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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在突然用力或者睡觉时猛蹬腿后出现手脚肌肉抽筋，经历过的人都知道这个症状非常痛苦，偶尔发生一次一般问题不大，注意保暖同时不要用力过猛就可避免。如果频繁出现抽筋且手足关节屈伸不利，麻木疼痛，中医讲这是“手足拘挛”的症状，属于痹症范畴，痹与闭相通，《内经》讲到“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意思是风寒湿侵犯人体经络，导致经络被闭气血不通。 气血不通一般就会导致疼痛麻木，风善于走窜，寒导致收引，所以中医认为人在受寒后就容易出现筋脉肌肉的痉挛抽筋，所以历代中医多在风寒湿方面考虑，处方以祛风散寒通经络为主，选择的多半是热性药物，今天我要讲到的是清代医学家吴鞠通诊治的痹症错误的服用热药而导致病情加重的案例，先生明查于秋毫之间，就逆于误治之后，圆机活法，充满着中医辨证论治的思维。时光流转，让我们随着古代医者的足迹回到十七世纪。 1.吴鞠通医案记载如下阳春三月，乾隆年间的北京城风和日丽，在淮安会馆吴鞠通的名气可谓是妇孺皆知，早些年瘟疫流行，他在此处成立了收治危重病人的救住院，成功的救治了大批感染瘟疫的老百姓，一时间轰动于京城内外，这位来自淮安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医生，让乾隆皇帝都赞赏有加。由于医术精湛，吴鞠通医馆求医者络绎不绝，农历三月二十三日，医馆门口来了一群人，他们用担架抬着一位年轻男子，这位男子姓何今年二十六岁，呼喊着吴先生快救救我，吴鞠通走到病人身边详细看诊并询问病情，原来前段时间何姓小伙子出现了手足抽筋，关节拘挛，屈伸不利，请医生查看后诊断为风寒湿痹，按痹症处理处以祛风散寒，通经活络的药方，用桂枝附子人参等热药温阳散寒，药方服用后随即出现面色潮红，小便不通，浑身不能活动，手足拘挛更加严重，迁延几日后小伙子便手不能抬，脚不能伸，翻身都比较费力。实际上原文中描述的病情与西医学的痛风性关节炎颇为相似。 吴鞠通诊脉后说到：脉象洪数，洪脉是脉象犹如洪水泛滥一样有力，《脉经》讲到洪脉为阳，阳主热，洪脉是内热较重脉象，数脉也是阳热脉，二阳相合便知其病属热病，不可用温阳等热药，用后火上浇油势必加重，随即先生再问病人：饮酒否，过量肉食否，病人回答说：大饮酒食肉。先生说：如此而然，饮酒食肉内生湿热，肥甘厚味壅滞脾胃，脾胃运化不动，水湿停滞，肉食化热，湿热相合狼狈为奸，阻塞经络，气血不通，导致肌肉屈伸不能自如，形成痹症。《内经》说“湿热不攘，大筋软短，小筋弛长，软短为拘，弛长为痿。2.极苦通小肠，淡渗利膀胱是湿热痹症的治法众人询问先生如何治疗，答曰：心主火热，治疗热性病必须泄心火，心与小肠是表里脏腑，小肠是六腑之一，位置在心的下方，轻苦的药物可泄心火，因苦味轻者有上浮之性，极苦的药物就属于重降而泄小肠，小肠可将热邪从大小便泄下排出体外，所谓极苦通小肠的治法。 祛湿之方法必须从小便排出，因为湿本身就是水的停滞，《景岳全书》讲到“治湿不利小便非其治也”，急则治其标，吴先生选择了淡渗利湿，通膀胱利小便的方法，快速排出堵塞经络的湿邪，此就是所提到的淡渗利膀胱的治法。何 二十六岁 手足拘挛，误服桂、附、人参、熟地等补阳，以致面赤，脉洪数，小便闭，身重不能转侧，手不能上至鬓，足蜷曲，丝毫不能移动。细询病情，因大饮酒食肉而然。所谓湿热不攘，者也。与极苦通小肠，淡渗利膀胱法——清《吴鞠通医案》有人说百药苦不过黄连，我亲身品尝过中药里的比较苦的药物，能称得上极苦的药黄连还不算，因为它在龙胆草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龙胆草煎汤苦中有涩味，真正做到了吃着苦闻着也苦。历代本草记载龙胆草大致理论就是三个方面，一是根茎入药，外皮色黄，须根较多，二是清下焦湿热，三是退火明目。清代后期医学家唐容川认为“根色颜色正黄的药物，可入脾胃，味苦可沉降泄火，黄苦之药能清泄脾胃湿热”。吴鞠通选择了龙胆草，胡黄连，芦荟等极苦之药通利二便，清热解火实现极苦通小肠。配合茯苓皮，桑枝，滑石，防己，蚕沙等通利膀胱，利水渗湿达到淡渗利膀胱。后来吴鞠通将茯苓皮等制定了调治热痹症的宣痹汤。 这位患者服药后的效果在文献中可以找到，前方服至七日后，小便红黑而浊，臭不可当（这是湿热火邪从小便排出的表现），半月后手渐动、足渐伸，一月后下床扶桌椅能行，四十日后走至檐前，不能下阶，又半月始下阶，三月后能行四十里。（此时病情已经基本痊愈），后因痰饮，用理脾收功。（健脾促进湿热排泄，防止湿邪形成）此症始于三月二十三日，至八月二十二日停药。由此可见慢性病证即便对症也需要调治时间，民间常说“一湿难去”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温馨提示：大家好，我是中医朱旭阳，本文是原创文章，仅讲述中医理论，不提供具体治法，身体不适请线下求医，图片来源于网络。参考文献：清，吴塘《吴鞠通医案》清，唐容川《唐容川医学全书》先秦，《黄帝内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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