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在读诗歌。除了一直喜欢的中国古诗,还读世界经典现代诗歌。 按照语言的发展规律,诗歌是所有文学体裁里最早出现,也是一直成就比较高的。米兰·昆德拉就曾经说过,“直到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的出现,小说的成就才赶上了诗歌。”可见,诗歌要独领风骚多少年。在我也是一样的,《诗经》的成就永远被大家认可。如果说散文让人静思,那么诗歌无疑使人震惊。对,诗歌就是要让人精神上震惊,或者说赏心悦目,这样才是诗歌的力量。所以,写诗的人一定要有独特的眼力,和能让人震撼的语言表达能力。 诗歌的思维跳跃性比较强,它的语言逻辑性是中断式的。这在现代诗歌里体现得非常明显,无论是中国的朦胧诗,现在的印象派诗歌,还有一些田园诗。在西方诗歌里,这样的跳跃性更强烈。 中国古典诗形式比较固定,但是意象万千,诗画相生,韵律感极强。现在诗,那些遵循“三美”标准的(形式美,音韵美,意境美),还是比较容易让公众接受。西方诗歌的语言还是比较平实,它们的比喻,——也可能因为东西方文化差异的原因,有点怪,但是在他们可能觉得贴切。我喜欢读西方的田园类诗歌,很恬静,很舒缓,很享受。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诗歌就是要叫人读不懂,读不懂的才是好诗。”明眼人都知道这纯粹是在胡说八道,神经病人说的话人都不懂,你能说那就是好么?首先,诗歌一定是要让人能读懂的。读得懂,才有兴趣读,否则,看都不看一眼,还读你个头。只有那些不会写诗,又想故作文雅在诗歌圈子里里混名头的,才这样出奇出丑。书法里有“丑书”一说,诗歌里也有“丑诗”一说。 写诗也有白描手法,这样的诗很平实,但绝不是大白话。比如,元代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就是:“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你能说它不美吗?再比如,唐代小众诗人胡令能的《小儿垂钓》:“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多么富有生活气息! 有个世俗的说法,“写诗的人都神叨叨的。”这话有点道理,因为写诗的人思维跳跃性太强,语言上的跳跃性也比较强,你抓不住他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是,写诗的人一定要头脑清楚:你要表达什么,你该怎样表达。所谓的“神叨叨”,其实就是指那些拼凑字词,无病呻吟者。 我这几年一直在读西方经典小说。按说这跟诗歌不大搭边儿,但实际上我越来越感觉同时还是要读点儿诗歌,东西方的现代诗歌,中国的古典诗。如果能诗歌的语言特点,也慢慢地渗透到自己的小说和散文里,那会是什么样的效果呢?汪曾祺,沈从文,朱自清,泰戈尔……他们的语言不是就非常诗歌化么? 原先曾经流行的一种文体,叫作“散文诗”。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比较少见了,它就是用诗一样的语言来写散文。我一直在琢磨,其实,小说和散文的语言里带上了诗意,不是更好吗? 癸卯七夕夜作 风见清澈夜渐凉,蝉鸣声声入南房。 邻家老翁弄童孙,梧桐树下说牛郎。 癸卯初秋晨起 一夜细雨绕回廊,秋意清凉入厅堂。 行人因困懒散起,手把闲书倚南床。 癸卯初秋过惠沣公园 庭前池水起清波,鹁鸪声里亭前过。 秋到浅处花香浓,人不如意感慨多。 山阴小学行 花自成蹊木成林,墨香书韵染童心。 我亦故作文雅态,听着人家说山阴。 教师节午休后 山村果熟闲人少,秋色浅处蝉鸣多。 午觉醒来无琐事,乘兴也读苏东坡。 癸卯初秋雨后 小院过雨景色佳,沿墙深绿意无涯。 邻家小女初懒起,手把飘窗寻桂花。 咏桂 不慕牡丹抢风光,羞与荷花争艳妆。 丹桂本是重情物,一见秋色发清香。 九月十五日早起 晨色杂着鹁鸪声,昏昏街灯浅处明。 早起行人忙生计,一任秋声老梧桐。 癸卯秋日早望 袅袅秋风绕山房,迟迟丽日穿篱墙。 一望山河千万里,凭他秋风作主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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