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语文老师是教什么的

这是青核桃吧的第 7 篇原创作品

编者按：一年一度的教师节，满屏的祝福是仪式感，也是责任感的传递。

01

语文老师是教什么的？是教拼音的？认字的？古诗文的？现代文的？阅读理解的？还是写作的呢？

是，又不是。

 

前几天看了一部可以称得上“老电影”的电影《花儿怒放》（2001年上映），由刘烨主演，豆瓣评分并不高，7.7分，我想看过的人也并不多。

关于初中学生生活的电影很少，《花儿怒放》算一个；

关于纯粹学校教育的电影很少，《花儿怒放》算一个；

关于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讨论的电影很少，《花儿怒放》算一个；

关于语文老师的电影很少，《花儿怒放》算一个；

……

 

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丁天走进初三（4）班担任语文老师和班主任，普通的学校、普通的老师、普通的班级，学生们也都是“聪明但麻烦事儿多”、有个性，成绩不稳定等特点的普通孩子。丁老师的目标则是不论个性如何，但能个个人格健全。

 

比如：让班级同学每人认养一盆花，期末考试看谁养的花儿最漂亮，可以加分。

比如：面对作弊的同学，没有当场没收卷子。而是认为“他偷看不对，我已经决定给他零分了。但是现在不让他考试，肯定会伤他的自尊心，而且我想看看他到底能得多少分。”。

比如：鼓励因家庭原因压抑舞蹈兴趣才能而一根筋应试的韩冰走上舞台。

比如：面对被家长贴上“笨”的标签的马俊而让他展示绘画才能增强自信最终重新认识自己。

……

 

影片中的丁老师是一位语文老师。他不满足于在咬文嚼字，细揪“举例/举例子”、“没有人/没人”哪个是标准答案，他将课堂作为体验生活、启发思想的阵地。

 

作文课上，他带孩子们到街上观察生活，体验生活。一条条熟悉的路，一个个熟视无睹的街景，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同龄人，沿途的建筑、路边的风景等重新走进孩子们的视野。他将写作作为孩子们表达思想、改变自己、改变社会的阵地。

 “在语文课上，你们会通过欣赏语言和文字的能力，来让自己学会思想，这是可以改变世界的。我希望你们用从知识上获得的力量，去改变创造未来。但先从自己做起来，改变自己，改变自己都不喜欢的坏毛病，比如不诚实。”

 

“读文学作品，可以从语法获得规律，但更应该通过阅读获得对美的感受。不光是文字的美感，还应该获得人类几千年来代代相传的美好心灵、美好情感的特殊感受。”

  

02

看到丁老师带孩子们外出观察生活回来写作文的情景，我不由得想起我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游东湖回来写作文的场景。

 

在我的六年小学教育中，只有一个语文老师——张老师。张老师是我的启蒙老师，她从我上一年级开始接上班，一直跟到我小学毕业。既是语文老师，也是班主任。

 

那一次，张老师布置我们写凤翔东湖游记，而且要求大家都去游了再写。

 

这个要求很新颖，在我的兄弟姐妹的上学历程中，这好像是首例。

 

凤翔东湖就是苏东坡当年办过公的地方，离我家十来里路。在那个冰棍5分钱也舍不得买的年代，家长们根本没工夫带你去。我也从来没有自己单独进城，偶尔进城也是跟着大人后面屁颠屁颠赶集，眼里看到的都是大人们前前后后的脚步。

 

于是，兴奋地约了同学（当时我还在生病，去医院打了针后），步行进城。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一路左看右看，晃到了东湖公园。

 

到了公园，开始观察记录。一会儿数数有几棵大树，一会儿数数有几个鸭子，一会儿看看湖面，一会儿看看亭子，就像小花猫钓鱼一样，一会儿扑蝴蝶，一会儿捉蜻蜓。路过的人也许看到过，几个小Y头在那个喜雨亭上跳上窜下，忙碌得数共有多少个台阶。谁曾想科学研究这么快乐呢。

 

我记得那天兴奋得没吃饭。当天母亲陪我从医院出来时，兜里只有5毛钱，我是拿着这5毛钱跟同学出发的。一进城，天热口渴，买了5分钱的冰棍。然后路过新华书店，花了5毛5分（借了同学一毛钱）毫不犹豫买了人生第一本课外书《挺拔的小白杨》（英雄赖宁的故事），然后就空空如也了。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我们才从县城往回走。一路上又饿又累，磨到村口时，奶奶在翘首等待，回家一顿狂塞。

 

印象中那篇作文很快就完成了，写得怎么样，有没有评优，完全不记得了。但写作文需要观察，这一点真的深入我心。后来对任何说明文、记叙文我都不发愁，觉得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写好。还记得自己当时为了写一篇凤仙花（指甲花）的观察日记或作文，在院子里来回琢磨，一会儿走近观察，一会儿走远观察，嘴里还念念有词，神叨叨的样子。

 

03

还记得后来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以后，一个不太熟悉的人见面得知我的学校和专业后，悠悠得来了句“以后就是教语文的”。我不能说这句话有多大的杀伤力，但确实对我当时跳出农门的兴奋劲儿泼了点冷水。

 

本科毕业，我去一所中学实习，教高一的语文，被孩子们称为“学生模样的老师”。作文课成了我和孩子们谈心、交流的场地。

 

一位很少与同学交流的男生，在作文中写出漫画带给自己的快乐，并在课间给我分享他看的漫画书；

一位父母离婚的女生，在作文中写出自己的苦恼和伤心不安全，文笔优美，思想深刻，我们一直保持通信，直到她高三；

一位喜欢恶作剧捉弄女生的男生，在作文中写出自己那微弱的不自信，但又想赢得别人好感的愿望，我们一起寻找他的优势；

……

 

这些年来，虽然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但我一直很羡慕语文老师有作文这样的窗口和渠道去接近学生，去了解学生，老与少的心灵沟通，深与浅的思想碰撞。

 

写作本是人与人之间交流的方式，是一种沟通的载体。语文老师独享其乐，何乐而不为呢？

作文课，不是故事编造情感模拟，而是脑洞大开想象力爆发；

作文课，不是优美词句的大比拼，而是灵感的触发、思维的火花；

作文课，不是临摹仿照的堆积，而是人生体验的分享、生活感悟的咀嚼；

……

 

谨以此小文致敬我人生中所有的语文老师，是您们让我领略文学之美！

致敬我人生中所有的老师，是您们让我明悟育人之道！

恭祝各位老师节日快乐，身体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