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一生文笔犀利,思想深刻。在对中国底层大众怀着深深悲悯的同时,以笔为刀,揭露出社会的阴暗和顽疾。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是先生的真实写照。 1925年,鲁迅先生曾在北京《语丝》周刊发表《论辩的魂灵》一文。文章揭露了当时的顽固派和许多反改革者的的思想“逻辑” —— 所谓“逻辑”,但大多是诡辩式的奇怪言论,现在回头看来是诡异的、引人发笑的。 但令人感到悲哀的是,鲁迅先生在上个世纪讽刺的这些所谓“思想”和神逻辑,至今仍活跃于世间。 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没有更激烈的主张,他们总连平和的改革也不肯行。 ──《三闲集·无声的中国》 啊!造物主的皮鞭没有到中国的脊梁上时,中国便永远是这样的中国,决不肯自己改变一根毫毛。 ──《呐喊·头发的故事》 中国人向来有点自大──只可惜没有“个人的自大”,都是“合群的爱国的自大。”这便是文化竞争失败之后,不能再见振拔改进的原因。 ──《热风·随感录三十八》 那时候,只要从来如此,便是宝贝。即使无名肿毒,倘若生在中国人身上,也便“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时,美如乳酪。”国粹所在,妙不可言。 ──《热风·随感录三十九》 谁说中国人不善于改变呢?每一新的事物进来,起初虽然排斥,但看到有些可靠,就自然会改变。不过并非将自己变得合于新事物,乃是将新事物变得合于自己而已。 ──《华盖集·补白》 我独不了解中国人何以于旧状况那么心平气和,于较新的机运就这么疾首蹙额;于已成之局那么委曲求全,于初兴之事就这么求全责备? ──《华盖集·这个与那个》 智识高超而眼光远大的先生们开导我们:生下来的倘不是圣贤、豪杰、天才,就不要生;写出来的倘不是不朽之作,就不要写;改革的事倘不是一下子就变成极乐世界,或者,至少能给我(!)有更多的好处,就万万不要动! ──《华盖集·这个与那个》 我也曾有如现在的青年一样,向已死和未死的导师问过应走的路。他们都说:不可向东,或西,或南,或北。但不说应该向东,或西,或南,或北。我终于发现了他们心底的蕴蓄了:不过是一个“不走”而已。 ──《华盖集·这个与那个》 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没有更激烈的主张,他们总连平和的改革也不肯行。 ──《三闲集·无声的中国》 曾经阔气的要复古,正在阔气的要保持现状,未曾阔气的要革新。大抵如是。大抵! ──《华盖集续编·小杂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