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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566解说文案(13)

 ccugbb 2023-09-06 发布于北京
近试上张籍水部
洞房昨夜停红烛
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
画眉深浅入时无
这首诗最有趣的地方是它的题目
《近试上张籍水部》
诗的真实意图全在题目里
话不明说就是一种艺术
不仅仅是雅
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很实用
我曾经有过一味非常好的语文老师
她教我们读文章的时候
从来不单独从文章的字句分析
而是从生活里举例子
有次讲解托物言志的时候
就举了个例子
她说你开学回家跟你妈妈说
同桌买了个特别漂亮的书包
你反复的跟你妈妈说那个书包漂亮
你是在说这个书包漂亮吗
你是在暗示你妈妈你也想要
这就是最简单的“言外之意”
为什么我们说话不要这么直接
因为含蓄让我们好开口
也让对方好接受
更让双方都有进退的空间
这就是一种与人交往的“术”
“术”本身没有好坏
而在于“术”用在哪怎么用
用“术”把个人和集体统一起来
激发向心力
这就是宣传的正面作用
用“术”把个人利益捆绑在集体利益之下
明明是为你好
偏偏忽悠成为我们好
这就是用歪了“术”
恩格斯在《论英国工人阶级现状》中说过
资产阶级竭尽全力向民众灌输一个观点
资本家的财富就是整个民族的财富
这样的话术得到了一个很好的结果
那就是即便最贫困的爱国者
提到英国的财富和工业
便会不由自主的挺起胸膛
大道理我们都懂
可一旦经过“术”的包装
“道”的模样我们是不是还认得
当我们的视野只停留在转向灯的时候
坏人们“左灯右行”的把戏就会一次次的上演

大家好我是谢玄
一个夹带私货的up
我们今天讲第九集后半部分


在讲解剧情之前
我说点非常主观的东西
我很不喜欢大明里李时珍这个角色
我认为这个角色在剧情里的作用可以被分摊
而塑造方式又颇不符合大明的基调
总是给我一种龙傲天串场的感觉
把李元芳的气质灌输到李时珍的身上
给我非常大的违和感
我没有足够客观的理由
去否定这个角色的戏份安排和人物设定的合理性
所以如果大家没有此感
就请包涵我的个人偏见

李时珍一出场
所有人对他的尊重就溢于言表
与其说是尊重
不如说是恭敬
当然可以说李时珍由于性格孤高
而且医术人品贵重
导致他在全剧里的地位超然
但我始终很难接受胡宗宪身为浙直总督
对李时珍的口气措辞如此谦逊
(23:48)
这部剧的大部分演员可以说塑造的形象
都与他们其他作品有很大差异
而李元芳用燕双鹰的方式来演绎李时珍
还是一股“我赌你枪里没有子弹”的神色
也给我一种很出戏的感觉
当然这不能全怪演员
从小说来看
刘和平塑造的李时珍
确实就是这样的性格

胡宗宪能猜到高翰文真的会按自己说的做
可见胡宗宪确实识人
胡宗宪天天被人从利益的角度看“屁股”
肯定更容易理解人在利益之外的还有其他追求
胡宗宪是这样的人
高翰文也是
高翰文虽然抵挡的了一时
抗命却不是长久之计
没有粮食度荒
饿死了人高翰文就没法再顶住压力
所以要真正破局
胡宗宪一定要能为浙江搞到粮食

“以改兼赈”变不变味的关键在不在“改”而在“赈”
如果以借贷的形式发放足额的赈灾粮
让灾民可以通过时间慢慢填补灾情导致的粮食缺口
灾民就不需要贱卖土地
未来自己改稻也不是不可以
但如果以卖田换粮的形式赈灾
那本质根本不是赈
所谓“赈”
就是救济之意
用土地换远低于行情的粮食还叫救济吗
好比一个人破产了我低价去收购他的资产
我得多不要脸才能说我是救济他的大善人
他得多缺心眼才会对我感恩
何况他破产的背后正是我捣的鬼
所以眼下保护百姓的关口
是要有足够的赈灾粮借给灾民度荒
浙江没有这么多粮而江苏有
于是问题的结症就归结到了江苏要拿出足够粮食借给浙江
早在第一集的时候嘉靖就意识到了
改稻为桑的关键就是有没有足够的粮食供应
以支撑百姓改桑田时有饭吃
不仅仅是嘉靖意识到了
严嵩和严世番也意识到了
清流和地方官员也意识到了
大户和老百姓也意识到了
但这些人意识到问题以后的
真可谓是“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心思”
除严嵩外的严党以及大户
就希望别的省不要给浙江的百姓调粮
这样才能完成兼并
清流也不希望调粮
这样才能让浙江乱起来
可以讲以为改稻为桑能成
是对百姓好的马宁远高翰文裕王
认知在第一层
而知道改稻为桑可以捞银子的严党在第二层
知道捞银子逼反浙江可以趁机要严党命的清流在第三层
根据最后走向把握全局的嘉靖在第四层
而百姓本身
躺在地下十八层

胡宗宪正是看到了这些
所以重病也要跑到江苏来要粮食
而赵贞吉也是看到了这些
才要一直躲着胡宗宪
赵贞吉不借粮
对胡宗宪说不过去
借粮他又对清流交代不过去
这位既要仕途又要脸的赵大人可真是“难”

赵贞吉头两天不见胡宗宪是想拖过去
假如胡宗宪发现了自己消极怠工就知难而退
那两个人都点到为止
不伤和气各自安好
可胡宗宪待着不走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
所以谭纶再找了赵贞吉问粮食的时候
赵贞吉就“主动”来了
看似主动
其实是被胡宗宪逼得不得不来
所以从一开头
赵贞吉还没出场
我们就能大致从侧面看出来这是个什么心肝的人

这里注意两个镜头(24:53)
胡宗宪在李时珍面前神色小心翼翼到甚至有些尴尬
大家把胡宗宪换成眼下对应的职位
把李时珍换成是某位地位极高的国手
能想象国级干部在国手面前如此局促吗
再注意李时珍听到赵贞吉过来了以后的这个斜眼
这是导演借李时珍之眼
对赵贞吉品行的暗示

据说徐敏老师在片场的时候
只要没有他的镜头
他就很低调的一个人拉个椅子坐在边上琢磨戏
而大明王朝他对人物的把握是付出了极大心血的
人物气质和扮相上
与雍正王朝经典角色胤礽很难看出是同一个人演的
小说里赵贞吉的第一句话是
“你不派子理去找我我也应该来看你的”
电视剧删掉了
显然这句话虚伪得并不高明
以此掩饰自己之前的躲着不见
是一种欲盖弥彰
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能听出来
这种把人当傻子的假话还不如不说
于是电视剧删掉了这句话
赵贞吉一进来就关心起胡宗宪的病情
以此把自己前两天没来的事情轻轻带过
这样的圆滑
远比小说里开头的两句假话高明

(25:26)
虽然说圆滑是赵贞吉的标签
但是对着李时珍拍这样的马屁
我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只能认为这是导演借此显露赵贞吉的谄媚功底
奉承的话可以张嘴就来
李时珍“方子”的内容违和感满满我就不多说了
还是那句话
一个国手替认真严肃地在指点两位省部级干部
主角光环的味道实在是重
这里稍微吐槽一句
李时珍的方子很明显是打印出来的
齐整的和传单一样
后面的很多文稿都有这个问题

赵贞吉如此关心胡宗宪的病情
除了做戏以外
一来是借着谈病情把自己躲着不见的事混过去以免尴尬
二来是想利用病情的话题堵住胡宗宪的嘴
能不谈借粮就不谈借粮
赵贞吉深谙惠而不费之道
只要不做实的
表面文章要多少有多少
胡宗宪和谭纶顾及体面还没法戳破赵贞吉
但赵贞吉万万没想到
李-逼王-时珍直接骑脸输出
而且李时珍的话术占据道德高点
开口就是几十万生民的功德
赵贞吉想打哈哈都找不到由头
只能当场尬住
我们注意胡宗宪这时候的咳嗽
简直是憋笑憋的蚌埠住了
小说里这时候胡宗宪起身对李时珍作揖
而李时珍站起来不敢受
之后摆脱李时珍去淳安建德看病
又要作揖
这个描写实在是有点过了
电视剧删掉了这些细节
度的拿捏要好很多

到胡赵这个级别
又是这样的交情
都讲究点到为止
看破不说破
可偏偏李时珍不讲武德
居然遵循“宜将剩勇追穷寇”的道理
回马枪又问赵贞吉
(捡不捡)

赵贞吉和稀泥的本事算是彻底破产
只好直接跟胡宗宪陈情
胡宗宪病重躺着
赵贞吉居然碍着李时珍要胡宗宪移步
给李时珍腾位置
这封疆大吏对李时珍避让到如此地步
很难说合理
李时珍早就看够了赵贞吉的嘴脸
拂袖而去
真是半分面子也没给赵贞吉
(29:12)
注意胡宗宪的表情
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这个笑是笑什么
大家细品

被李时珍逼到了这个地步
赵贞吉再演下去也没意义
干脆就讲点实在的事
电视剧里赵贞吉是坐着喝茶
小说里赵贞吉是坐在胡宗宪身边给他按摩
两下对比小说里的赵贞吉格调就太低了
圆滑近谄媚
这样的描写把赵贞吉的虚伪表面化庸俗化了
对不起他一方大员心学名家的地位

随着财政亏空
朝局愈发微妙
前面也分析过了
这个关口上赵贞吉的选择
成了决定两党平衡的一个重要砝码
原本隔岸观火的赵贞吉
突然被架到了火山口
作为徐阶的学生
明显的清流一党
赵贞吉把粮食借给胡宗宪
显然就是违背的清流的意思
救了百姓耽误了自己的前途
在赵贞吉的计算来讲
肯定是赔本买卖
可以说在大明这种对上负责的封建组织里
对组织忠诚是比大是大非更为重要的事情
百姓和朝局在赵贞吉眼里肯定是要往后稍稍的
但是赵贞吉毕竟要脸
不可能对胡宗宪这么说
所以理想情况是你胡宗宪别找我
我赵贞吉也当做不知道
虽然实际上是我赵贞吉看着浙江百姓饿死
但名头上可赖不到我
既不担恶名
又完成了清流交代的捅严党刀子的事
可这“倒霉催”的胡宗宪偏偏要上门来找赵贞吉
把赵贞吉的如意算盘给打破了
赵贞吉也只好说点实话
承认自己手里有粮
而且承认是上面打招呼让他不要借
上面不让借粮是实话
但遮掩的却是赵贞吉自己不愿借粮的真情
有时候真话不等于事情
更不等于全部的真相


这时候赵贞吉玩弄的话术很高级
他没有站在自己的角度说自己的难
而是话头一转
为胡宗宪“考虑”
(29:54)
他劝胡宗宪不要卷进去
其实深层逻辑是
胡宗宪不管改稻为桑
就不会找赵贞吉借粮
赵贞吉就不用被迫蹚浑水
所以明面上看是劝胡宗宪不要卷进去
实际上是他赵贞吉还在找理由不卷进去
胡宗宪一时没看出来赵贞吉背后的算盘
或者说胡宗宪还是把赵贞吉想的太好
所以真信了赵贞吉字面的意思
说“你也以为我在躲”
胡宗宪说上辞呈不是他的本意
意思是我没有借着辞职躲改稻为桑的事
(30:09)
这句话看起来好像说的没什么问题
但是小说里的旁白说
这叫诛心论
而电视剧里胡宗宪听了这句话
激动到咳嗽了起来
这句话到底深意是什么
我思考了很久
这里想和观众们做个互动
大家觉得
赵贞吉这句话诛心论诛心在哪里

赵贞吉见胡宗宪因病重而咳嗽
慌忙的关心多少还是带了点感情的
我认为他的起身不全是虚伪
对于赵贞吉这种人
利害面前无朋友
但是利害之外人非草木
人性复杂就复杂在这里
感情中可能掺杂利益
利益里也可能含有感情
这使得人心越发难以捉摸
利益是可以衡量的
感情却没有判断标准
人心似水情动如烟
大抵如此

赵贞吉的情感流露很短
马上又开始了演戏
嘴巴上说全告诉胡宗宪
心里捂得严实
朝廷有人给赵贞吉打招呼这件事
根本用不着赵贞吉说
胡宗宪岂会猜不到
赵贞吉这样说
无非是把自己不借粮的锅
扔到了朝廷去
这固然是事实
但借粮的最终权在赵贞吉手里
赵贞吉说来说去
还是不想沾一点锅
胡宗宪接下来问赵贞吉的问题其实并不难答
胡宗宪自己心里也不是没数
可他一来要个确定的答案
二来也是看看赵贞吉到底什么心肝
其实这不过是两人密谈
说什么都没有六耳
可赵贞吉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胡宗宪多问一句
他就马上起疑心
堪称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的标本
胡宗宪真算得上厚道
即便赵贞吉这般扭捏
还认赵贞吉是朋友
当然也可以认为胡宗宪如今还是有求于赵贞吉
所以对赵贞吉除了讲理还要打感情牌
这里我个人有个推测
我认为赵贞吉说两边都打招呼是赵贞吉说了谎
徐阶打招呼是肯定的
但是严党究竟谁会给赵贞吉打招呼呢
我们从后面的剧情就可以知道
严嵩是没有写信的
那就只能是严世番写信
我觉得以严世番的资历和职位
很难直接去跟赵贞吉打招呼
何况不要给浙江借粮这件事
是水底下的事情
一旦被翻出来
上违皇命
下害百姓
可以算是一个大把柄
严世番把这个行为交代给敌对政党成员赵贞吉
显然是很危险的
所以我觉得严党并没有给赵贞吉打招呼
之所以赵贞吉这样说
是想用严党来压胡宗宪
毕竟胡宗宪是严嵩的人
如果赵贞吉只说徐阶跟他打招呼
胡宗宪很难听进去
但如果严党也和赵贞吉打了招呼
胡宗宪可能顾及严党的想法
从而不逼赵贞吉借粮
当然以上推测有些太想当然了
未必站得住脚
总结下来
赵贞吉的话术一直是站在胡宗宪的角度
装作替他着想
把自己的利益藏在胡宗宪利益之后
这般手段就远比郑泌昌何茂才这种
把什么事都推给别人的高明多了
赵贞吉能一步步爬上去
还得到胡宗宪宰辅之才的评价
靠的可不是侥幸

虽然鄙薄赵贞吉为人
但我也想说
这种极其高明的话术手段
还是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说服一个人的时候
不要从自己角度出发
要从对方角度出发
找到一个能达成自己目的
而看起来是全心全意为对方好的角度
这才叫“好手段”
当然我们不要把这种手段理解为“画饼”
比如你领导跟你说你今年996
明年给你升职加薪
你今天抛妻弃子把公司当家
明天公司上市给你股权让你财务自由
这种屁话和赵贞吉的手腕比起来
差了10086个郑泌昌何茂才
赵贞吉的话术关键在于
他为胡宗宪的考虑都是切切实实的利益
只不过赵贞吉的动机不是为胡宗宪着想
而画大饼都是空中楼阁
不但动机就不是为他人考虑
实操起来别人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时代已经变了
小雏们在信息的轰炸下早就长成了千年狐狸
有些人就别搁那演聊斋了

总之如何玩得转“手段”
还能守得住本心
不亏己不负人
才是真正的本事了
在“道”方向对的情况下
我们要解决问题不妨用一用“术”
如果“道”不对
总在“术”上下功夫
那“公者千古私者一时”
古今中外概莫能逃
可喜的是天地终有正气
可悲的是你我未必能见

赵贞吉再怎么玩手段
都绕不过借粮的本质
到胡宗宪强行要粮的时候
赵贞吉温情的面具也就撕下了
兵法上讲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胡宗宪是真的书读通了
抓得住矛盾的主要方面
赵贞吉扭捏这么久
无非就是怕借粮给胡宗宪
清流会怪罪起来
失了自己的前程
所以胡宗宪用调军粮之名
解了赵贞吉又当又立的困境
将来不论是清流还是严党问责赵贞吉
赵贞吉都可以推到胡宗宪身上
因为借粮对赵贞吉来讲是权利
借与不借他可以决定
而调军粮对赵贞吉来讲是义务
他没有选择
讲到这里
赵贞吉终于肯借粮了
胡宗宪解了赵贞吉之困
救了百姓之难
却违了严党和清流的打算
一个人扛着局势
还要背负所有的责任
这是胡宗宪的伟大
也是他的悲哀
他伟大就伟大在努力的为满身疮痍的大明
四处填补窟窿
他悲哀就悲哀在只能做裱糊匠
没有大破大立的决心
(34:27)
同样是封疆之臣
同样名里有贞
就这么两句话
此贞彼贞
判若云泥

严嵩徐阶
大明帝国官僚阶级顶端的两个人
似乎比这个阶级里其他任何人都低调谦逊
严嵩装老
徐阶就装的比他更衰朽
这份养气的功夫真不是普通人学得来的
你别说你在公司天天装孙子
比严嵩徐阶还装的好
要知道他们的地位有多高
很多普通人别说自己得势了
就算朋友亲戚发达了
都要成为他在酒桌上胡吹海侃的谈资
说回剧里
严嵩的老是事实
尽管他没有面上的那么无力
但严嵩确确实实被二十年的岁月带走了精力
他逐渐失去了对朝局的掌控力
严嵩敏锐的意识到朝局下面的暗涌
他借着写青词作为开场白
开始了和徐阶的对话
我们日常生活里
越难开口的话
不是越需要一个开场白吗
这就是话术的另一个技巧
这种谈话风格我称为“起兴”
但先言他物引出主题
既柔和又雅致
这就是格调
不要觉得这种文绉绉的弯弯绕是陋习
举个简单的例子
你去问亲朋好友借钱
是开门见山
还是先嘘寒问暖一下

(36:9)
这几句话看起来简直像多年老友的互相恭维
注意徐阶的忙于分辨
和严嵩的不容分说
这个场景颇有曹操青梅煮酒的感觉
曹操看起来的赞扬之是下步步的试探
刘备装孙子的懵懂里藏着如履薄冰
(36:54 30s)
这段话既有真情也有假意
严嵩讲得是实话
偏偏另有动机
徐阶答的也是实话
恰恰还有盘算
这种格局的交锋
妙不可言
徐阶的答话还是有三分感动严嵩的
所以严嵩就用了十分的亲切拉着徐阶坐下
徐阶便用了十二分的紧张来面对严嵩接下来的问对
这个起身的动作是电视剧里加的
既是体现徐阶时刻不忘恭敬的谨慎
也是体现徐阶此刻的紧张
严嵩先问什么人最亲
徐阶一时也猜不透其中意思
但是父子最亲肯定是个稳妥答案
严嵩否了这个答案
既是因为他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也是因为对于严嵩来讲
父子还真不是最亲的
翅膀硬了的严世番
对于此刻的严嵩来讲
就像是结出来的苦果
这点父子的议论倒是出于严嵩的真情
也是世间常情
更能在也有子孙的徐阶心里产生共鸣
严嵩以人之常情开头来触动徐阶
不再单纯的谈利益
而是以共鸣拉近距离
这种心理大师的话术境界
又要高出赵贞吉一个档次

严嵩是想借着谁最亲的话题
引到师徒上
再借此转到浙直二贞头上
结果徐阶答了一个父子
严嵩老辣
硬是能从父子的话题里继续往他想要的答案里转
本来这个话术是极其高明的
结果徐阶是属乌龟的
岿然不动
半句茬不接
演的就是一个洗耳恭听
严嵩只好自己给徐阶找台阶
说你不好答
到了这步只能强行换话题
为了防止徐阶再说个“离谱”的答案把话题岔开
所以这次严嵩直接谈贞字
刚才徐阶可能还不知道严嵩葫芦里卖什么药
现在肯定是洞若观火
但徐阶并不愿意照严嵩的意思办
所以能打哈哈就打哈哈
装傻说嘉靖提贞是指“天有四德”

徐阶的算盘是你严嵩不明说
我就装不知道
正如赵贞吉
你胡宗宪不明说
我就躲着你
这到底是师徒
技出一门

严嵩看自己演了半天的戏
徐阶还装傻充愣的不接招
终于急了
说得更直接了一些
()
结果徐阶继续打太极
就是一招不接
如今局势微妙
严党甚至可以说危如累卵
徐阶当然犯不着着急
就等着严嵩亮招
严嵩知道自己再怎么绕也不可能勾出徐阶的话来
只好直说
刚才的铺垫在这里也就有了照应
师徒关系最亲
那师徒之间说话也最管用
你徐阶别跟我装蒜了
让你的赵贞吉快借粮给浙江胡宗宪
小说里徐阶是慷慨激昂的回答阁老放心
电视剧则要平和的多
徐阶有多慷慨激昂
面下的虚伪就有多深

最后严嵩说首辅的位子是徐阶的并不是假话
严嵩很清楚以严世番的才干和涵养
压根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但首辅的位置给谁不是严嵩说了算的
可经过严嵩这么一说
听上去似乎首辅的位置是严嵩要传给徐阶的
这种全是“真话”的虚情假意
段位何其高
这番交锋
严嵩徐阶高明就高明在这个地方
除了徐阶最后保证让赵贞吉调粮
他们说的其他的都是实情
动的也都是真情
偏偏心理盘算的意思全完全不同
严嵩动了这么多真情
要的就是徐阶最后的承诺
徐阶打了一场太极只有这句承诺是明确的
但唯一一句假话也是这句承诺

这里提一个细节
小说里的顺序是先有徐阶严嵩谈借粮
再到胡宗宪江苏借粮
而电视剧反了过来
我们如果从小说的顺序线就可以看出来
严嵩让徐阶打招呼
徐阶确实打了
打得却是要赵贞吉不要借粮的招呼
灾情似火
几十万百姓就等着这些粮食救命
徐阶却可以拿几十万百姓的命当棋子
当初李妃劝过清流
如今严嵩也找了徐阶
这些人嘴巴上每次都答应
实际上却如何茂才所说
该怎么干还怎么干
电视剧故意捣乱了一下顺序
算是导演给了清流一块遮羞布

胡宗宪总算是借到了粮食
但眼下的局面怎么可能轻易化解
狗急跳墙的浙江官场
究竟有怎样丧心病狂的心狠手辣
海瑞又是如何费尽心思的逃出升天
我将在下期继续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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