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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日进志第 158 篇原创文章
▲ 乔托的画作《圣弗朗西斯向鸟儿布道》。对同时代的人而言，圣人往往像是疯子。 自从我上学以来，人类对事物的认知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四十年前，一位著名的语言学教授可用一句戏剧性的话来开启其大学讲座：人类与自然界其他生物的区别并非是工具的使用（乌鸦和猴子会使用棍子和石头来更好地收获它们最想吃的食物）。人类真正的独特性是利用语言来传递信息。 但现在这个定义已经不那么清晰了。当时，大多数科学家还不了解蜜蜂通过摇摆舞（多少种花在哪个精确的地点）相互交流了多少复杂和细微的信息。而从那时起，我们发现鹦鹉、猴子、鲸鱼甚至是八爪鱼互相传递信号的事情，远远超出了简单的交配或划分领地的可用性。 起初，一些科学家认为，那些手持工具的动物可能是从人类学到了这些方法。但一个更有趣的问题是：人类从动物身上学到了什么？(音乐？舞蹈？)…
▲ 宋徽宗鸟图 ♪ 音乐实例一  伯恩，四首歌曲，作品 12（1917 年） ▲ 这歌词很恰当，但音乐却很细腻优美，如表现主义者梦见舒伯特利德。念书时，当初次听到它，我根本找不到任何意义。不过，自从上学以来，我的认知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估计大部分读者不一定喜欢。
▲ 歌词来自于马勒所用的唐诗粗略译本。这次，原文是李白的一首诗，但其中根本没有鸟。 春夜洛城闻笛 李白 谁家玉笛暗飞声， 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 何人不起故园情！
▲ 语言翻成了德语，鸟儿才飞来了；克利的画作《鸟园》 在无调性音乐中，指南针不再指向南方，而是向四面八方旋转。但是，任何最初的兴奋感受很快就被焦虑所取代。下一步该怎么做？也许因为受其强烈的天主教神秘主义的影响，梅西安的答案是：鸟鸣。 鸟类在古典音乐中早就出现过：贝多芬《田园交响曲》中的布谷鸟；或者与面前主题更相关，在瓦格纳的歌剧中，当英雄齐格弗里德杀死龙之后，不由自主地尝到了龙的血，突然听懂了鸟的语言。 梅西安把他的观鸟活动推向了科学的极端。散步于法国乡下时，就像艺术家带着画架外出作画一样，梅西安从来都带着音乐笔记本来抄写鸟鸣。 ♪ 音乐实例二  鹅口疮鸟鸣和梅西安的版本 ♪ 音乐实例三 ▲ 来自法国电视纪录片（配英文字幕），梅西安谈到在他的作品中的鸟鸣。 某一场足球赛（或某一首音乐）在时间上的展开方式，比任何关于球员（或作曲家、或表演者）的抽象统计数字更重要。然而，球迷们还是喜欢做排名这种愚蠢的行为。 如果梅西安出现于 20 世纪后半叶五大作曲家的名单上，很少有人会提出异议。（对我来说，此名单还会包括凯奇、泽纳基斯和斯托克豪森…）。 但梅西安也许应该获得最离谱书名奖：《节奏、色彩和鸟类学的论著》（Traité de rhythme, de couleur, et d'ornithologie）。该书以圣托马斯·阿奎那关于时间和永恒的 700 年前的一句话开篇。几页之后，作曲家写道： 时间和空间是紧密相连的。认识它们，对人类精神的形成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 抽象时间或结构化时间是在真实持续时间面前产生的。真正的持续时间是不可测量的。真正的持续时间是变化的。所有的知觉仍然存在，但这第一持续时间与字面意义上的时间相去甚远，以至于它不能使我们认识它的真实性质。真正的时间与我们的意识状态的继承相混淆。 而色彩出现在书名中，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乐器音色，而是因为梅西安是一个同步感觉者。对他来说，声音产生了非常具体的色彩感，他的乐谱有时会给演奏者注解这个或那个非传统的和弦是如何“粉红色，镶上金边”。 作为作曲家，梅西安像那种百年才来一两次的异国鸟。
♪ 音乐实例四 剑桥圣约翰学院合唱团♪ 额外的小视频  ▲ 供听得懂英语的人士观看，一段来自伦敦爱乐乐团的迷人视频，由英国钢琴家 Peter Hill 解说，他是梅西安音乐最佳诠释者之一。 作者裴克为（Craig Pepples），美国人，曾任跨国企业 CEO 及著名商业管理类媒体出版人，现居香港，热爱作曲和美好生活。裴先生目前担任保罗·祖科夫斯基非营利基金会 Musical Observations Inc 董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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