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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金龙 || 新理异态 —— 临倪元璐琐谈

 攸州刀郎 2023-09-04 发布于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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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  金  龙

mo  jin  long

号穆堂,河南永城人。2012年毕业于曲阜师范大学书法学院,获学士学位;2018年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获硕士学位;2022年毕业于韩国全州大学,获博士学位。现为湖北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书法专业教师,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2012年获书法报·书坛新秀提名奖,2015年获青少年书法报 · 全国青年书法五十家提名;作品于2013年获全国第七届楹联展优秀奖,2012年获“百里杜鹃”全国书法展优秀奖;入展全国第十届书法篆刻展、二届青年展、首届小品展、首届手卷展、首届篆书展、三届隶书展、三届扇面展、三届林散之奖·书法双年展等省国家级展览五十余次。文章及作品多次发表于《中国书法》、《书画世界》、《艺术追踪》、《艺术品鉴》、《书法报》、《书法导报》、《青少年书法报》等专业书刊杂志;承担《北庄子汉墓石刻文字结构特征及应用价值研究》课题(河北省文化艺术科学规划和旅游研究项目:HB-QN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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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有为《广艺舟双楫》:“明人无不能行书者,倪鸿宝新理异态尤多。”倪元璐书法灵秀神妙最得右军鲁公、东坡三人翰墨之助,用笔锋棱四露中见苍浑,结字奇侧多变,后人对他有“笔奇、字奇、格奇、之“三奇” 




新理异态——临倪元璐琐谈





文 | 莫金龙

晚明满朝争学董其昌、赵孟頫,以致书坛充斥着柔媚之风。作为晚明浪漫主义书风的代表人物,倪元璐与黄道周、王铎并称为“明末三株树”,又与张瑞图、王铎、傅山、黄道周被誉为“晚明五大家”。他们在“尚奇”审美风尚的影响下,锐意变法,打破了“二王”的传统范式,暗合着金石学“尚奇”与追新慕异的审美追求。笔者以为,能出新标帜者,具有强烈个人情性表现意味的,倪元璐首屈一指。


康有为《广艺舟双楫》中说:“明人无不能行书者,倪鸿宝新理异态尤多。”在古代书法的品评中,用 “异态”二字称誉,所见只有苏东坡称张旭的草书“异态生动,号称神逸”;明代的项穆评颜真卿的书法:“独其《自叙一帖》,粗鲁诡异,且过郁浊,酷非平日异态”。而倪元璐有着强烈的文人志士之风骨,其书法与人品、道德观念、个人修养密切相关。书法中透露着明人的秀雅,还有涩劲朴茂的风貌,其源出于帖学和六朝碑学的特点。又由于他有着独特的人生经历与不平的遭遇,表现出来的不仅仅是“拙”,而且是一种“狂、野”。其激奋昂然,任意纵横挥洒,毫不掩饰,只求神采与气质,表现出人的一种本真与拙朴。那么康有为所说的“新”与“异”也就不难理解了,它有两层意思:一是有别于明人的书法;二是有别于一般的帖学书法,这二者对于倪书来说是统一的。


倪元璐书法最得王右军、颜鲁公和苏东坡三人翰墨之助,从经典中得到滋养,又以其不可羁勒的孤昂性格及他的“新理异态”使其出新意。又能将揉、擦、飞白、渴笔等技法引入其中,借以丰富作品内涵,使其书法“异态”高古,似枯藤、似盘石,似老树著花,清劲奇趣,风骨凌厉,格调旷达的特点,展现出明代气势豪迈、奔放的书风。细读他的墨迹,其结字遒密,多抬高右角,竭尽倾斜交错,奇侧多变;用笔上不斤斤计较于技法的完美与精细,斩钉截铁,而多以侧锋取势,笔画恣意,给人以刚劲畅达之感;其墨浓而厚,点画凝重,方整中见婉遒,可窥篆、隶之趣。加上点画字型的粗细大小变化,墨色浓湿干枯交替,却又出现险劲中寓古雅的韵律。他将帖学与碑学融入自己的创造,使之下笔磊落无俗气,难怪后人对他有“笔奇、字奇、格奇”之“三奇”,“势足、意足、韵足”之“三足”的称誉。其强烈个性的书风,为晚明书坛注入了一股富有生命力的新风。


而我在临摹倪元璐作品时,以意临的方式将其条幅写成手卷形式,打破了原有的格局,重新组合,力求在空间,结构上有一个新的语言形式。对此,我在用笔上多取篆籀笔意,在恣肆挥洒中追求苍古、遒劲的线质,并在用墨上取王觉斯“涨墨”的表现手法,或轻或重,或大或小,墨色枯湿交替,以此加强对比,如“茧”、“鹤”、“部”、“兰”、“露”等字;章法上变竖式为横式,每列二三字不等,也有独字成列,稍加形式构成的观念作左右摇摆,加强动态;在空间结构上也力求倪元璐的倾斜交错,危绝救应之势,在大开大合的夸张表现上,使其达到和谐统一,如在开合上的“随风”、“沙来”、“隔天”,又如字内空间的留白“作”、“茧”、“风”、“将”等字;更有甚者根据章法及疏密对比的需要,或将原作中的字夸张变形,如“千年”、“风海”、“兰生”等;或行书变为草书,如“城”、“心”;或草书变成行书,如“随”、“鹿”;或简体变为异体,如“栖”变为“棲”等等。


以上是我在实践中的点点想法,以此作文。尚有许多不足之处,如在刻意追求率意洒脱时,线条过于光滑,中断表现不够丰富,而丢失了倪元璐的“生拙”;又如点画的起讫和转折处圆多方少,从而缺少棱峭生动之姿,导致内部空间过于单一;再如章法节奏过于匀称,导致上下、左右字距均等等等。我想,这也是我在今后研习中需要不断克服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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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作不栖鸦诗轴》  纸本  130×60cm  上海博物馆藏
《故人隔天风诗轴》  绫本  169×40cm  山西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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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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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倪元璐《几作不栖鸦五言诗轴》
已作不栖鸦,随风转鹿车。纱云抽茧谷,针雨刺纹沙。
来去千年鹤,官私两部蛙。看惟城郭是,愁听此嚣哗。
340×23cm  生宣  20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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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秋风微雨过
流光瘦减繁华
人生似水岂无涯
浮云吹作雪
世味煮成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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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倪元璐《草书故人隔天风五言律诗轴》
故人隔天风,海水吹不立。聊将尘渴心,远赴山中汲。
晴香芝兰生,暝翠雾露湿。惟尘鸡犬吠,幽林能径入。
340×23cm  生宣  2020年



局  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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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不能言最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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