补、宜升;
治胃宜和、宜降、宜攻。
所以脾喜温运,胃宜润降;
甘温可以益脾,苦寒可以清胃。
治湿方法:
湿而兼寒者,苦辛温从脾治;
湿而兼热者,苦寒凉从胃治;
另外,甘淡可以渗湿,风药能够胜湿等等,都是在总的治则下的具体运用。但最主要的,仍在于阴阳异位,治疗各有重点,而脾胃表里相应,又有可分而不可分之处,宜善于灵活掌握。
(1) 补脾(中)益气:
补脾益气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脾气不足,或者称为中焦气虚之证。常见纳谷减少,运化迟钝,语言气短,四肢乏力,腹微胀,大便溏软。舌质少华,苔薄白,脉较软弱等症。治以补脾益气。药如党参、炙甘草、白术,或者山药、扁豆。配伍茯苓,能够健脾渗湿;如欲醒脾,并可配伍木香、益智仁等。方如四君子汤。
脾病发展,又有以下各种变化。如脾病影响及胃,则纳谷不香,甚至不欲纳,胸痞腹胀,多食痞胀更甚,泛恶欲吐,舌苔稍厚而白。此为脾胃俱虚。宜醒胃健脾。药如四君子加半夏、陈皮以和胃,或加木香、砂仁以醒胃运脾。方如香砂六君子丸。
脾虚而中气下陷,见肠鸣腹胀,食后即欲大便,便常溏薄。或者肌肉松软,形体瘦弱,稍劳则气坠于腰腹;甚至脱肛,妇女则子宫下坠。营卫不和,形寒微热,或经常低热,稍劳即发热等症。治宜补中升阳。药如芪、参、草以益气,升麻、柴胡以升阳,并加陈皮和胃,当归合益气药,以调和营卫气血。方如补中益气汤。
脾虚气弱,则内寒自生(亦有寒伤中阳的),见胸脘隐冷,泛吐清水,食少腹胀,大便泄泻,四肢不温;舌淡苔薄,脉细或弦等症。治宜温运中阳。药如干姜温中祛寒,配伍参、术、草,成为温中补脾益气之剂。寒甚者可加附子或肉桂。方如理中汤。
脾胃气虚,亦致内生湿热。见纳少化迟,口腻多涎,身体困重,便溏溲涩,脉缓,苔薄腻微黄等症。治宜补气健脾。与和胃渗湿同用。药如参、术、草等益气,配伍橘、桔、藿、蔻、苓、泽等理气化湿,并加黄连以和胃清热。方如资生健脾丸。
(2) 益胃生津:
益胃生津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胃津(阴)不足之证。常见不饥不欲纳,有时似饥,但略得汤饮即解。口干咽燥,胃中有灼热感,喜得凉润,大便不顺。舌嫩少津,或者舌光红,脉细弦,或微数无力。有时可见胃痛,痛不甚,欲得甜食,或糖汤即舒。治宜益胃生津。药如沙参、麦冬、石斛、玉竹、蒌皮、花粉、蔗浆、梨汁等凉润生津;
配合炙甘草、扁豆、冰糖等甘药益胃。并可佐以鲜佩兰、谷芽、麦芽、糯稻根须等养胃醒胃。此法亦称之为“甘凉濡润”(可与前“甘凉濡润”一节互参)。如其津伤加甚,阴液受损者,即为胃阴不足。多见口干而渴,烦躁不寐,纳喜凉润,稀糜,不欲干谷,小便短少赤涩,大便干燥,甚至坚秘,舌燥嗌干,晚间干燥尤甚,舌少苔,脉细数。治宜养(滋)阴生津。药如生地、麦冬、天冬、玄参、芝麻等。甚者可用归身、苁蓉、白芍、牛膝、麻仁、桃仁,滋养阴液,助其润降。
(3) 健脾渗(化)湿: 
健脾渗湿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脾虚湿胜之证。因为脾虚则运化不及,水谷不化精微,反生内湿。常见脘痞腹胀,身倦困重,小便短少,肠鸣辘辘,大便泄泻,脉濡,苔腻等症。治以健脾渗湿法。药如白术、茯苓健脾助运,配合猪苓、泽泻、神曲、车前等利湿分清;有时并用桂枝辛温通阳,以增强化气化湿的作用。如湿胜生肿,或水肿属脾湿为甚者,又常加陈皮、腹皮、五加皮、姜皮等理气利水消肿。但须注意,脾虚气陷而湿胜者,不能滥用渗利药,李东垣称之为“降之又降”,反损脾气,应该用补中健脾,升阳胜湿的方法。如其湿滞兼挟秽浊,口腻恶心,胃不欲纳,嗳气吞酸,胸腹痞胀,舌苔浊腻。
又当平胃化浊。药如厚朴、陈皮、藿香、苍术、菖蒲、半夏、茯苓等随宜配伍。如兼见肠鸣泄泻,小便赤涩不利,可用胃苓方法,化湿分利。如口中和,纳呆无味,胸脘痞胀,形寒便泄,脉细,舌苔白滑等证,又为寒湿内盛。治宜温中化湿。药如理中合五苓方法。
(4) 燥湿化痰: 
燥湿化痰的药物配伍,主要要用于痰湿中阻,阻碍肺胃气化之证。常见胸脘痞闷,恶心欲吐,头眩心悸,咳嗽痰多,脉缓滑,或右手弦滑等症。治以燥湿化痰,理气和中。药如苍术、白术健脾燥湿;半夏、茯苓、陈皮、生姜等,理气和胃化痰。方如二陈汤、二术二陈汤。如其湿郁化热,形成痰湿热交阻之症,咯痰黏稠,痰色黄脓,心烦易惊,身热少寐,口苦而粘,苔腻泛黄,脉见数象。又宜清热化痰。药如温胆汤加黄连、黄芩、山栀、黛蛤散等。
(5) 化积导滞: 
化积导滞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积滞中阻,妨碍胃气通降之证。常见胸脘痞胀,恶闻食臭,嗳腐吞酸,甚至恶心呕吐,腹胀或痛,大便秘涩或泄泻,小便涩少,脉滑,舌苔初起薄白,久则厚腻黄腻。治以和胃化积,药如二陈以和胃,配合所伤食物的相应化积药,如油腻积滞用山楂;米食积滞用神曲、麦芽;面食积滞用莱菔子;积阻气滞作胀,用鸡内金、砂仁;呕恶痞滞,用藿香、木香等。如其积阻气滞而大便不通,腹胀腹痛,又宜导滞通府,加枳实、大黄、芩、连等,方如保和丸、枳实导滞丸。
假如积滞而又中虚者,又宜消补兼施,一方面消食化积,一方面补益脾胃,方如枳术丸,健脾丸。如其虫积所伤,见面有白斑、白睛有蓝点蓝斑,舌苔上有花点。寐中齿,心易饥,并见异嗜,或者不欲食。时作腹痛,吐清水酸水。延时较久,肝脾两伤,则面黄肌瘦,目睛无光,肢疲乏力,甚至腹大青筋绽露,成为疳积、疳劳等症。最多见于蚘虫,姜片虫、钓虫等感染。治以和胃驱虫。方药如肥儿丸的配伍。挟寒者用理中安蛔丸;挟热者用连梅安蛔丸。如小儿积久成疳,食少形瘦,蟾砂散蒸鸡蛋,坚持多服久服,效果甚佳。
脏腑归经用药配伍◎之肺
肺与大肠为表里,是手太阴与手阳明经脉。肺司呼吸,位居胸中,大肠为传导之官,位居腹中,两者职司不同,部位各异,似无直接的关系,但在气化方面、经脉络属以及生理、病理上,却有一定的相互联系。
肺脏之病,主要为气机升降出入之变。如肺合皮毛,主卫外而其气肃降,外感之邪侵袭肌表,内伤之病犯于上焦,均能使肺气失于宣降,而为表症或里症。同时,肺为娇脏,其体清虚,畏寒怕热,无论形寒饮冷,或热邪伤气,或痰湿阻滞,又都能使肺气上逆而为咳喘。又肺为水之上源,气化则水行,气不化则水亦逆行,又可见身体浮肿,小便不利等症。气为血帅,血随气行,气逆则血不循经,又可见咳血、衄血等症。又如卫外不固而为自汗、盗汗;津液不布而为口燥鼻干,皮肤枯燥,肺体受损而为肺痿、肺痨等等。但约其大端,不外乎表里虚实之变。如从实证看,风寒束表,热邪伤肺,痰饮阻气等,多为外感之邪,或有形之滞;从虚证看,主要为气虚或阴伤,其病有由于邪气伤正者,或本脏亏虚者,亦有邪正虚实,错综复杂的,需要仔细分析。
肺病治法,亦是从虚从实两个方面。
实者邪气实,如解表而宣通肺气,清热化痰而肃降气机,大法以祛邪为主;
虚者正气虚,如补益肺气,培土补肺,滋阴润肺,或者兼顾气阴,大法以养正为主。
同时,肺主气,药味宜辛,因为辛散、辛润,有利于肺气的开展。如辛苦温可以开泄肺气,辛甘酸又能敛肺益气;但肺虚又忌辛散,邪实又忌酸敛。“气病毋用血药”,亦是肺病用药应该注意之点,因为嫌其阴腻呆滞,有碍于流通气机;但肺阴受损,胃纳与脾运尚可者,又可借以滋阴养肺。肺位最高,其体清虚,用药又宜轻清流动。所谓“治上焦如羽,非轻不举”。但肺虚气逆,肾纳失司者,又可重镇固摄,沉降收纳。凡此诸法,均须知常达变, 善于灵活处理,恰到好处乃佳。
(1) 宣肺解表: 
宣肺解表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外邪束肺,外感病之表证阶段。表证有风寒、风热两个类型。其辨证要点和用药配伍,可参“辛甘发散”与“轻可去实”两节,内容是基本相同的。
(2) 肃肺降气: 
肃肺降气的药物配伍,最常用于下述两种病情。一种是痰湿阻滞气机,肺气因而上逆者,其辨证要点和选用药物,可参“行气降气”与“燥湿化痰”两节的有关内容,基本上是可以通用的。另一种是气火迫肺,肺失肃降,为喘逆呃啘者,又大都采用降气与清肝(尤其是化肝)的综合方法。其用药配伍,亦已见于上述二个章节,可以随宜选择。
(3) 温肺化饮: 
温肺化饮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寒饮伤肺之证。如咳嗽形寒,甚时作喘,痰多清稀,喜得温饮,胸闷气短,动则尤甚。脉弦,舌苔水滑或滑腻等症。因为饮属阴邪,非阳不化。而饮寒伤肺,亦非温煦不能宣通者。因此其药常用麻黄、桂枝、干姜、细辛等温肺通阳;配合半夏、茯苓、生姜、厚朴、苏子、白芥子等化饮降气,亦有配伍五味子、白芍、甘草等,用以敛肺止咳者。方如小青龙汤。
(4) 清金保肺: 
清金保肺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肝火刑金之证。如气逆作咳,咳声呛急,喉痒少痰,有时痰中夹血。咳引胁痛、身热、下午尤甚,目珠青白,时见红丝绕目,甚时结膜眼睑出血,动怒则目珠眼眶胀痛,脉弦数,舌红少津。治以清金保肺法。药如桑皮、地骨皮、贝母、知母、杏仁、苏子等清肺降气;配合丹皮、山栀、黄芩、黛蛤散等清泄肝胆之火。方如桑白皮汤。
(5) 补益肺气(培土生金): 
补益肺气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肺气不足之证。如气短时咳、痰少,或痰稀而多泡沫,不耐劳动,动则微喘,时易自汗,形寒畏冷,脉细或弱,苔薄质嫩。治所补益肺气法。药如芪、参、草以益气;配伍百合、款冬花、沙参、麦冬、苡仁等补肺。方如保元汤、补肺汤。如其纳谷不香,运化迟钝,大便溏软,疲乏无力,见脾胃不足之证者,则用“培土生金”法。可于前方加用白术与茯苓,或山药与扁豆,以及陈皮、砂仁、桔梗等。方如异功散、参苓白术散。
(6) 养阴润肺: 
养阴润肺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肺阴不足之证。如久咳不愈,咳声呛急,咽干喉痒,甚至失音。胸膺隐痛、
刺痛、痰少而粘,咯吐不利,或时痰中带血,甚至吐血。下午虚热颊赤,晚间盗汗。舌红少苔,脉细数而无力。治以养阴润肺法。药如生地、熟地、天冬、麦冬、阿胶、沙参、石斛、百合、贝母、糯稻根须等滋补肺肾之阴;配合丹皮、地骨皮、秦艽、白薇、穞豆衣、鳖甲、牡蛎等清虚热以敛浮阳。方如百合固金汤、琼玉膏(这种用药,可与前“养阴清热”的肺肾部分互参)。
脏腑归经用药配伍◎之肾
肾与膀胱为表里,为足少阴与足太阳经脉。脏腑表里,密切连属。肾治于里,藏精纳气,为真阳真阴之所寄;膀胱主表,为一身之外卫,化气而通行津液,又为通阳泄浊的孔道。因此,外感之病,由表入里,内伤之病,穷必及肾,病情传变,两者又有其相互影响。
肾脏之病,主要为精气不足,五液受损,成为虚劳损证。其具体变化:
如封藏失职为遗精滑精,肾不纳气为虚喘气短,肾不主水为肢体浮肿;
气化失常,则膀膀不利为癃,不约为遗尿等等。
但约其大端,不外乎水火两亏,即阴虚和阳虚。
因为肾为先天之本,生命之根,宜盛不宜衰,所以一旦有病,尤多虚证。
肾病治法,大都宜用补益。因肾为阴阳之根,元气之本,病及于肾,阴阳气血多已亏损。
如阳虚者,宜补肾温阳,阴虚者,宜滋肾养阴;而补阳者,要注意真阴的基础,补阴者,要注意阳气的运行。景岳所谓“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泉源不竭”。
同时,补阳要与回阳区别,切忌偏任刚燥,反损真阴;补阴要顾及阳运,不能滥用滋填,注意刚柔相济,补泻相合。又如阳虚者,每每阴寒内生,则宜“益火之源,以消阴翳”,但它与单纯寒症有别。阴虚者,又每虚火偏亢,则宜“壮水之主,以制阳光”,但它与一般实火亦异。更有阴阳两虚者,虚寒虚热证候错杂出现,一般说法,可以平补阴阳;但甘温扶阳,补后天以充先天,所谓“精生于谷,谷以养神”,这是一个最有效的方法,在《金匮要略·虚劳篇》和《临证指南医案·虚劳门》是有很多启发的。至于补精纳气,化气化水,又大都与补阳补阴相辅而行。
(1) 补肾温阳:
 补肾温阳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肾阳虚衰,命火不足之证。如精神萎靡不振,面色白,唇淡口和,形寒便溏,四肢不温,腰膝酸软,甚至阳痿不育。脉大无力,或沉弱,舌淡质胖等症。治以补肾温阳方法。药如熟地、萸肉、山药、枸杞、淮牛膝、苁蓉、锁阳等滋腻补肾,同时与附子、肉桂、川断、狗脊、杜仲、巴戟、葫芦巴、破故纸等温壮肾阳,随宜配伍。方如肾气丸、右归丸(可与前“刚柔相济”的“温柔”方法互参)。
(2) 滋肾养阴: 
滋肾养阴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肾阴亏损,精气不足之证。如头眩耳鸣,少寐健忘,腰脚酸软。并见骨蒸潮热,下午颊赤,口干舌焦,便干溲赤。脉细数无力,舌质嫩红等症,这是阴亏而不能恋阳者。治以滋肾养阴方法。药如生地、熟地、天冬、麦冬、萸肉、枸杞、山药、石斛、阿胶、鱼线胶等滋补肾阴,同时与丹皮、茯苓、泽泻、地骨皮、玄参等一二味清虚热而泄肾邪者,随宜配伍。药如六味地黄丸、左归丸。这种用药方法,实际是“甘腻滋填”与“养阴清热”的综合运用。
(3) 补肾固精(缩泉固脬):
“补肾固精”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肾气不固,封藏失职,见遗精滑精等症。余如夜尿多,尿后余沥不净,以及妇女屡屡堕胎,伴见腰背酸痛等症者,均宜治以补肾固精方法。其用药配伍,如桑螵蛸散、菟丝子丸。又如尿床,小便不禁者,治以温肾固脬。方如固脬汤、缩泉丸。
(4) 补肾纳气: 
补肾纳气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肾虚不能纳气之证。如虚喘短气,胸闷息促,动则尤甚;或者痰鸣喘汗,咳而遗尿。并见上部烦热,下部不温。舌胖、脉沉细等症。“肺为气之主,肾为气之根”。上见虚喘短气者,由于下焦肾气的不能摄纳。治宜补肾纳气方法。药如人参与蛤蚧,黑锡与硫黄,补骨脂与熟地,五味与麦冬,肉桂与沉香,附子与肉桂,紫石英与河车或人参等。方如参蛤散、都气丸、黑锡丹。
(5) 温肾(阳)化水: 
温肾化水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阳虚水肿之证。如水气泛滥,周身漫肿,反复不愈,跗肿按之如泥,或腰腹肿满,咳嗽气喘,甚至大便溏薄,小便不利等症。治宜温肾(阳)化水。方药如真武汤、济生肾气丸的配伍。亦有水肿长期不退,而见阴虚之证。溲少赤涩,并见虚热,舌质红,少津液,脉细数者。此症最为棘手,一方面水盛为思,一方面又见阴虚,实质是阴阳已经两伤,有方有药,而疗效往往并不佳者。常用养阴化气利水,如六味地黄加桂枝和猪苓汤的配伍方法。但须注意,有症似阴虚,舌质光嫩,但布水滑苔者,仍是阴阳两虚,而且偏于阳虚,不能误认为阴虚,漫投养阴之药,以致伤阳碍胃,水肿之势更盛者。
(6) 脾肾双补:
 脾肾双补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脾肾两病者。如纳少化迟,时易泄泻,神疲乏力,脘腹畏寒,尤其久泻久痢,时易反复等证。所谓脾气虚而肾气亦虚。治宜补益脾肾之气。方药如脾肾双补丸的配伍。这里尚有区别,即脾阳先虚,而后伤及肾阳者,是为脾病及肾。常见泄泻不渴,腹痛畏寒,或者胃痛作胀,吐清水,欲得温按,或者突然吐泻交作,食不消化,四肢不温,舌滑脉迟等症。治宜温中扶阳。方药如理中丸加附子;或加肉桂;或加草豆蔻;或加川椒等。假如肾阳先虚,以致中阳亦虚者,是为肾病及脾(火不燠土)。常见腹鸣晨泄,腰酸形寒,四肢不温,饮食不振,口淡无味,舌淡胖,脉沉弱等症。治宜温肾补脾(补火暖土)。方药如四神丸、肾气丸的配伍。
脏腑归经用药配伍◎之肝
肝与胆为表里,是足厥阴与足少阳经脉。肝在右胁下,胆附于中,脏腑经络密切连属。肝为厥阴,厥阴为两阴交尽,胆为少阳,少阳为春生一阳之气。因此,肝脏是体阴而用阳,平时则藉少阳生发之气而为五脏之长,病时亦每肝胆之症错杂出现,不易截然分开。
肝脏之病,首先表现为情志所伤,肝气郁结,失其升发条达之常。由于肝为刚脏,内寄相火,气郁又易化火,以致肝火偏亢。又由于肝脏本身为风木之脏,气火郁结,又易化风,所谓“内风从火而出”。因此,肝病每为阳用有余,多见实证。但肝为藏血之脏,须得肾水滋涵,才成阴柔之体。假如一旦有病,又每阴血不足,所谓血不养肝,水不涵木。更有肝阳不足,寒凝经脉者,这是肝病的另一种类型。
肝病治法,主要是从本、从标两个方面。
从标者,抓住气、火、风三字,即肝气、肝火、肝风。
气郁者,宜疏肝理气;
火旺者宜清肝泻火;
风动者宜平肝熄风。
从本者,抓住阴、阳二字。
阴血亏者,用养血(阴)、柔肝;
阳用虚者,用暖肝温经。
不过,气、火、风三者,是同出一源,往往为病情的发展而变化。而肝血肝阴不足者,又每同气火风三者错杂出现,有可分而不可分之处;唯独寒滞肝脉,病情治法,较为特殊。
(1) 疏肝理气(疏肝和胃、疏肝健脾):
疏肝理气的用药配伍,主要以治疗肝气郁结者。本病多从情志抑郁而来,肝气失其生发条达之常。多见两胁作胀,甚时疼痛,嗳气多得后与气宽展。情绪不佳,抑郁或易怒,食欲不振,或知饥少纳,呕吐酸苦等症。常用药物,如柴胡与枳壳、郁金与积壳,香附与川芎,白蒺藜与橘叶等,条达肝郁,升降气机;同时适当配伍白芍、甘草,于疏理气机之中,兼以缓肝之急,方如四逆散、柴胡疏肝散。
气机郁结,肝气又多横逆,常见肝气犯胃,木旺侮脾。肝气犯胃者,则肝气挟胃气以上逆,常见脘痞作恶,甚至呕吐,胃不欲纳,大便不顺等症。治宜疏肝和(降)胃。药如柴胡疏肝散、黄连温胆汤等配伍。如肝邪乘脾,则木郁土中,常见腹痛作胀,纳谷化迟,易于泄泻,时寒时热等症。治以疏肝健脾。药如逍遥散、痛泻要方等配伍。不过,肝胃两病者,胃为阳士,肝气又易于化火,理气香燥药要适可而止;肝脾两病者,脾为阴土,脾气又易于下陷,扶脾药可以略参升阳。
(2) 清肝泻火: 
清肝泻火的用药配伍,主要用以治疗肝火偏亢者。本病多从肝气郁结发展而来,即气郁化火;但亦有因其他病变而致的。常见头痛目赤,甚则头痛如劈,目痛焮肿,耳鸣,耳肿或暴聋。心烦口渴,性情急躁易怒,口苦便坚,溲赤,舌赤,脉弦数等症。常用药如龙胆草与山栀,黄芩,黄连与木通,丹皮与泽泻,夏枯草与决明子,柴胡与薄荷,以及青黛等,清肝之火,兼泻其子;同时适当配伍生地、当归、白芍、甘草等,于清肝泻火之中、兼顾肝阳。方如龙胆泻肝汤、当归龙荟丸等。
另外,怒气伤肝,气逆动火,有致烦热不卧,胁痛胀满,甚至动血者,张景岳以行气药与清肝药合用,清化肝气肝火之横逆,称为“化肝”法。方如化肝煎。总之,肝病用药,理气要防止耗气伤阴,清火要防止败胃伤脾。因此,辛香理气之品不能滥用,苦寒清火之味亦要恰如分际。
此外,气火相并,又易窜络,见气火入络之症。如胁痛,耳聋,周身筋脉窜痛,肌肉跳动,脉弦细,舌有紫气。常用旋覆花,新绛、丹皮、山栀、归须、桃仁、柏子仁、白芍、柴胡,姜黄、郁金、绛香、川楝子、延胡、白蒺藜、枇杷叶、牡蛎等,选择配伍,疏肝之气,通肝之络。方如旋覆花汤、丹栀四逆散、金玲子散等。
(3) 平肝熄风:
平肝熄风的用药配伍,主要用以治疗肝风上扰者,本病多从气火化风,肝失滋柔,肝阳上逆而来。常见头晕目花,行动飘浮,耳鸣耳聋,舌麻肢麻,有时头额掣痛,或头额觉凉,或有蚁行感等。甚时可见一时性的舌根强硬,语言謇涩,口角流涎,口眼歪斜。进一步发展,便成中风。常用药如生白芍、牛膝、生地、玄参、女贞子、旱莲草等,与丹皮、山栀、泽泻、川楝子、决明子等配伍,柔肝与泄肝相合,以平肝阳之上逆。同时用桑叶、菊花。钩藤、天麻、蒺藜等,以熄风阳;重者可用石决明与羚羊角,共成平肝熄风之剂。方如羚角钩藤汤。
临床所见,肝风上逆,每每变症多端。因此,平肝熄风的具体运用,又常与下列诸药相伍以增进疗效。如潜阳药,使风阳易于潜降。常用牡蛎、珍珠母、龟板、鳖甲、玳瑁、阿胶等,亦是“从阴引阳”的方法。如镇肝药,重以镇逆,既能使肝阳不上浮,亦能使上逆之肝阳下沉。如龙骨、龙齿、代赭石,磁石等。如化痰宁心药,因为肝火上逆,每易凌心,而风火灼津,又易于化痰,痰火交炽,蒙蔽神心,能使病情趋于恶化。药如茯神、川贝、竹茹、胆星、黛蛤散、制僵蚕等。
又如搜风药,因为肝风有内风与外风相杂,或者外风引动内风的,适当配以少量的搜风药,能使外风与内风一起熄灭,不致浮散为患。药如天麻、蔓荆、秦艽、羌活、防风、独活、白附子、豨莶草等。以上诸药,都是临床上所常用的(可与前“介类潜阳”和“滋阴泻火”互参)。
(4) 养血(阴)柔肝:
 养血柔肝的用药配伍,主要用以治疗肝血(阴)不足之证者。本病多由肝血虚,或者肾水不能涵养肝木,或者肝气肝火肝风损伤肝阴而致。常见头昏目花,头痛胁痛等症。其痛的特点是痛不甚,但绵绵不休,欲得裹按稍舒。目不泛赤。不耐烦劳,劳则病剧,休息则差;甚时并有微寒微热,手足心热,少寐多梦。情绪易于躁怒,但过后疲乏更甚,或时肢麻,或时筋脉拘急。两目干涩,或迎风流泪,入夜视觉模糊。男子则多梦遗精,女子在月经期症状更甚。临床用药、常分别肝血虚或肝肾阴虚而适当配伍。如以养血为主者,用当归、白芍、川芎、生地、黑芝麻、桑椹、枣仁、柏子仁等。方如加减四物汤。以养肝肾之阴为主者,用地黄、萸肉、白芍、首乌、女贞子、旱莲草、枸杞子、甘菊、石斛、牛膝等。方如杞菊地黄丸。
(5) 暖肝温经:
 暖肝温经的用药配伍,主要用以治疗寒滞厥阴肝脉之证。如少腹作痛,上引胁肋,下控阴睾,喜得温按。或为疝瘕。女子则见两侧少腹痛,或一侧少腹作痛,月经期前后胀痛更甚,并致月经不调,腰膝酸痛等症。治以暖肝温经。温经药如桂枝、肉桂、吴萸、川椒、细辛、小茴香、荔枝核、乌药等;暖肝药如苁蓉、葫芦巴、川芎、当归、枸杞、萸肉、杜仲、川断、狗脊等。根据病情的变化,适当配伍运用。方如暖肝煎、当归四逆加吴萸生姜汤。这种病情,有时兼挟肝风,其特点是痛有休作,走窜经络,反复发作,用药常配熄风搜风之味,如全蝎、制川乌、南星、白芷等。
(6) 清胆泄热: 
清胆泄热的用药,是治少阳之气化火,胆经有热。见口苦耳聋,胁下痞闷,寒热往来,头痛泛恶等症。常用药物,如柴胡与丹、栀,青蒿与黄芩,黄连与竹茹等,清泄少阳。方如清胆汤、黄连温胆汤等。
(7) 补肝壮胆: 
补肝壮胆的用药,是治肝胆气怯,时易惊恐之证。如胆怯畏恐,不能独卧;或者胆虚少寐,神魂不宁等。常用药物,如熟地、川芎、柏子仁、茯神、北沙参、麦冬、枸杞子、甘菊、远志、菖蒲、琥珀等,随宜配伍,补肝而壮胆。方如仁熟汤、琥珀定志丸。
略论中药的配伍运用(五)

三、 以虚实补泻为纲的用药配伍

1. 苦寒泻下
苦寒泻下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里热实证,属于攻下之剂。临床运用,有以下几种证候。如: ① 无论伤寒或温病,皆是邪热传里,阳明结实,发热持续不退;或者午后潮热,手足心汗出,神昏谵语,腹满痞硬,频转矢气,而大便不通,肠中有燥屎者。② 热结旁流,多突然起病,脐腹绞痛,痛而拒按,时欲大便,下多臭秽稀水,口干舌焦,甚至呕吐,形神紧张,临床如急性肠梗阻之类的病变。又如《伤寒论》少阴病的三急下症(可能亦属于急性肠梗阻之类的病情)。③ 时病高热,热重发厥,所谓“热深厥深”。或者热甚惊狂,卧起不安,即热甚发狂。这些病变,都称为里热实证。非苦寒不能除其热,非攻下不能去其实。治以苦寒泻下,最为救急良法。常用药物,如以大黄之苦寒,泻下通腑;芒硝之咸寒,软坚润下,佐以枳实、厚朴等,行气破结,使实热迅速下泄,病情得以转危为安。具体运用,如大承气汤的配伍。假如燥结偏甚,而气滞不甚者,可去枳实、厚朴,加甘草,便为调胃承气汤;如热实气滞较轻,燥结亦不甚者,去芒硝,减枳朴用量,即为小承气汤;反之,气滞较甚,而热实闭结者,加重厚朴、枳实的用量,并以破气下泄为主,则为厚朴三物汤。这些都是苦寒泻下的主要用药方法,亦是寒下法的主要内容。又如心肝火旺之人,虽然并不发热,但内伤五志,郁而化火,火热灼津,亦致肠道燥屎内结,大便不通,甚至成为经常性便秘。心烦易怒,睡眠不安,寐多惊梦,脉弦滑有力。病情虽不如承气证那样急暴,但同样宜用苦寒泻下法,泻火通腑。常用芦荟之苦寒,清肝泻火,润肠通腑;配伍朱砂,寒凉清心镇惊,重坠下降。方如更衣丸。这是寒下的另一种方法。
里热实证,应用苦寒泻下,这是肯定的。但有时病情复杂,应用寒下而又不能单独使用,这种情况也是常见的。应根据具体病情,加以适当配伍,才能更好地达到泻下去实的目的。例如温病过程中,热灼津伤,阴液亏损,阴伤与实热并存,而且实热不去,能致津液涸竭,病情恶化者,此时处理,单纯下,更伤阴津,单顾阴,不能除实,处于两难境地。善于下者,运用增液以助其下的方法。药如大黄、芒硝,配以玄参、生地、麦冬等,吴鞠通称之为“增水行舟”。代表方如增液承气汤。亦有津伤与实热并存,但病情较缓,或者就是肠燥便秘体质,形成习惯性便秘者,《金匮要略》称之为“脾约”。用麻仁、杏仁、芍药,合大黄、枳实、厚朴,润肠通便。具体运用,如麻子仁丸。又如在热病过程中,应下失下,里热实证不去,而气血已经两伤,或者形成热结旁流之证者,常用承气汤配伍人参、当归等,补气血而攻下,所谓“攻补兼施”。实际补益气血,亦是为了更好地通下。方如黄龙汤。
2. 温经通下
温经通下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里实证,其人素有沉寒者。因里实与沉寒并存,所以祛寒温经药与通下法合用,即一方面振奋阳气,一方面通里攻下,而温经之功,又能助其更好地通下。例如寒疝腹痛,上攻胁下,或横窜腰胯胀痛,痛甚发厥,大便不通,脉紧沉弦,通称“寒积”(可能是肠疝痛而兼便秘者)。常以大黄配伍附子、细辛等,温经散寒止痛,而又通其大便。用得其法,往往能够阳气来复,肠鸣转矢,大便得通而腹痛亦止。这种治法,又谓之“温下”。方如大黄附子汤。又如病情基本同上,但往往反复发作,顽固不愈者,称为冷积便秘。或久痢赤白,而积滞仍存,腹痛滞痢不爽,甚时四肢厥逆,脉沉弦者。则以大黄合人参、附子、干姜等,温阳补气,从而去积通便,同样是借温阳益气之功,使能更好地通下。方如温脾汤。
临床尚有病情基本同上,但腹痛不甚,脉不沉弦,而为沉弱、沉缓,大便不通,而痛苦亦不如上述诸证之甚,这是属于虚冷便秘。尤其多见于老年人,当用半硫丸治疗,温阳泄浊。但治疗方法与上不同,应加区别。
总之,通里攻下的用药,无论寒下、温下,大黄都是主药。大便燥坚者配芒硝;气滞者配枳朴;调胃者配甘草;阴津受伤者配玄参、生地、麦冬,或麻仁、杏仁、芍药;气血损伤者,配人参、当归;挟寒者配附子、细辛,或人参、附子、干姜等,都是根据具体病情的复杂性,配伍适当药物,更好地发挥大黄的通下作用。
3. 攻下逐水
攻下逐水的用药,主要是甘遂、大戟、芫花等。适应证是水饮结实,用此攻逐积水。如悬饮、水肿、鼓胀,即胸水、腹水之实证(除外恶性肿瘤的胸水、腹水,以及心性水肿和肾功能衰竭水肿)。有时亦灵活应用于寒性脓疡。具体运用,如十枣汤、控涎丹等的配伍。
假如既有里实热证,又挟水饮结实,所谓热与水结(或称饮热结实),阻碍胸阳之开展,痞痛拒按,成为“结胸”,则兼用大黄、芒硝与甘遂、大戟、芫花等两组药攻逐之。其具体配伍,如大陷胸汤、丸方法。如饮热结实,阻碍于肝脾之间,肠胃之气失于通降,大腹坚胀,气粗口渴, 大小便秘涩,成为鼓胀者,则用舟车丸的配伍方法。以上两者,都是以大黄芒硝与甘遂大戟等配合运用,泻热实与逐水饮同时进行的,这是下法之更峻猛者。
4. 滑润通便
滑润通便的用药方法,主要是以滋腻润肠药物,配伍少量理气药,使肠道滋润,气机流动,达到通便的目的。这是属于润下法。这种方法,与苦寒泻下有所不同,其区别点是: ① 在用药上,对通下有直接与间接之分;② 在适应证上,有急与缓之别;③ 最主要的,前者是由热成实,病程短而变化大,后者是津液渐耗,肠道逐渐干涩,病程长而变化较缓,常常是一种习惯性便秘,或者在热病以后,以及肝肾阴虚之体,妇女产后血虚等可以见到。常用药物是,麻仁、杏仁、桃仁、柏子仁、松子仁、芝麻、蕤仁、郁李仁、瓜蒌、当归、牛膝、苁蓉等,配伍一二味陈皮、枳壳或升麻,随宜选择运用。具体方法,如五仁汤、丸、济川煎等。
5. 辛甘扶阳
辛甘扶阳的药物配伍,常用于补益剂和温里剂,治疗上中二焦阳气虚弱之证者。因为有些辛味药能温通扶阳,甘味药能补气养荣,合而用之,就有辛甘扶阳的作用。辛味药如桂枝,干姜、炮姜、煨姜;同时配以甘药,如甘草、人参、南枣等。临床运用,辛甘二味,尚有所侧重,如用于补益剂,则重用甘味药,用于温里剂,则重用辛味药。例如桂枝配甘草,成为桂枝甘草汤,桂枝倍于甘草,能振奋心阳而益心气,治疗汗多阳虚,心阳不振,心悸欲得按,脉来迟缓等症,这是以扶阳为主者。又如甘草配干姜,成为甘草干姜汤、甘草倍于干姜,能补益上中二焦之气,又温通肺胃之阳,治疗肺痿,胃虚吐逆等症,这是以益气为主者。又如人参,炙甘草配炮姜或煨姜,成为参姜饮,温肺脾而养胃气,治疗脾肺虚寒,咳嗽气短,胃虚易吐,小儿吐乳等症,这是甘草干姜汤的发展,亦是以益气为主者。至如煨生姜配南枣(大枣亦可),又是微辛微甘,用于脾胃虚弱,荣卫不和,虚寒虚热之症。这些方药,都有温里作用,但与温中回阳剂,又有些不同其区别点是,首先在作用部位上不同,一者重点在中焦,尤其脾肾阳虚;一者重点在上中焦,尤以心与肺胃阳虚。其次在用药比例上亦不同,前者辛药多于甘药,有时急取辛温以回阳救逆;后者甘药较多,甚至倍于辛味药。临床运用,以此为辨。
辛甘扶阳有时亦称为“辛甘化阳”。因为辛药能通阳,而甘药又能补气,合而用之,就能化生阳气。一者曰化,化者化生;一者曰扶,扶者扶助,意义略同,都是针对阳气虚而见微寒之症,采取相应的治疗方法。假如阳虚寒甚,或气虚而血亦虚者,不在此例。
6. 甘温益气
甘温益气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益气之剂,治疗气虚诸证。甘药是能够补气的,配伍温药,则能加强甘药的功能而增进疗效。《内经》说:“形不足者,温之以气”,又说:“气主煦之”,这是甘温益气的理论根据。具体运用,如人参配黄芪,则人参补气,得黄芪而甘温益气的作用更强,能大补脾肺之气。治疗脾肺气虚,倦怠少气,动易汗出,头昏心悸等症。又如黄芪人参甘草配伍肉桂,则芪参草得肉桂之温肾阳,能大补三焦元气,因脾胃为生化之源,营卫之所自出,而肺为气之主,肾为气之根,芪参草桂合用,能保护元气的根本,所以又名之曰“保元汤”。能治虚损劳怯,元气不足,病不易复, 以及补托痘疮倒陷,疮疡转阴等症。又如人参、甘草与山药、扁豆配伍干姜,能补脾温胃,治疗脾胃虚寒,运化不及,易呕易泄,劳倦着凉即易发病等症。因为人参甘草与山药扁豆两组补气药同用,补益脾胃之气的作用是较强的,再得干姜,则更能鼓舞中阳的健运;而干姜得参草山药扁豆,变辛温而为甘温,变刚燥而为温纯,更适宜于中焦气虚的病情。
以上用药,均属甘温益气之剂,但配伍不同,功用亦有差异。如人参与黄芪,重点在补脾肺之气;再加甘草肉桂,能补三焦元气,参草山药扁豆与干姜,则着重温补脾胃中气。总之,气虚易生寒,补气药必须加上一些温药而功效才显(但不能颠倒用药的比例);气虚运化弱,甘药又易碍气,亦须加一些温药才能健运。这是甘温益气配伍用药的一个特点。
甘温益气中尚有一个重要内容,即李东垣补脾胃,升阳气的用药方法,治疗中焦气虚,而又脾气下陷之证。他在用芪草参术补中益气的同时,配伍升麻、柴胡,升阳明和少阳的清阳之气;或者用防风、羌、独,辛温升发,鼓舞阳气上升,这就是补中益气诸方的主要用意。其适应证是劳倦所伤,肢体倦怠,少气懒言,面黄食少,便溏,形寒发热,时易感冒,以及脱肛、子宫下坠等证。
运用这种方法,治疗气虚发热的,又称“甘温除热”。气虚发热,似乎难于理解,按照李东垣的论述,结合临床体会,是确有其事的。脾胃气虚之体,往往伴随着两种变化,一种是后天生化之源不足,营卫因而俱虚,阳气不能卫护其外,其人常见脾虚气陷诸证,体温经常不稳定而且多见偏低状态,平时疲乏形寒,但在劳累或饮食失调之后,又会出现虚性兴奋,燥热或低热,在东垣的描写是:“形体劳逸则脾病,脾病则怠惰嗜卧,四肢不收,大便泄泻;脾既病,则胃不能独行津液,故亦从而病焉”,“胃病则气短精神少而生大热,有时而显火上行,独燎其面”。治以补中益气汤,使脾胃气旺,清气上升,浊阴下降,营卫调和,则其热亦自退,这就是甘温除热。他在创立补中益气汤,用补气升清药的同时,配以当归之和血,则能调和气血,张景岳并加姜枣以调营卫,则其除热意义,就不言而喻了。这种用药,实际就是在补中益气的基础上,调和营卫气血,从而达到退热的目的。按照李东垣自己的说法,是劳倦身热,形如表证,只需服补中益气汤一二付,得微汗则已,非正发汗,乃阴阳气和,自然汗出而愈。
另一种是脾虚气陷,“阴(脾)虚生内热”,即中焦运化不及,水谷不化精微,反而生湿郁热,亦能产生虚热。东垣又提出,“甘寒除火热”的治法。即在用甘药补中益气的基础上,配以黄柏、黄连、黄芩等苦寒药,以消“阴火”(实质是脾胃或下焦郁热)。或者配以平胃、四苓、麦、曲等,以运脾化湿,使中气旺而湿热化,则虚热亦自退,即是甘寒除火热的用药方法。但须指出,这种“甘寒除火热”,与“甘寒清热”或“甘寒养阴清热”是两回事,不能混淆。
7. 补气生血(补血摄血)
甘温益气药还有一个作用,即补气能生血。因气为血帅,气虚血亦虚,气旺血自生。因此,在某些血虚病例,常用补气生血的方法治疗。例如劳倦伤中的血虚,见面色萎黄,唇舌白,头痛头昏,两目发花, 口干不欲饮等症。又如胃病失血之后,妇女月经量多,产后血虚不复,或疮疡溃后不敛,或寄生虫感染等,血虚气亦虚。有的反见午后面赤火升,肌热掌热,所谓“血虚发热”。又如思虑过度,心脾受损,心悸少寐,食欲不振,大便时溏等证。凡此诸证,均可用补气生血的方法治疗。常以人参、黄芪、炙草、白术等药为主,配以少量的当归、熟地、枸杞、龙眼肉等。具体运用,如当归补血汤、归脾汤、黄芪当归建中汤等的配伍。李东垣在这方面是很强调的,常云血虚以人参补之,补气可以生血。其说可参。
又有气虚失血证,所谓“气不摄血”者,用补气摄血方法。例如卒暴失血,大量吐衄、下血、妇女崩中,以及外伤大出血等,或者出血久久不止。此时处理,当本“有形之血不能速生,无形之气所当急固”之旨,治以益气摄血方法。急者重者用独参汤、理中汤;稍缓则取保元汤、归脾汤之意,这些都是临床上所常用的。
8. 甘药守中
甘药守中的用药配伍,主要用于补益剂,治疗阴阳气血俱虚者。虚损虚在五脏,各有相应的方药治疗,这是一般说法。有时并不尽然,有是药而不能治是病,成为棘手问题者,临床上往往可以遇到。因为病虑入损,阴阳二气受伤,不但久延之损不易迅复,即渐亏之虚亦难见效。此时治疗,只有抓住中焦,以“土为万物之母”,甘药守中,使生化之源不竭,营卫气血有本,虚损可能有恢复之机。尚有另一种情况,如虚损日久,不论上损下损,见到食减无味,大便溏泻,脾胃伤败,后天无继,即宜治疗中宫为急,所谓“执中州以御四旁”。这些道理,都是“百病以胃气为本”,虚损治脾的意义,应该认真加以注意。

常用配伍,甘药守中,尚有细别,即气血两虚中气虚偏多,着重治脾,取异功散的用药方法;阴阳两虚中阴虚偏多,着重治胃,取麦门冬汤的用药方法。如阴阳两伤,阴虚生热,阳虚生寒,出现时寒时热症状。同时脾胃受损,运化不及,食减便溏。这种证候,治阴即碍阳,治阳又碍阴,即叶天士所谓“非偏寒偏热之所宜”,只能治中焦而调和营卫,使中土有权,则寒热能致于平。常用药物,如小建中汤、黄芪建中汤、当归建中汤的配伍。又如气血两伤,见自汗形寒,少气懒言,食减便溏,但又有掌热时烦,头眩口干等症,此时处理,补血嫌其滋腻,补气又嫌壅滞,只宜守住中宫,而调和肝脾,常用归芍异功散的配伍方法。又如神伤精亏,心肾交病,见心悸失眠,多梦遗精,但又食减便溏,纳化不旺,此时用药,治心不能顾及于肾,治肾又能妨碍于胃,祇应“上下交病,先治其中”,叶天士所谓“精生于谷,谷以养神”,“元气有伤,当与甘药”,常用甘麦大枣汤、归脾汤、生脉散合四君子汤等配伍方法。
9. 甘凉濡润
甘凉濡润的用药配伍,常用于养阴润燥之剂,治疗胃阴不足,以及肺胃津伤之证者。因胃为阳土,性喜柔润,而肺胃之气,又以下行(肃降)为顺。因此,甘凉濡润,清养肺胃之阴,助其顺降,最为贴切。叶天士对这种用药方法,是有其独到之处的。胃阴受伤的临床表现,如不知饥,不欲纳,或知饥而少纳,或食不知味。音低气馁,脉数口干,口苦便艰等。假如兼见肺虚气燥,则见咽干喉痒作咳、咯痰不利,气短少,口渴易汗等症。常用药是麦冬、沙参、扁豆、石斛、甘草、粳米、糯稻根须、蔗浆等为伍,濡润胃阴;兼咳嗽者,则加桑叶、玉竹、花粉、茯神、川贝、甜杏仁、黎肉等,甘凉濡润,以养肺胃之阴。具体配伍,如麦门冬汤、沙参麦冬汤等。

叶天士还把这种方法灵活运用于肝胃阴伤,以及肝肾阴虚而又不能运用滋阴之药者,充分发挥甘凉濡润的治疗作用。在《临症指南医案》中,是有很多验案,可以取法的。

临床尚有“养阴生津”一法,这种用药配伍,实际是“甘润滋阴”与“甘凉濡润”的综合运用,治疗证候,亦是阴虚与津伤之间的轻重差异,如津伤甚者,即为阴虚,阴虚之轻者,亦仅津伤,两者是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因此,在用药上亦是各有重点,而又每互相参合运用的。
10. 甘腻滋填(甘润滋阴、甘柔育阴)
甘腻滋填的药物配伍,主要用于补阴剂,治疗阴精亏损之证者。张景岳、叶天士在这方面是有很多成就的。例如以熟地、生地、天冬、麦冬、山药、萸肉、枸杞、当归、阿胶等,同人参、甘草配伍。用大队厚味之药,甘润滋腻,填补真阴。治疗肾阴不足,腰酸遗精,嗌干舌燥,以及虚喘,潮热骨蒸等症。具体运用,如人参固本丸、左归饮等。由于肾阴充足,可以养肝、养肺、养心,即所谓“滋水生肝”,“养阴补肺”,“滋阴养心”。因此,甘腻滋填的用药,除补肾添精、作为重点之外,亦常针对上述各种病情,适当配伍,泛用于诸脏之阴虚者。
11. 酸甘化阴
酸甘化阴的药物配伍,亦用于补阴剂,但主要是治疗阴虚阳浮,并见急迫诸症者。因为许多酸敛药,如乌梅、芍药、木瓜、山萸肉、五味子、金樱子等,有不同程度的养阴敛阳作用;许多甘味药,如甘草、石斛、麦冬、扁豆、芡实、枸杞、地黄等,有不同程度的补虚缓急、甘润增液作用,合而用之,可以化生阴液,濡润脏腑,收敛浮阳,以缓急迫,所以称为“酸甘化阴”。
阴虚急迫之症,五脏皆有所见,如肝之筋急拘挛,心之虚烦失眠,肺之少气虚喘,肾之遗精盗汗,胃之拘急作痛等等,因此,酸甘化阴药的运用,亦是比较广泛的。常用配伍,如白芍与甘草,能柔肝缓急,治疗肝虚筋脉拘挛,转筋,胃痛等症。又如五味子配太子参、枣仁、柏子仁、茯苓、甘草等,能养心安神,治疗失眠多梦,心悸健忘等症。又如木瓜、乌梅、芍药,配伍甘草、石斛、麦冬、扁豆等,能柔肝养胃,治疗肝胃阴伤,胃痛,不欲食等症。又如乌梅与生地、女贞子与旱莲草,能养阴敛阳,治疗阴伤阳浮,虚热盗汗头眩等症。又如山萸肉与熟地黄、五味子与枸杞子,能滋阴养血,治疗肝肾阴虚精伤、目暗流泪等症。又如五味子与熟地、五味子与莲子、金樱子与芡实,能补肾固精、治疗肾虚精亏、遗精无子等症。又如五味子与麦冬、五味子与百合,能滋肾敛肺,治疗肺肾亏损的虚喘少气等症。这些配伍,都是临床上所常用的酸甘化阴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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