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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98 期〓 文|武秋海 编辑|王成海 我县中北部有个地方叫燕川北沟，这地方非常诡异，几十年前曾 发生过多起奇巧事件。 01 那时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燕川北沟北边有个小村庄，全村百十来户人家，分东西两个生产队，东边的叫一队，西边的叫二队。二队有个牲口圈，紧靠村西头。牲口圈有两个喂牲口的，喂牲口的也叫饲养员 ，都是上了年岁，干不了重活才被推荐为饲养员。两人都一个姓，都姓李，社员们喜称他们老李和小李，老李六十，小李五十七八，老李还有哮喘病，出气吃力，有什么活还是小李做得多些。 这年十冬腊月，一天晚上小李起来喂牲口，俗话说：马不吃夜草不肥。冬天夜长，饲养员冬天晚上半夜时分得起身喂一次牲口。那年代，山区还没通上电，喂牲口得提上保险灯照明。小李提上保险灯拿上筛子来到牲口棚，用筛子筛好草料，一筛子一筛子倒进牲口槽里， 等十几头牛马都有了草料，他转身一手提上保险灯，一手拿上筛子走出牲口棚，正想回睡觉屋继续睡觉，突然觉得前边有个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引着他不知不觉往村外走。 老李躺在炕上，约摸过了一个来钟点，还不见小李喂牲口回来， 心里疑惑，往日夜里喂一次牲口，一顿饭的工夫就喂清了，今儿个不知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老李和小李其实都有名子，老李叫拴牛，小李叫淘气。他放心不下，披上衣裳也提上一个保险灯，想到牲口棚看看，淘气到底在干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回屋睡觉。
当他提着保险灯走到牲口棚门外，里边黑古隆咚。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喊叫小李的名子：“淘气——，淘气——。”没人回声，他提起灯来照了照，看不见人影。他又围着牲口转了一遭，还是没看见淘气的身影。自言自语地说：“这老小子，跑哪儿去了？” 他从牲口棚出来，提着保险灯围着牲口棚转了个遍，还是没见个人影，心里觉得奇巧。牲口圈离队长家不远，也不过四五十步，他就来到队长家，敲开了队长家的门。 队长睡眼朦胧地打开门，见是饲养员老李，问：“叔，深更半夜敲我家门，有什么急事吗？”“没了，不见了！”“是牛跑了，还是马跑了？”老李急气败怪地说：“不是，不是。是淘气不见了。”他把淘气半夜起来喂牲口，没回屋睡觉，找不到人了的过程学说了一遍，队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哦”了一声，说：“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 ？” 队长又敲开两个年轻社员的门，让他们拿上手电筒或提上灯和老李一块来找人。 四五个人从牲口圈周围找到村里，从村里找到村外，转了几个圈就是找不到人。
02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县里修橫山岭大渠，征集了全县几万个民工 ，按公社大队分段开挖，燕川北沟这段开挖任务就落在慈峪公社董庄大队头上，董庄大队20多个民工就住在北沟北边的这个小村子里。20多个民工分为四五个居住点分别住在村子里有闲屋的人家，四五个民工为一个居住点，有一个食堂，由民工生产大队自备粮面、青菜、油等，该吃饭时一块吃饭，该上工时一块上工，晚上该睡觉时各回各居住点睡觉。 修水库俢水渠一般不耽误农时，大都安排在冬天和春天农闲时。 这也是个冬天，在村东一个民工居住点，有个民工叫张疤小，他的特点就是脸门上有条指头长的疤痕，说是小时候不小心磕碰的。今年他四十五六，身子骨硬硬朗，本来派他儿子来上渠道，身强力壮，他心痛儿子刚结婚不久，非替儿子来上渠道。 一天夜里，张疤小想小解，就穿上衣裳，开了院门去茅房小解。过去农户茅厕都在院外，和猪圈连在一起，俗称连茅圈。张疤小小解完，回身往回走，可怎么也找不着院门。正在这时候眼前出现个黑影 ，和他说：“跟我走，跟我走。”他就迷迷糊糊跟上黑影向东走出村 子，黑影走得快他也走得快，黑影走得慢他也走的慢，整整走了一宿 ，傍明时，来到一个村子一户人家门口，突然黑影不见了，他也困了累了，爬在人家门前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这户人家儿子开门，见门口爬着个人，吓了一跳， 赶紧回身叫他父亲：“爹！爹！你快出来看看，咱家门口爬着个人。” 父亲赶紧穿好衣裳，和儿子一块来到门口，见真有个人在门口爬 着。他俩还没走到跟前，就听见那人“呼噜呼噜”打呼噜声。父亲说 ：“这人怎么爬到这里睡着了。”他俯下身子摇了摇那人，说：“兄弟，兄弟，你怎么睡这儿了？” 张疤小听见有人叫，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问：“这是哪儿，我怎么到了这儿？”那户主人说：“这是凹里村。”张疤小说：“没听说过这个村子。”他听主人说话的语音不像邻县行唐的，倒像保定曲阳的。那户主人问：“你是哪个村儿的？”张疤小说：“我是灵寿董庄的，在慈峪村南边。”那户主人惊奇地说：“慈峪我知道，我到慈峪集上买过牲口，慈峪离我们村100多里呢。” 张疤小心里疑惑，也觉得稀奇，多半宿自己怎么就能走了100多里呢？ 那户主人问他怎么到了这里，他说半夜出来小解，迷迷糊糊就到了这里。那户主人好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把他让到家里，让他在家吃了早饭，又问清了他住在村里什么地方、儿子叫什么名子，吩咐自己的儿子骑上自行车到董庄送信儿，让他家里人来接他。 那晚，他出来小解后好一会儿没回去，同屋的民工就出来找，房前房后找遍了也没见个人影，把这事给带工的汇报后，带工的又喊起了他们居住点的四五个民工一块找，村里村外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天亮后，派人给他家里送了个信，他儿子赶到民工住的村，和民工们又折腾了半天，三里五乡都找了，还是没找到张疤小个身影，这可把大伙急坏了，这么大个活人到哪里去了？过了中午，正愁得大家一筹莫展，村里送过信来，说人找到了，在100里外的曲阳凹里村一户人家， 让家里人去接。 当天傍晩，疤小儿子骑一辆自行车跟着曲阳小伙子把父亲接了回 来。村里人议论，张疤小又没长飞毛腿，怎么能半宿跑出去100多里地呢？怀疑和前几年二队饲养员李淘气发生的事一样，挨了鬼架。 03 又过了两三年，村里还发生过一件奇巧的事。 这年7月的一天晚上，李闯街的二小子毛蛋(当年12岁)出去玩回来晚了，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一伙娶亲的，他平时爱看个热闹，也就没回家，尾随着这支娶亲的队伍看。他觉得奇怪，这伙娶亲人群中没一个个高的，男男女女都是一米左右的小矬个，穿着花里胡梢的衣裳。前边吹笛的只看见一个劲地吹，但听不到一点音儿，后边一台花轿，抬轿的倒挺卖力，颤儿颤儿往前走，不喊不叫，也不出一点声音。约摸走了二三里路，来到一户人家院外，院里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很是 红火。他见院子里的人也都是小矬人，他也想不明白，平时别人家娶亲都在白天，这家娶亲怎么在晚上？
等人家把娶亲的迎进院，他也觉得有些困，就爬在人家院外睡着了。毛蛋父母见他出去玩，很晚了还没回来，就喊上他哥哥一块出来 找。村里村外找遍了，也没找到，天快明时才发现毛蛋在离村二三里地一个坟堆跟前睡觉。 父母上前叫醒他：“毛蛋，毛蛋，你怎么睡在这里？”毛蛋醒了后，见睡在一个坟堆前，也觉得奇怪，心想，昨晩明明睡在人家娶亲的大院外边，怎么就睡在这坟堆跟前的了，他也有些害 怕。就把昨晚怎么碰到娶亲的，怎么跟着人家来到大院外，一五一十 地跟父母学说了一遍。父母听了，心里像是明白了，两人冲坟堆“呸 、呸、呸”吐了三口，然后父亲对儿子说：“打今以后，日头落了山不能再出门玩耍。再出门，打断你的双腿！” 04 对此一连串的诡异事件，村里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为什么10年间先后村里发生多起奇巧的失踪事件？后来有人寻思，这是否与几十年前在村南燕川北沟发生的一次隐蔽的战事有关呢？ 1939年12月27日，蒋介石派遣一支200多人的短枪特务队，从石太铁路向北，进入灵寿地界，企图破坏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生产生活，祸害老百姓。正巧，驻守在灵寿的冀五团获得消息，夜晚命部队尾随特务队前行，并通知了贺老总的120师骑兵连从北到南截击。大概夜11点钟战斗打响，不到天明，把老蒋这支短枪特务队全歼在燕川北沟一带，所以这里的阴气一直很盛。 村里多起奇巧的失踪事件与这地界是否有关？人们也不得而知。 作者介绍：武秋海：河北灵寿人，河北民研会会员，原石家庄地区文协会员，灵寿县作协会员，灵寿县政协第五、六届委员。上世纪八十年代左右，曾在省、原地区、县文学刊物发表各文学作品多篇后辍笔。自2022年3月至今，在网络平台发表小说、随笔、故事等题材作品130余篇，并有征文获二等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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