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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游记 熊 莉 我喜欢用岁月堆砌起来的古镇，年久苍老的韵味，总是带着令人着迷的气息。没有犹豫，也没有谋划，最近总觉得心绪不静，烦扰的工作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于是一合计，便休假开车前往湖南，在张家界景区闲逛了两日，便从武陵源开车到了湘西凤凰古城。这些年，也陆陆续续去过很多古镇，准确地说，这一次赶赴凤凰，是因为曾一遍遍看了沈从文先生的《边城》，不去看看先生的故居，不看看先生笔下的沱江，作为一个热爱文字的人，总觉得有些许遗憾。走进凤凰古城，已经是傍晚时分，刚刚下过雨的小镇很是清新，润润的水气扑面而来，小桥、流水、人家，古墙、古砖、古楼，一派宁静安详。稍事观望，就迫不及待地一头扎进了深深浅浅、四通八达的巷子。虽然不是旅游旺季，可这里的游客仍然很多，说熙熙攘攘，一点也不过分。从一条小巷出来，沿着石阶踏步下行，穿过人流靠近沱江，幽蓝的夜幕下，沿江两岸的霓虹彩灯亮起来了，两岸吊脚楼上华灯绽放，各色灯火，它们应和着酒吧上面闪烁的霓虹灯倒映在沱江江面上，五彩斑斓，跟随着酒吧响起的摇滚音乐摇摆着，打着节奏。我趴在风雨桥的栏杆上，就这样静心地欣赏这座古城的夜，体会这座古城特有的纯情与活力。比起古城的夜，我更喜欢古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雾气还弥漫着，在昨夜喧嚣散去，今日热闹未醒的时分，街上的行人很少。我喜欢在幽静的小巷里穿行，委婉延伸、九曲回肠的巷子，总是隐藏着让人兴奋的情愫，青灰色的街巷、黑色的屋瓦，低矮的砖墙，竹椅……向世人讲述着它的古老沧桑。主街遍布的是明清老房，栏杆和门窗都雕着精美的花纹，两旁靠街全是商铺，售着小吃、服饰、银饰等当地风情物品。大街上，偶尔可见穿戴着苗族服饰的姑娘，卖艺的姑娘弹唱着悠悠的歌曲，捧着花环的苗家阿婆在向游客兜售花环，早起摆摊的阿婆坐在巷子的一角，穿针引线，面前摆着手工缝制的绣花钱包、坐垫等，还有用苗银打造的各类手镯耳环……给这座古朴幽静的凤凰小城注入了一种欣欣向荣的生命力。很庆幸，我喜欢的，好像在凤凰都有了着落似的。天开始下起细雨，于蒙蒙中，走在巷子里，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戴望舒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在老街的老房子上，还依稀能看到历史残存的印记，见证着古城走过的风风雨雨。人，在创造着历史，同时，也在摧毁着历史，古城的历史文化积淀无疑是厚重的，可是，随着旅游业的发展商业化也逐渐显现，也许，多年以后，这里残存的一点历史痕迹也将不复存在了吧！但愿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流逝，留驻在悠悠的时光里。沿着中心街，走过长长的一段，再左拐来到沈从文先生的故居，我想来凤凰的人有很多是为先生而来的，先生的故居是明清的一座四合院建筑格式，小巧别致的院落，有着浓郁的湘西特色，十分恬静，好像有一个天然的静音器，滤掉了外面世界的嘈杂。望着故居里摆着的一张张精致照片，再读沈先生的生平，对先生的敬仰又多了几分。站在院子里，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边城里的翠翠，却原来这里不是边城，也没有翠翠，更没有傩送和她的爱情。走出故居，岔进了一条巷子，来到城墙上，眺望远处，一座座山峰连绵起伏，雾蒙蒙的，将小镇温柔环绕，一排排吊脚楼，横卧在沱江上的虹桥，以及江上的跳脚石，都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沱江水缓缓地流着，江面上，几只竹筏和乌篷船悠然自得地划着，年轻的艄公撑着竹篙，穿着红裙的女子唱着歌，清脆而嘹亮。走在沱江边上，望着这座在清晨中异样宁静的古城，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撕下贴在身上的标签，这一刻才感觉自己就是属于自己的，平日里肩上扛着的东西，在独处的瞬间被卸下，轻松而愉快。最起码在这里的时间，不用与生活纠缠，为自己活在某一段时间，某一个空间，仅仅是为了取悦自己。我想将来很久以后，我很难忘记这座古城的这个清晨，还有如梦幻般的一个夜晚…凤凰古城，沈从文先生笔下的清静世界，虽然已离我们越来越远。但我想，到过或未到过凤凰古城的人们，他们心里对古城，都有着不同的向往和记忆。
熊莉，供职于佛坪县长角坝镇人民政府，喜爱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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