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龄笔下的淄川民俗跳灶王

蒲先和

蒲松龄填有《一落索·跳灶王》，这阙词是否是蒲松龄所作，在此不作争论，但此词反映了淄川在除夕有乞丐装作灶神模样沿门乞讨的风俗，正如小序所言：“淄俗：除夕，乞丐装灶神，沿门乞化。”词云：“又听声声腊鼓。渐催寒去。醉来司命不朝天，偏走向、街头去。    反作媚人好语。世情良苦。装神学鬼复何为，只托钵、沿门取。”此词形象地反映了乞丐装神弄鬼，骗取百姓钱财的丑恶行径。

王弘力先生《古代风俗百图》第五十九为“清·跳灶王”，此图配诗曰：“年关催人诸事忙，乞儿结伴扮灶王。敲竹歌噪门前舞，赏钱好言禀玉皇。”并引用《清嘉录》所载：“乞儿三五人为一队，扮灶公、灶婆，各执竹枝，噪于门庭以乞钱，至二十四日止，谓之'跳灶王’。清诗人周宗泰《姑苏竹枝词·跳灶神》云：'又是残冬急景催，街头财马店齐开。灶神人媚将人媚，毕竟钱从囊底来。’”人们“跳灶神”，主要是讨好灶神，保佑来年赐福。

看来清代确有“跳灶王”的风俗，而这一风俗也在淄川一带流行过，至于何时湮灭，相关史志中没有见到过记载。

近日见到泉龙村张嘉礼老先生写的《乡俗集锦》，书中说到淄川旧有“跳财神”的风俗：

正月初五是财神爷赵公明的生日。丐帮主组织人，戴上面具，穿上彩衣，扮作五路财神，手捧托盘，摆放着鲜花、水果、生菜等供品，还有锡箔叠的聚宝盆、金元宝等吉祥物。另有两人专打莲花落，在商店门前跳财神舞。每个商店至少赏一块银元，如果不满足他们的要求，便唱舞不休。商家为避免门前吵闹、影响生意，只好增加赏赐求得圆场，这是带讹诈性的陋习。

上世纪“跳财神”这一习俗，与蒲松龄笔下的“跳灶王”颇为相似，二者之间有无传承关系，尚可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