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扒 灰 河 南：黎 民   六十岁的老张，被儿子铁锤打得鼻青脸肿，赶出家门。这辈子，老张再不能踩这个家门。是铁锤大逆不道，还是老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一个星期后，老张徒步来到河南省浚县大伾山，跪在始建于北魏，素有“八丈佛爷七丈楼”的华北最大石佛脚下，忏悔罪过。他对佛说，他昏头，扒灰啦。 老张扒灰儿媳春桃，引子是他家粪坑边老枣树上的奶枣。 “爹，你上树用棍子打奶枣，我在下面铺单子接。”傍晚，夕阳斜照，春桃在老枣树下喊公爹。 嗖嗖，老张爬到树杈上，先摇晃树枝，再用棍子敲打树梢上的奶枣，春桃在树下仰脸吆喝打这个那个，扑扑嗒嗒，鲜红奶枣落满单子。 “哎哟，”春桃一声尖叫。老张寻声下望，一条绿色毛毛虫掉进春桃胸口。春桃解胸扣，抖胸罩，扒拉毛毛虫，疼得龇牙咧嘴。老张第一次看清儿媳的两个大馒头，白花花像蘑菇，一颤一颤地像果冻，他偷盯、咽口水。 他下树进屋拿来清凉油，打开准备递给春桃。春桃顾不得羞耻，忘记辈份，把被毛毛虫蛰得红肿的胸口挺给老张：“爹，你快点抹万金油，疼死啦。”老张食指哆嗦，按春桃胸口，轻轻地抹油。心里的火苗窜到他嗓子眼，脸像鸡冠子。春桃觉得失态，赶紧拢衣遮掩酥胸秀峰。 打那天起，翁媳两人的目光，有时像两块同性磁铁，排斥，躲闪；有时像两块异性磁铁，吸引，撞击，摩擦。 老张在玉米地浇水，春桃扛一把铁锨，来到地头换他回家吃晚饭。春桃手撑铁锨跳水沟，掉进水里，爬出来变成落汤鸡，湿透的衣裤紧贴在身上，一个劲地打寒颤。老张憋住笑，把铁锨插在地上，把自己夹袄脱下挂在铁锨把上，转过身说：“把你的褂子脱下来拧拧，把我的夹袄换上。”一会儿，春桃站在老张身后，声音像蚊子， “换好啦。”老张转身，与春桃撞个满怀。“爹……”春桃没有躲闪，胸脯大胆贴老张的胸堂；月光下，春桃湿热的眸子里露出期待的眼神。忽然，天空中一束闪亮的灯光，来浇地的邻居手电筒照的，把老张惊个趔趄，一屁股蹲在地上，爬起来就朝家跑。  立冬，寒气夜色锁庭院。春桃关大门，拉灭院子里的灯，叫公公到堂屋掰蒜疙瘩，预备蒜种，她边掰边追《千古风流苏东坡》电视剧。剧中正播，苏东坡外出会友，他儿媳悄悄进入苏东坡书房翻看诗书，看着看着，竟然睡着啦。苏东饮酒半酣回书房，看见儿媳斜躺在他床上，水葱一般，心动。把香炉内的灰倒在桌面上，写两句诗：“芙蓉帐内一琵琶，欲要弹它礼又差。”写完退出。儿媳醒来看到桌面上诗句脸红，回写道：“愿借琵琶弹一曲，肥水不流外人家。”写罢离去。苏东坡再次回到书房，看儿媳诗句。忽闻好友陈季常笑问：“东坡兄，你在干什么呢？”苏东坡以袖拭抹桌面灰，平静地说：“没事，扒灰而已。”从此，扒灰一词流传下来，成为翁媳乱伦的代名词。剧中，苏东坡与儿媳演绎风流韵事。画面让春桃欲火胸中烧，他偷眼瞅公公，公公的目光像锈死的锁芯，盯春桃起伏的胸脯。 春桃鼻子猛地一酸，泪水模糊双眼。老公铁锤在新疆包工程，养小三，三年不回家，儿子考大学也不回来。她独守空房，闻不到男人味，夜里只有孤独和抖音相伴。实在忍耐不住，春桃心里喊公公名字，自慰。因为在家里，很多体力活都是公公挺身而出替她干，只有公公保护她，心疼她。近段时间，公公看她的眼神，春桃知道，那是流露出的原始孤独。看着苏东坡与儿媳耳臂蹭磨、相濡以沫的画面，春桃真想扑到公公怀里，勾他的肩，搭他背，用自己的寂寞消减公公的孤独。 公公递来纸巾，春桃顺手抓住公公的手，往自己胸脯上按。公公惊恐，抽离手指，起身正言厉色：“春桃，不能这样。外人知道啦，我就是扒灰头，没法在村里呆。铁锤知道啦，俺父子俩会白刀进红刀子出；他抓你把柄，向你提出离婚，这个家就毁啦。” 窗户纸捅破，春桃脸皮一抹，豁出来啦，她动情地说：“春桃我心甘情愿。在咱家隐蔽安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外人不会知道。活寡我熬得够够的，宁愿下油锅，也要把我的身子给你，总比守活寡快活。铁锤不会回家，你就是我的男人，咱俩明里翁媳，暗中生活在一起，相互照顾，相互慰藉，不管应当还是不应当，合情不合法，过咱俩的就中啦。” 春桃袒胸露肩，痴迷地看着老张，满满的爱意，柔弱无骨的身体缠绕老张硬朗的身子骨，纤细双手打开老张腰间的道德底线。  潜意识中曾骂春桃“滛妇”、“不守妇道”，此时老张不再责骂，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春桃紧紧握在手掌心一样。望着她的眼神和目光，老张心里升起来的一丁点想要逃离的念头瞬间消失，晃动在眼前的酥胸秀峰，像他家那棵老枣树上的奶枣，让他欲罢不能。就这样，这对翁媳冲破人伦樊篱，开始一种植荒唐、可怕的孽海花。 或许社会舆论指责老张扒灰，指责春桃出轨，但谁能理解他们的苦衷，谁能体会他们为自己出轨而饱尝的酸楚？  【作者简介】高卫海，姓高，名卫海，字黎民，号百姓，高中，务农，喜爱文墨，志于耕读，书写人生。   温 馨 提 示： 1.来稿须绝对原创，严禁抄袭剽窃拼凑粘贴。微刊只能刊发首发作品，纸刊可以刊发非首发的优秀作品。但必须注明“非首发”字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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