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中秋节。上午九点多,夜书房群李昕、姜鸣、草堂主人诸师友就开始贺节了。广州卢家明兄更赋一阕《临江仙(癸卯中秋寄杨公璐)》祝福。词曰:
读罢慨然。忽想起昨天承诺我今天要率先在群里晒书,以启动“夜书房群癸卯中秋晒书大会”。可是,今天轮值,我人已在办公室,又有何书可晒? 劳尔说,办公室岂会没书?要求高罢了。 老戴说,辦公室肯定有書。找一本最有意義或自以爲最有意義的書。 老戴顺手晒了一本他在上海刚得的书—— ![]() 还有图为证—— ![]() 老戴这头带得好,不仅以身试“晒”,还把陈老师“抛”了出来。 我岂能让老戴专美?急忙找出本来要送朋友还未及送出的一本书——《文雅的疯狂》开晒—— ![]() ![]() ![]() ![]() ![]() 此书说来也有些名堂:《文雅的疯狂:藏书家、书痴以及对书的永恒之爱》,深圳读书月年度十大好书评选十周年纪念版。特别订制限量本。有编号,有译者陈焱兄签名。布面精装。那时候原作者还不同意中文版做精装,所以市面上见不到。后来这个本子做了精装,但是,和我们的纪念版相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此版已成绝唱! 如此这般,“夜书房群癸卯中秋晒书大会”就算开始了。此时此刻,中秋夜深,我坐在楼顶平台,人在月光之下,却没什么心思赏月,想起白天一轮又一轮的晒书“群景”,心情比头顶的月亮还要亮几分。 二 上午我晒书完毕,就要请各位“天天晒天天晒天天晒”了。 小魏率先杀出来,晒的是一本新书。 ![]() ![]() 签名页他没拍,但那是一定少不了的。他还说:“晒丁老师新书《酒中的文明》一本。丁老师说待大侠下回带好酒一聚,亲自签名送给他。” 这是来叫阵了。我岂能上当?于是回道:“现在得好酒难过得新书啊!这话别让丁老师听见。” 小魏说:“丁老师对好酒的定义就是好书中的珍本和孤本啊!” 没错没错。书酒不仅可以结伴互补,而且可以结句互喻。 我正想说点“戒酒之人已无好酒可奉献”的谎话,结果话未出口,周立民出手了。他是二话不说,先抛书影—— ![]() ![]() 原来是柯灵先生签赠本。立民解说道:“柯灵先生四十多年前签名本,别人转赠给我的。” 陈子善老师一直在和我争辩另外一个话题,见周立民已经出手,摇头笑道:“看来应晒一本了。” 与立民不同,他是先解说,后上图。他说:“今天中秋,上本1934年中秋送出的签名书最合适了!先自己赞一下!”然后是一堆虚头巴脑的表情符号。陈老师果然不落后于时代,连“先自己赞一下”的套路都会了。 他还不上图。他要继续讲明白:“现代通俗文学大师周天籁编《白话字辩》,上海华文书局1934年印行,黑漆布精装本,周天籁题赠另一通俗文学名家,笔名'小记者'。” 然后,图来了—— ![]() ![]() ![]() 陈老师出手不凡。其实,在他书房里,这本书的珍惜成都都排不上座次。但是,肯晒这一本已经不容易了,而且还应景。亚瑟兄还想激将陈老师晒一本周作人签名本。我就看不过去了,“还张爱玲签名本呢!”我说,都已经晒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陈老师晒的是快九十岁的老书了。晓罗知道在旧书年龄上不可能拼得过陈老师。他说,我晒本时间短的—— ![]() ![]() 呵呵,竟然是黄裳1954年的签名本。 三 平日里微信平台上我不得不在线的工作群很多,愿意逛、主动逛的群没几个,其中之一是阿罡书房群。阿罡兄逢年过节喜欢组织大家晒书玩儿,还让大家投票选出金银铜奖,还给获奖者发奖品,奖品还是自己出。我微信他说,我要学他的榜样,在夜书房群也玩一下晒书。我到他群里偷了晒书规则过来,略加修订,作为我们这次“夜书房中秋晒书大会”的规则。阿罡兄组织的几次晒书都很成功,朋友们大开眼界,高呼过瘾。晒书的目的也不外如此:开眼界,得书趣。万一真的动心动情,大家也可以私下商量转让或交换办法。无非是想让大家把私藏的美书展示出来,化独享为分享,于各美其美之上,筑起一个美美与共的书花园。 把阿罡书房群晒书细则改了几个地方,夜书房群这次中秋晒书大会细则初拟如下:
四 没有说非晒签名本不可,没有说非珍稀本不能晒,可是,既然是晒书,大家搜寻自己藏书的眼光,就直奔“压箱底”的宝贝而去了。 胡春晖晒的是—— ![]() ![]() 曾威志晒的是—— ![]() ![]() ![]() 小曾不忘细细说明之—— 弗朗索瓦·图雷蒂尼的书暂寄于我处有三本,这里是他译的《平家物语》。图雷蒂尼一氏为16世纪迁居到瑞士日内瓦的意大利贵族。图雷蒂尼本人早年负箧巴黎师从儒莲,学成汉满蒙日。因对远东抱有极大的热情与幻想,在日内瓦的家中办起了印书坊,自编、自译、自印书系“晚采草”与“あつめぐさ”。这些青色封皮内印的日文、中文字块,皆由图雷蒂尼所铸,这对拉丁字母印刷世界来说意义重大。之中一本即在其师身后1873年梓行的《三字经》,揭开即汉字全文。另外两分册,图雷蒂尼译《平家物语》及《日本外史》,并为欧西最早译介平家故事原文的作品。这里的《平家物语》封底的烫金草书日文能见其精工,可贵还见翻刻了图版,原属艾梅·安贝尔的旧藏。安贝尔作为瑞士联邦政府的特命全权公使在1863年赴日,期间搜集了大量的绘画、木版画并摄影等,将访日的十个月收藏于1870年刊印成《幕末日本图绘》,迥异的东方风情,不仅吸引了目光,更刺激了彼岸的碧瞳。 作家王国华不管这些,他晒了本自己正在读的新书,还不忘“指点江山”一番:“读书还是读内容,有些看上去古旧,其实读来也不过如此。” 这叫什么话!我马上批驳之——“你这“书籍观”正是我近来常常抨击的。“读书读内容”,很对,但是如果偏狭到“读书就是读内容”,这“就是”一词一出,那未免太对不起“书籍之美”与“书籍之趣”了。中国的“书籍文化”之所以如今还那么苍白、单薄、简陋,就是受“读书实用主义”所限。书籍,应该在整体上受到尊重和善待。 发出去之后我才发现,国华说的是“还是”,我批的是“就是”—— 噢,你说的是“还是”。“还是”“就是”也差不多。 国华当然不服气,他向来有些独来独往的风范。他自辨道—— 我的意思确实就是“就是”。读书极功利,除了工具书,其他的读完都送给二手书店老板了。而且也不讲究版本,只要内容可心,盗版也可以将就。其他深意,尚需慢慢领会。 看看,这就是乐意在某多多平台上买盗版书的人啊!奇妙的是,他也是个写书的人,他的书也存在盗版风险。国华他真的不在乎吗? 我正要继续和王国华叫真,发现刘小磊开晒了。暂且按下盗版话题不表,且看小磊晒的是何书。和子善老师一样,他也是先讲解一番—— 汉学家伊懋可《中国过去的模式》,我这本是法学家昂格尔(Roberto.Mangabeira Unger)签赠给洪业的。这本书现在有中译本了,我对照了前面十几页,译得有点小错,但很值得一读。 然后上图—— ![]() ![]() 小磊自谦道:“我也就这一本值得炫耀一下。以前发过朋友圈,哈哈。” 没想到这本书一出,中商公司的唐总杀了出来—— @刘小磊 这书确实不错,我们看看有没有英文原版直接进回来。 几个人说东说西之际,劳尔也晒了一本书。她这本书倒不是罕见之物,她开启的话题却引出了一个少见的人物。我心里也是一动:多少年没见这个人了!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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