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七点,不见不散 每一处错误都不放过,是校对的职责。 检查错字、别字、漏字,修改病句、标点符号,核实行文前后的逻辑是否矛盾、语言是否统一,数据是否准确,引用是否权威,政治导向,确认事实…… 你能想到的,校对都会面面俱全,还能发现你没有看出来的问题。 再之,无论是校对、编辑还是排榜都要熟悉校对符号,如下图(部分): 当你觉得无聊,才会真的无聊。 谈到校对,很多人会想到”改错别字,改病句“。外行人眼里,这是一份高中毕业就能胜任的工作。 喜欢看书和当编辑是两回事,看稿子不同于看书,好比带着任务爬山和自由娱乐。 看稿子的时候不能过分投入私人感情,心里的几把尺时时刻刻悬着。在剧中,校对不能担任自己喜欢的作者的校次。 遇到不认识的字、词、短语查字典,读到有所怀疑的地方要停下来反复思考,确认事实有点像侦探解密,很有成就感。 比如剧中按照悬疑小说的步骤搭建了一栋房屋,成功之后,发现那扇窗户被实体墙挡住了,挡住了光线; 还有核实植物的、英国第几世的甲胄是否正确,作者为什么把”勺子”称呼为”紫罗兰“,标题和正文内容的匹配度,小说写到没有脚印的雪地,可是大雪在前半夜已经停了…… 余华在《我在岛屿读书》中说:我很感谢我的翻译,有个人物到了后面被我换了一个“姓”,我自己都没意识到。 校对对一本稿子的熟悉程度不亚于“书读百遍”的程度,翻译和校对的本质是雷同的——字斟句酌,前后呼应,还有对应的语言风格。 作为校对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读到有趣的书稿。一般的小作坊很难遇到眼睛熟悉的作家,所以成为首个阅读某位名家的著作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之前校对过小朋友(五六年级)的作文,那些稚嫩、欢快的文字,给冷板凳的生活带来了一丝雀跃。 会想自己小的时候,也会这样写吗?有些文章不像是小学生的文笔,技巧的痕迹很明显。 作者和编辑,一个在台前,著作被呈现在大众视野中;一个是幕后,所有的流程都要全程兼顾,千万要小心小再小心。 剧中一位家庭主妇要出版博客书,从选题到下印厂,一路都很顺利,不出意外,意外就发生了。在收到成品的那一刻,发现封面少印刷了一个“C”。封面上的错误是致命的。可是5000册又不是个小数目,销毁重印也是不可能的。 最后,她们决定采用贴标签,标签上是正确的写法,就这样全体编辑手动粘贴了5000本书。 真的很能共情到那种感觉,明明看了三四遍,可是拿到成书,随手一翻,还是能找到错误。 这可能就是bug。
校对风水的书籍,就会加深对《易经》的理解; 校对考研英语的辅导书,相当于又学了一遍英语; 拿到作者的散文集,会在一页一页的翻阅中,提高语言的品鉴力; …… 鸟鸟说,以前会觉得只要努力,就能过上好日子,可是我到了30岁,还不知道什么是好日子。重要的不是投入过于单一的评价体系,而是要让自己快乐起来。 即便你此刻听着不喜欢的课,上着看不到尽头的班,忙着考试考证考编,在没有”第二条路”的情形下,做好手头的事情,并且享受过程,只要是认真对待的东西,日后会加倍地回馈你。 剧中提到“校对”是一个世人都觉得陌生的岗位,很多人对校对也是冷眼相看,剧中的校阅室在负一层,喻示被忽视,被隐藏。 在河悦到来之前,整个校对部都是黑灰蓝色调,标准的“格子间”员工。虽然河悦的目标一直是当时尚杂志的编辑,可她没有敷衍校对工作,相反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和百分之两百的激情来上班。 每天打扮得色彩缤纷,让人眼前一亮,给书桌铺上可爱的桌布,工位上放一些可可爱爱的玩偶,花束,等等,其他员工逐渐被影响,工作得更有干劲儿。 她说,任何人都想做一份自己感兴趣的工作,但很少有人想到去从工作中得到快乐。 虽然这是一份没有存在感的工作,但是正因为她们的案头工作,才让这些作品以最好的姿态面对它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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