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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旭升 ‖ 我的母校我的家

 二高园地 2023-09-23 发布于河南

我的母校我的家

1997届  卢旭升

【题记】 母校,精神的航标;家,温暖的港湾。每每想起我的母校我的家──偃师二高,就会充满着力量,就不觉得孤单寂寥。此缘,如影随行、终生相伴;此情,融入血脉、根植于心。近闻《二高校志》再版,激动不已,追忆往昔以表纪念母校之恩情。  


偃师二高,不仅是我的母校,也是我的家,我曾在这里生活学习了近八年时间。爸爸卢世战,是位物理老师,曾在二高工作十六年。1989年初,我们家从缑氏卢村搬到二高生活,1994年至1997年我在二高上学,毕业那年因爸爸工作调动离开了二高。
这个美丽的校园,曾陪伴着我度过了天真浪漫的童年、青春花季的少年,留下了我成长的足迹,承载着我人生中一段青春年少的美好回忆。
 
第一次走进二高
 
1981年,我和妈妈、姐姐生活在老家卢村,为了照顾家里,爸爸从豫西农专调回了二高工作。周末爸爸回家,总要带些好吃的或是我喜欢的小人书回来,每次我都盼着爸爸能早点到家,那时感觉二高到老家是那么的遥远。
我七八岁时,有一天和小伙伴从卢村步行到二高找爸爸,一路走一路玩儿,走了大半天才到。一进校门,感觉与村子里的小学相比简直太大了,爸爸刚看到我们先是有点儿吃惊,尔后嘘寒问暖。到了吃饭时间,爸爸拿着锅、碗到教工食堂打回饭让我们吃。可能是饿了,当时吃得那么香啊,觉得大馒头又白又软,菜很可口,最好吃的还数卤面,特别香,肉又多,很快就消灭得一干二净。饭后,爸爸带着我们在校园里参观,那么多的教室,那么多的学生,那么大的操场,让我大开眼界。这是记忆里第一次进二高校园,当时感觉挺高大上的。
后来,姐姐们相继进入二高上学,我羡慕不已,盼着自己能早点儿走进二高校园。
 
二高──我的家

机会终于来啦!
1989年正月十六的早上,我一睁眼就看到爸妈、姐姐和邻居们在收拾家里的行李,今天要搬家到二高,心里甭提多高兴啦。大人们忙活着装东西,我忙着和村子里的小伙伴告别,自豪地对他们说:“我新家院子大着呢,食堂的饭菜特别香……”下午,一辆拖拉机拉着我们所有的家当向二高进发,熟悉的村庄渐渐远去,心仪已久的新家──二高越来越近了。当晚,就缠着爸爸带我在校园里转了一圈,激动得很晚才睡着。
到二高生活后,我转入缑氏小学上学,每天步行奔波于两所学校之间。1991年9月,我考入缑氏乡中上学,每天中午骑自行车回二高家里吃饭。四年多时间,每日来回奔波,使我对二高沿途的沟沟壑壑都了如指掌。
起初,我家在二高西教师院北侧的二层红砖筒子楼住,楼层有点儿矮,屋里水泥地面质量比较差,穿硬点儿的鞋能踩起皮,姐姐怕挨爸爸训斥,每天走路总是小心翼翼的。一个门,里外两间屋,门口连着走廊,对过有个三四平米的小厨房,仅能容纳一人进出。虽然房子又小又旧,但一家人在一起也其乐融融。过了几年,我家搬到了南侧相对较新的一栋两层单元房,三间一厅,带个小阳台、小厨房,居住面积一下子大了不少,虽然没有卫生间,但条件还是改善了许多。在教工楼西侧垃圾场北边,紧挨院墙还有一排简易的鸡舍,我家养了六七只鸡,平时改善生活就是炒几个鸡蛋。
教工食堂的卤面让我回味无穷。从第一次到二高吃到卤面后,我就一直念念不忘。到二高生活后,经常打听什么时候食堂做卤面,每次爸爸总要买回一大盆全家吃。记得当时食堂的师傅姓王,做卤面是把好手,揭开笼屉,云雾般的蒸气腾出,一股扑鼻的香味袭来,蒸气散去,金黄金黄的卤面呈现眼前,间隙夹杂着肉片和豆角,令人垂涎三尺,吃在嘴里软硬适中,喷香可口。后来,在郑州、襄阳、北京等地吃过多次卤面,但仍感觉还是二高教工食堂王师傅做得最好吃。



校园北面的操场是个大乐园。操场的设施很齐全,有400米跑道、足球场、篮球场、乒乓球台等,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尽乐趣。每天放学把书包往家里一扔,约上同是二高教师子弟的几个“发小”到操场上奔跑打闹。有时也会和在读的高中学生一块踢足球打篮球,知道我们是“太子党”,他们都很友好,处处让着、陪着我们玩儿。
操场的北边是菜地,早期是学校实验田,后来分给了家在学校的教师,我家分到了一畦菜地,长十多米、宽一米多。每到周末,爸妈总要到菜地浇水、施肥、打药,小小的一块菜地管大用了,种的有萝卜、白菜、芹菜、小葱、韮菜等等,品种齐全,长势喜人,大大丰富了家里的“菜盘子”。有时玩的饿了,我回家拿个大馒头,直接到菜地摘根青辣椒,拔颗小葱,吃的津津有味。暑假的一天中午,我们几个“发小”趁家长午休相约到操场玩耍,不一会儿口渴的厉害,在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就展开了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菜地“大扫荡”,共摘了20多个红黄相间的西红柿,在树荫下搞起了大会餐,每个人的肚子都吃得鼓鼓的。
平时在校学生多,校园里营造着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息,处处洋溢着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显得非常热闹。可到了假期,偌大的校园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只剩下家在学校的老师和我们这些子弟们,感觉有点儿不太适应,总觉得假期太长,盼着早点开学,有学生们的校园才热闹。


二高──我的母校


1994年秋天,我以学生身份进入二高读书,这下家也成了母校。
高一刚开学,可能是我对学校环境比较熟悉的缘故吧,被选为班里的生活委员。每天下午带着班里的同学打扫卫生区,隔三岔五还要和其他班一起检查各班卫生区,现场打分排名。我是很负责任的,由于对学校角角落落很熟悉,各班的卫生死角往往逃不过我的眼睛,为此也得了个“扣分王”的称号。

二高的老教室




进入高中后,我痴迷上了篮球,每天下午都到球场上打球,经常玩到昏天地黑,等爸爸到操场扯着嗓子喊我,才不情愿地离去。校篮球队训练时,我就在球场边观摩学习,往往会为一个行云流水的配合、干净利落的上篮、闪转腾挪的过人、完美弧线的进球而欢呼雀跃激动万分,往往会为模仿学习一个漂亮的动作而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反复练习。在我的软磨硬缠下,高二时爸爸答应了我加入校男子篮球队,从此篮球更是成了我形影不离的好伙伴。为了提高基础体能,我每天早上提前起床到操场跑十多圈,下午参加集中组织的速度、耐力、力量以及运球、防守、配合等针对性训练。通过近两年专业训练,我的篮球水平和体能素质明显提高,后来参加县里的比赛还拿了冠军。高中时的刻苦训练为身体素质打下了良好基础,入伍新训时每次5公里、400米障碍我始终保持在全连前三名,每次篮球比赛都是“得分王”,多次被评为训练标兵。


在学习方面我感到挺惭愧的,高中期间由于贪玩,学习一直不太好,后来进了校篮球队成绩更是落下了不少,给时任教导主任的爸爸丢了脸、抹了黑。但我还是有底线的,其他科差一点儿,物理却学得始终不错,因为爸爸教物理,自己如果再不行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当时,我对物理确实挺感兴趣,在家吃饭时还经常向爸爸请教,每次爸爸把碗一放就给我讲上好半天。
书债早晚是要还的。参军后,考军校复习我用的是高中课本,近半年时间把自己关在小屋里拼命地学,房间的灯泡烧坏了三四个,数理化演算草纸足有半人多高,付出了艰辛努力,把高中期间学习上偷的懒一点点地补了回来。功夫不负有心人,2001年7月,我以北京军区同专业第一名、高出录取分数线58分的成绩(其中物理满分80分,我得了76分),被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录取。到军校后,我全身心投入学习,业余时间大多泡在图书馆,年年被评为“优秀学员”。
二高上学期间,为了挣点儿微薄的工资补贴家用,妈妈一直在学生食堂干活,每天天不亮就上班,到晚上十点左右才收工回家,十分辛苦。虽然住在一起,但我和妈妈却难有机会坐下来聊聊天。爸爸担任校教导主任,还带着两个高三班级的物理课,工作十分繁忙。上午第四节爸爸经常有课,我们谁先回家就赶紧烧水,下面条,再炒个鸡蛋,调上蒜汁,很快就能吃上碗蒜面条,又快又方便。那几年,家里总是存有好多晾干的面条以备急需,蒜面条成为了我家午饭的主角。
1997年秋天,爸爸调到了偃师四高工作,我们再次搬家离开了二高校园。走前几天,我每天都要在二高校园里转上一大圈,想把每个角落都装在心里。参军入伍后,回家探亲时我总要抽空到二高走走看看,每次都能领略到学校新的发展变化,校园也越变越漂亮。


二高的那些师长

在二高生活的几年里,我亲眼目睹了那些可亲可敬的师长们,为了学校的建设发展呕心沥血敬业奉献辛勤付出。
张振卿老师,“发小”张敬坡的爸爸,二高工作生活近60年,名副其实的元老,是一位得高望重的体育老师,培养了多位优秀运动员,带队屡次在省、市、县获奖,退休后仍不舍离去,一直坚守着校园的那份宁静。
李现通老师,身残志坚,博学强识,业务精通,在二高工作生活近40余年,是许多同学们心中的“偶像”,他先是凭一腔热血精心呵护《激流》,托举起了众多学子的“文学梦”,后又潜心编撰《校志》,一版再版,精益求精,使学校珍贵史料得以保留延续。
李育如老师,“发小”李巍巍的爸爸,二高校医,谁有个头疼脑热,无论深更半夜,还是风雨交加,总能及时抚慰患者消除病痛,守护着大家的生命健康。曾任校总务主任,开过商店、办过食堂,颇具经济头脑。
段炎培老师,曾任政教主任8年,是学生们最怕的人物,管理严格有序而又不失仁慈宽容。还是位理发大师,我们几个教师子弟从小都是他给理的发,记得那时的推子是手动的,每次理完他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但看到我们从小刺猬变成小精灵,他总是满意得合不拢嘴。
刁海洋老师,著名语文老师,曾任校工会主席,勤奋刻苦,积极向上,文笔流畅,所教的语文课成了县教育界的品牌,坚持笔耕不辍,常有佳作问世。
魏宝国老师,“发小”魏晓磊的爸爸,语文老师,和蔼可亲,为人忠厚,一门心思教书育人,曾给我讲过不少为人处事的道理。
杨巧云老师,“发小”乔飞的妈妈,英语老师,教学能手,业务骨干。高一时,有次看到我打扫卫生撒水,就主动手把手地教:盆里的水往前撩,脚步往后倒,水不会洒在身上、脚上。虽是小事,却令我记忆犹新。



刘玉杯老师,图书管理员,精神食粮的掌门人,工作认真负责,把学校小小的图书室管理得井井有条。刘老师和我家住邻居,对我很关心,每次见面嘘寒问暖,十分亲切热情。
柳喜功老师,数学老师,刻苦钻研业务,兴趣爱好广泛。他是二高小有名气的摄影师,我当时仅有的几张珍贵照片都是他给拍摄的,让青葱岁月的美丽瞬间成为了永恒记忆。
王长明老师,著名武术教练,通过特色教学使二高在县教育界独树一帜,带出了多位省、市武术冠军。王老师也是我的师傅,当年有幸跟着他练过两个假期的功夫,虽然不精通,但起到了强身健体的作用。
还有毕全河、张延宗、刘学敏、卢万章、张占军、段永乐、李保友、臧建国、代忠厚老师等等,在此就不一一赘述了。
二高的一代代、一茬茬师长们,给予了我们通往知识殿堂的基础和桥梁,给予了我们认知世界的好奇和兴趣,给予了我们美好人生的憧憬和向往,他们为学校的发展和学生的成长所付出的心血汗水也将永远载入二高史册。


永远的二高,永远的家
 
用时间编织的日历,一页一页地翻过,不经意间离开二高已经有二十多个春秋了。
2019年夏天,我探亲期间专程约上当时在二高一起长大的“发小”李巍巍、张敬坡、乔飞、魏晓磊又一次回到了这个阔别已久的家。一进大门我看到,教学楼前那一颗颗雪松依旧苍劲挺拔,公寓楼旁那一簇簇鲜花依旧绚丽多彩,绿廊下那一株株老藤葡萄依旧硕果累累,操场上那一排排白杨树依旧枝繁叶茂。顿时,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曾经的过往,仿佛看到了童年的我们在操场上追逐打闹,听到了教室里同学们朗朗的读书声,嗅到了校园里鲜花和青草的芳香。夜色慢慢降临,恋恋不舍地走出校门,用手轻轻抚摸着“偃师市第二高级中学”匾牌,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这里是我青春梦想启航的地方,这里有我成长的足迹、前行的动力和无限的期冀……
如今,二高没有了,二高的历史也随之戛然而至,但她那广博的知识、高贵的品质、厚重的文化,早已在我们的心中深深烙下了“二高人”这个永不磨灭的标识,唯有拼搏奋进才配得上这个响亮的名字。
愿二高精神永存,“二高人”辉煌永续。
 

    【作者小记】卢旭升,男,1979年出生,缑氏卢村人,1997届二高毕业生,1998年12月参军入伍,2001年考入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现在联勤保障部队机关工作。先后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中国青年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等媒体刊发稿件600余篇;曾参加过汶川抗震救灾、玉树抗震救灾、抗战胜利70周年阅兵、武汉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等重大任务,荣立个人二等功2次、三等功3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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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慰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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