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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墩人家》5

 岁月凉烟 2023-09-28 发布于浙江

《三墩人家》5

荀子自人去了碧彤的家里以后,看到她的家虽然算不得富裕人家,但是家境整洁,父母待人热情真诚,家中的几个孩子懂事懂礼,让他对与碧彤的这桩婚事更是乐不可支,于是急着想跟碧彤成婚。

荀子找到慕青:“能不能让我快点跟碧彤成婚?当然,必要的程序还是要的,你看应该怎么办才好。”

慕青看了荀子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啦?才见碧彤一面,才去碧彤的家一次就这样急不可耐了啊?那有关彩礼的事你考虑好了吗?谁帮你制办这些啊?”

“当然是你来帮我制办彩礼了,虽然说咱们楚地有关婚礼的婚俗程序相对一致,但也还是有细微差异的,你帮我制办彩礼也好弥补我的不足。”

“连准备彩礼的事也成了我的事了啊?你除了准备好了当新朗,你还准备好了什么?”慕青看了看荀子,荀子一脸的无奈,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得出他的无助,也看得出他对慕青的依赖。于是马上说:

“那好吧,谁让我粘上了你桩好事了呢?我这就去准备了啊。”慕青表面上看似牢骚满腹,实则欢喜不已,他不但促成了一段美好姻缘,更主要的是通过这桩婚姻,能够留住荀子在当地兴学堂,教弟子,著新作。

春秋战国时期的整个婚礼程序,通常指包括议婚、订婚、迎亲、结婚,这前前后后一整套的礼仪程式。这也是荀子自己的婚姻观,他曾说:“男女之合,夫妇之分,婚姻婢、内、送、逆。”但婚礼的实际进行,可简可繁,其实是最具弹性的。

这一时期,男女的始婚年龄,相当普遍定为男20岁和女15岁,如墨子云:“丈夫年二十,毋敢不处家;女子年十五,毋敢不事人。”韩非子也云:“丈夫二十而室,妇人十五而嫁。”但也有男子“三十而有室,始理男事”,女子“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年而嫁”,这是概言始婚的上限年龄,过则谓之“失时”。

当时的各诸侯国统治者为提高本国人口增长速度,以加强国力,十分注重“男女以正,婚姻以时”,常推出一些“正风俗”的硬性规定,如当时的越王勾践,有“令壮者无取老妇,令老者无取壮妻;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战国时秦国有令“秦人家富子壮则出分家,家贫子壮则出赘”,禁止民父子兄弟同室内息。

也就是说,男女进入俗定的成年年龄后,必须婚而成家,真正成为社会一分子,要想晚婚或留在父母家里,是为时俗和官方所不许可的。

春秋战国时一般性的婚礼,有聘、内、送、逆四个程序,不妨称为婚姻四礼。

但是,当时的上层社会贵族阶层的婚姻,由于通常围绕父家长制下家族本位而展开,其婚仪就相当繁缛,大体要经过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六个主要步骤,也叫“婚姻六礼”,据说如此反反复复的程式,是出于“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从婚姻开端即将两姓家族间的联姻加以郑重其事化,在取得上层社会认可的公开化同时,又借助宗庙神灵的力量,以使这一婚姻关系神圣化,还求佑于家族的子孙昌衍。

成婚后的第二天天亮,新妇要行见新郎父母之礼。古代新妇称公父公婆为舅姑。“夙兴,妇沐浴以俟见,质明,赞见妇于舅姑,妇执笄、枣栗以见”。由主持行礼的赞者司仪下,新妇入门拜见舅姑,把枣栗献给舅,献给姑。“舅姑共飨妇以一献之礼,奠酬。舅姑先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以著代也”。

西阶是宾位,阼阶指东阶,为主位,新妇从主位出,表示从此要以主妇身分代理日常细事。但若新郎父母已亡,“则妇入三月,乃奠菜”,三个月后备祭食去奠拜,称为庙见,关于这样的风俗,曾子云:“三月而庙见,称来归也,择日而祭于祢,成妇之义也。”大凡见舅姑或庙见礼,均是亲迎婚礼的后续,以察新妇娶进门后表现出的所谓“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即成妇之道。

春秋战国时期,姑娘出嫁后,当时还有新妇回娘家探望父母的“归宁” 之俗。如宣公五年有记载:“齐高固于秋九月亲迎鲁国叔姬,是年冬高固陪夫人双双“归宁”。当时有诗云:“言告师氏,言告言归,薄污我私,薄之我衣,害之害否,归宁父母”。

诗描绘的是一位新妇婚后回娘家“归宁”前的高兴忙乱劲,又是告师氏,语言絮絮,又是洗涤私服,又怕弄脏礼服,拿起这放下那,不知如何是好,其天真稚气,跃然可见。

那时的新妇回门“归宁”,一般是在婚后三个月左右。今天的新娘回门,多是在婚后第三天。这种时间上的演变,说明人们普遍对父母的养育之恩的感恩戴德。

婚姻六礼主要行诸上层贵族社会,实属一种以父家长制下家族本位为要质的包办婚姻之礼仪程式,婚姻受制于男女双方父母的支配而把当事人的自主自由撇在一边,婚姻方式则表现为男娶女嫁的从夫方居,从而利于父系世系的延续。

由于这种婚礼的运作方式公开于社会,又受官方倡导的礼制管束,故婚姻缔结程序始终处在“合法化”的光环之中,婚姻家庭关系一旦建立,如无特别原因,也就很难解除,其稳固性是很显然的。

这种婚姻多半带有强制性,不属于个人本位婚,感情色彩淡薄,除可能会出现悲剧或喜剧性两个极端外,一般均压抑在平平庸庸相终始的淡化状态,逊奇艳,少波澜,重实际生活机制的运作,自婚姻六礼过程的冗长,仪式的机械板刻,礼节的繁琐庸碌,即已启开这种人文现象展向的必然。但因这种婚姻形态有相应的社会背景,又易于造就稳定的社会环境,故有关婚礼渐推而广之而向中下层社会延伸,逐渐以其普遍性而不断进行着增减和调正,久久呈现其活力。

慕青见荀子对于成婚如此的急不可耐,内心高兴的同时,表面若无其事地跟荀子说:“你如若如此着急成婚,那我就先去准备彩礼,然后就去碧彤家纳彩吧。碧彤虽然是普通人家,但这毕竟她第一次婚配,我们一定要按婚俗办事,礼节上不能有半点马虎,因为你是荀子,婚礼更要办得风光一些。”

“那是当然,我绝不能让碧彤受丝毫委屈。”荀子胸有成竹地说。

慕青说的纳彩在当时的风俗是男方看上了哪家的闺女,先请人带上礼物上女方家里去正式提亲,这是整个婚配过程的第一步,荀子的这一步已经完成了。古时纳彩一般用大雁,因为雁是候鸟,冬天飞往南方,到了夏季则生活在北方,来去有时。纳彩用雁,其寓意也是告诉女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应该像雁那样适时选择其所。

慕青本来就是一个办事认真的人,方案既定,就得雷厉风行。他先得去找人弄一只雁,浙地是江南水乡,雁还是好弄到的,他还按规矩备了一些其它彩礼。

“纳彩”顺利完成,接下来是“问名”。对于碧彤姑娘的名字当然不用问,荀子也已知晓。婚配中的问名实际上是媒人拿着帖子去问女方的“年庚八字”。

古人对阴阳、五行的信仰观念极重,又相信生肖属相相合相冲之说。双方家庭收到对方提供的年庚八字后,将写有年庚八字的帖子供奉在家中正厅神佛或是祖先灵位前三天,还要烧香礼拜。在这三天里,如果家中发生了诸如吵架、失窃、摔坏物品及其它意想不到的事,那这门亲事就是再好也就不必再往下谈了。

饱读诗书的荀子自然不相信这些,可是乡野人家的碧彤父母对这些不但深信不疑,还要做得一丝不苟。人往往就是这样,主观上对很多的客观事物都有着自己的看法,一旦事到临头,往往也是主观愿望屈服于习惯势力。因为人们都对涉及自己的终身大事寄于美好期望,而生活中的不可预知的事件也太多,谁不希望自己的一生平安呢?于是,这些没有理论根据的形式也就有了市场。从另一方面说,任何事情也必须有一个形式,而这种形式又包含着一定的内容。这大概就是人们对很多的形式既不相信,也得按“规矩”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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