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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菊文化

 贵重物品DR 2023-09-18

陶渊明对菊花的钟爱千年以来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就是这份爱最确凿无疑的证据,以至于周敦颐写《爱莲说》时,须写“晋陶渊明独爱菊”来作为自己对莲之深爱的侧面佐证。

但假如把陶渊明的菊文学作品放在中国长达数千年的整个菊文学长河中来看,他所著菊相关作品的数量却显得并不如何突出——仅明人所编《汉魏六朝百三家集》中,作品涉菊的就有37家,超过总数三分之一,也就是说,每3个人中,就有1人曾咏菊、颂菊、写菊。

菊花一名,最早见于周代古籍《埤雅》:“菊本作鞠,以鞠躬也,花事至此而穷尽也。”对菊的命名作了解释,《礼记》月令篇则有云:“季秋之月,菊有黄华”,短短八个字在载出菊花的花期和花色之余,更是首次将菊与秋月联系在一起,给菊花赋予了一种表观之外的意象之美。因此,在战国时期,赏菊、颂菊、饮菊花酒为主要内容的重阳节就已成风俗。屈原在《离骚》中写:“朝饮木兰之堕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则奠定了菊花之具有高于一般花卉的审美特质——即魏代文学家钟会于《菊花赋》提炼升华的菊花的五种美德:黄华高悬,准天极也;纯黄不杂,后土色也;早植晚登,君子德也;冒霜吐颖,象劲直也;流中轻体,神仙食也。

当露结霜凝、百花消夭之际,唯有菊花独立寒秋、迎霜开放。菊花飘逸、华美的外观,袭人的香气,最重要的,它凌寒傲霜的内质,使得自有文字记载以来,无数的文人骚客争相以菊自比,寄情抒怀。

而自东晋以后,菊之精神含义和心灵美学,经过陶渊明退隐躬耕所开辟的中国文人由仕而隐的生活范式被进一步放大,“采菊”等词成为了文人志士隐逸愿望的图腾,作为一种超功利的文化意象占据了中国古典诗词最重要的篇章之一。宋代诗人郑思肖写《寒菊》: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同代袁去华写:人世任相违,采菊东篱,和明朝唐伯虎《题自画墨梅》中“铁骨不教秋色淡,满身香汗立东篱”一句穿越时空遥相呼应,共同化身为中国古代士大夫阶层心目中不慕名利、逸气如云的理想人格,历经千年而依然辉光熠熠。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中国菊文化的形成与发展,即使在物欲横流的当今社会,依然在构筑中国现代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中发挥着积极的作用。菊花品质之高洁隽永,在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后,还将继续流传,在无形中渗入之后每一代中国人的思想与精神深处,将我们的人格浇灌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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