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把人当人,就是“仁”

 风雨黄昏后 2023-08-26 发布于河南

仁是什么

作者 | 李逸然(七年级)

《论语》中对人的要求,可谓不可胜数:仁、义、礼、智、信、孝、忠……而“仁”,则是整个孔子与儒家对人的要求的根基,也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然而,对于它的深刻含义,许多人却不一定明白。
对于“仁”的字型,最容易产生的误会就是“二人为仁”。这是今人的臆断。殊不知,“仁”左半边的单人旁,不是指“人”,而是尸;右半边的本义也绝非“二”。这里的尸,涉及古代一种极为隆重的仪式:祭祀先祖。古人祭祀,会向先人献上酒肉,而尸便是充当着被祭祀者的身份。而“二”,是则“尸”所坐的祭台。“仁”,自其诞生之初,便有宗祖、生命传承的意味,包含着对自己祖先、血亲的生命敬畏。再后来,在人类普遍具有的同理心的作用下,“仁”的生命敬畏的对象,从血亲,逐渐推广到了他人——重视他人生命,即把他人当作人,就是“仁”背后很重要的一种思想。
“仁者爱人”。儒家的“爱人”思想,类似于基督教的“博爱”、佛教的“慈悲”,是一种基于人类本性般的同理心的推己及人。正如孔子所言:“已欲立而立人,已欲达而达人。”孔子正是这一原则的忠实实践者:他在钓鱼时,从来都只是用竿钓而从不用网捕;射鸟时,他也从不捕杀正在休息的鸟。他不滥杀滥捕的,这是与万物生灵和谐其生的宽容。而放在对人与人的交往中,这恰好表现为不赶尽杀绝,给予对方基本的尊重与一丝退路。
孔子的“爱人”,更体现在他对于人的生命的重视上。有一天,孔子家的马厩起了火,孔子只问伤着人了没有,对马的安危却没过问。无论如何,马再金贵也只是财产罢了,永远低于人的生命——这就是一种生命至上的“人本”思想。
除了“爱人”以外,“仁”还包括两大部分:忠与恕。孔子所指的“忠”,并非为国家,为君王尽心尽力,而近似于我们今天的“诚”:认真办事,真诚待人。这自然也是“把别人当人”的一种体现。孔子曾说,忠的人说话“讱”,也就是十分谨慎,到了有些迟钝的地步了。这可能有点儿夸张,但并不奇怪:当你把别人的事放在心上时,必然三思而后言,字斟句酌。如果真是发自内心这样做,就可谓忠诚不欺了。
至于”恕”,则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与他人相处时,如果自己都无法忍受的事,那就一定不能对他人做。这是对他人最基本的一种尊重。然而,“恕”的这种消极自由——我不能对他人做令自己无法忍受的事——与“爱人”这种积极自由截然不同。正因如此,“仁”非单一的“爱”或“恕”,而是爱、忠、恕三者的结合。
儒家哲学,是一种伦理学。其所探讨的,不少是人在社会中的关系。“仁”就是人心中对他人,也是对社会关系的尊重与敬畏。在人与人的交往中,相互尊重,各自满足却又不至于过分满足,克制自己的贪欲,修炼自己的德行,即使无法达到“仁”,也能提高个人境界。这种追求仁而不得的状态,或许就是人生最好的目标。
(真清晰!中心明确,全文不蔓不枝;条理清晰,结构合理,逻辑严谨;语言准确;论述有理有据:这就是最好的论文!)

管仲不克己复礼,为何被评价为仁

作者 | 张皓智(七年级)

仁是儒家的核心思想,孔子一生在追求仁,可他还认为自己并没有做到仁,但他却认为一个品德与自己相差很远的人做到了仁,那个人就是管仲。
(开头简要不烦,直接摆出矛盾,好!)
管仲姓姬,管氏,名夷吾,字仲,从小家境贫寒,与好友鲍叔牙一同从商,投资让鲍叔牙出,可获得利润后总是多拿。对此,鲍叔牙的仆人看不惯,就说管仲是一个视财如命之人。可鲍叔牙却认为管仲家庭贫困,所以要多拿一些生活,这不怪管仲,是他自愿多给的。后来两人又一同去当兵,每到冲锋的时候,他就躲在鲍叔牙的身后,总想当逃兵,人们都骂管仲是贪生怕死的人,可鲍叔牙却说,管仲是为了活下来好去赡养母亲。于是,人们都认为管仲不是真君子。
(最后一句极佳,如果没有这一句,管鲍之交的故事与后文几乎就没有任何联系了,除了是同一个人的事情。但是否是君子的评价,却与后文孔子对管仲仁的评价联系了起来,且形成了对比反差。)
再后来,两人从政,分别辅佐齐国的两位公子,管仲辅佐公子纠,住在鲁国,鲍叔牙辅佐公子小白,住在莒国。后来,齐国发生内乱,两位公子都认为这是一个继承王位的好机会,匆忙打点行装回国。为了公子纠,管仲埋伏在路上用箭射杀公子小白,可却未能杀死小白。最终小白成为第一个回国的公子,也就顺理成章地做了齐国的国君,也就是后来的齐桓公。之后,公子纠被杀死,管仲被捉。齐君小白要杀管仲,可却被鲍叔牙给阻止了。鲍叔牙还力荐管仲,将相位让给管仲。齐桓公不记前仇,亲自出城迎接管仲,任命他为相国。后来在管仲辅佐下,齐桓公称霸。
(这里其实可以简单说下子路和子贡的评价,丰富内容。子路和子贡的评价,与“君子”联系也更密切。)
管仲持政期间,齐国统一调配物资、平抑物价,轻徭薄赋,发展军队,在天下选拔人才,任用贤能。当时中原的诸侯国正面对着周边蛮夷政权的侵略,齐国便“尊王攘夷”,以周王的名义去扶危济困。最终,齐国不仅得到了诸侯国的拥护,还得到了周天子的赏赐,成为春秋时第一个霸主。
可在这之间,管仲也犯了不少错误:国君宫门前立了个照壁,他也立了一个照壁;国君为了睦邻友好,两楹之间有反坫,他管仲也有反坫(邦君树塞门,管仲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坫,管氏亦有反坫)。在孔子看来,管仲不但不知礼,还有点骄奢,也极不克制自己,铺张浪费,他有三处采邑,手下人员又从不兼差(管氏有三归,官事不摄)。“克己复礼为仁”,而管仲显然并不“克己复礼”。在这样的情况下,管仲却被孔子评价为“仁”,显然是因为仁有比克己复礼更为重要的内涵。
孔子说过:“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齐桓公多次会盟各诸侯国,这都是管仲的力量啊!这就算他的仁德!这就算他的仁德!在此之前,管仲不以死示忠,让人觉得管仲也不忠,但他辅佐齐桓公以仁德的力量,而不是武力平定了天下,管仲虽然个人并不守礼,却让天下维持在礼乐文明之中,让百姓都过上了太平的好日子。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复礼”吗?这难道不是仁政吗?相比于那些烦琐的规矩,这要伟大得多。
(这部分最赞!功德与非礼的对比,让读者对孔子为何如此评级充满了好奇。
称赞齐桓公和管仲的孔子,对于既定的礼法制度到底是怎么看的呢?其实很微妙。因为无论齐桓公如何尊王,他事实上也是在代行周天子的职责,虽然后来得到了周天子的授权,但这种行为本身,难道不也是对周天子为核心的礼法制度的破坏吗?历史充满了悖论。)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