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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逵戏的新创造(中)

 cxag 2023-09-30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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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明捷(1941.9.8-2011.2.3)

作者简介:

马明捷,笔名鸣杰,汉族,党共中员。祖籍山东平度。1963年毕业于中国戏曲学院(今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文系。先后担任吉林省文化局戏曲研究室、旅大市文化局戏剧理论研究室干部,旅大市文联编辑,大连市艺术学校教师、副校长,大连市艺术研究所书记、副所长,大连京剧团(院)艺术顾问,1996年晋升研究员。生前为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戏剧家协会理事,大连市戏剧家协会副主席、顾问,辽宁省老艺术家协会常务理事,中国戏曲学院京剧优秀青年演员研究生班毕业论文导师,大连外国语学院客座教授,享受政府特殊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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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顾颉刚先生谈京剧(二)京剧是市民戏剧

听顾颉刚先生谈京剧(三)不通不好,也比叫人不懂好

听顾颉刚先生谈京剧(四)别老想着“高台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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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顾颉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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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老舍先生

张伯驹先生论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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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雏凤凌空》之后

现实主义的表演艺术

京剧团青年队在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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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看《舞台姐妹》有感

看《三打陶三春》随感

动人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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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团青年队在沈阳

永存的艺术青春

北京京剧院四团演出观后

要留清白在人间

影片《人·猴》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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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桃李  艺德俱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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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京剧团演出侧记

题诗文宋江 归天武周瑜

杨赤与《西门豹》(上)

杨赤与《西门豹》(中)

杨赤与《西门豹》(下)

京剧《西门豹》观后有感

盛世又见西门豹

李逵戏的新创造(上)

马明捷戏曲文集

刘新阳编

李逵戏的新创造

——评大连京剧团演出的《梁山恨》

《梁山恨》中,李逵的扮演者杨赤在这届省文化艺术节获优秀表演奖,这是意料中的事。

《中国戏剧》1991年第4期在《第八届(中国戏剧〉梅花奖获得者简介》的文章中,介绍杨赤时说,他的出现“给人以力挽颓势,一振花脸雄风之感,他所走的艺术道路应该充分予以重视”。这篇文章没有署名,但我肯定是一位对京剧的历史和现状极有研究的内行写的,他说的太准、太深了。这段话,应看作评价、研究杨赤的纲领。

这次演《梁山恨》的李逵,是杨赤在他的艺术道路上,又走出了重要一步,这一步走的怎么样?也不可就这出戏论这出戏,而应当和京剧花脸的历史,现状,发展联系起来,做一番探讨、分析。有些话,我在别的文章中说过,为了把问题说得清楚一点,不能不再重复一些。

京剧不景气,原因很多,但是,表演艺术水平的日趋降低,满足不了观众的鉴赏需求,应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而在各行当中,最明显处于颓势的是花脸。

四十年代中期以后,支撑京剧花脸局面,标志京剧花脸水准的是裘盛我创立的裘派和袁世海创立的袁派。由于历史的原因,裘、袁二位未能把他们的表演艺术向更高的层次攀登,他们的许多想法、愿望不能实现了,把艰巨的任务留给了后人。

裘盛我红了以后,学他的人很多,逐渐形成“十净九裘,无净不裘”的局面。学的最好的,极个别的也不过是学的像而已,大多数的只是卖裘派的唱腔和韵味。

袁世海自称“人物派”,什么戏到他身上都在传统的基础上有变化,和别人不一样,他是用全身心去演戏,去创造舞台形象的。我们看过的曹操、项羽、李逵、鲁智深、张定边,哪个不是他把唱、念、做、打各种艺术手段,都充分调动起来,创造栩栩如生的人物。观众很难冷静、理智地坐在那里看袁世海的戏,总是很快就被他火辣辣的激情,美妙的表演煽得心酸耳热,难以平静。但是,袁派又是什么状况呢?“十净九裘”么,没人学袁派,但凡嗓子好点的都去学裘派去了,没嗓子的才学袁派,当然学不了,更甭说学得好了。袁世海每谈到此,总是又恼又火,又遗憾。京剧舞台上的花脸正戏只剩下包拯、姚期、黄盖了,于是出现了1991年全国中、青年京剧演员电视大赛,四个进入决赛的花脸三个包拯的现象,有时看戏,连张飞、李逵也张嘴就是裘味,已经叫人厌烦了。

杨赤没有硬挤进“十净九裘”的队伍里,他走的是“文武兼备,以文为主,袁裘并学,以袁为主”的道路,在袁世海众弟子中,他是最受老师重视的。杨赤演《九江口》、《西门豹》、《黑旋风李逵》是地道袁派,在哈尔滨“钻锅”演《群·借·华》的曹操,在香港演《霸王别姬》的项羽,照样也被内行和观众承认是袁派,这是他能演好《梁山恨》的李逵的基础。袁世海年事已高,不能亲到大连指导杨赤创造一个新的李逵形象了,他推荐了孙元亿做《梁山恨》的导演。孙元亿是在富连成科班教过裘盛戎、袁世海的前辈京剧教育家孙盛文哲嗣,在中国戏曲学校学的是花脸,现在是中国京剧院的导演,纪念徽班进京二百年期间,李维康、耿其昌主演的《宝莲灯》就是他排的。对于年纪尚轻,尚未能完全脱离教师怎么教就怎么演的杨赤,这位懂京剧,懂花脸,懂裘、袁两派表演方法的导演,实在太重要了。因为,京剧导演排戏光靠启发、靠“说”内心体验恐怕不行,孙元亿能给演员“做”出来,甚至“走”出来,更容易和演员合作《梁山恨》虽然不是袁世海演过的戏,也不是袁世海教的戏,但是,我却强烈地感觉到它是一出新的、形神兼备的袁派戏。袁派的唱、念并不专在旋律、韵味上找俏头,追求的是人物感情,是声情并茂。杨赤在《梁山恨》中的唱、念达到这个境界,李逵劝宋江重新造反的大段念白,喝了毒酒后顶板唱的【二黄原板】,既展现了声音的雄壮、粗犷,使人听了后觉得这才是花脸的嗓儿,又唱出了悲愤、绝望的情,声的震人、情的感人,兼而有之,是京剧表演艺术的高层次。

还有,近年来的新戏,较普遍地存在着唱满说尽,不给演员提供运用形体动作塑造舞台形象的余地的毛病,唱、念、做、打中的“做”功萎缩了,综合多种表现手段的京剧表演艺术有蜕化成单纯的演唱艺术的倾向。《梁山恨》的孙、吴二位导演十分明确李逵的性格特征,架子花脸的表演方法,杨赤的基本功和潜能,因此,李逵在舞台上是活灵活现。如,李逵的出场就设计得很不“官中”,上来后,抓二差官,抢酒壶,蹬官将,听纤夫号子,思素自己当年背纤的情景,都是用脸上的表情,用形体动作,即用“做”功和观众说话“审方银花”一场上椅子的表演借鉴了《通天犀》,“别宋江”、“喝毒酒”等场子,李逵也是活的,动起来的。这是对袁派艺术的继承,也是发扬,与某些流派继承人只是在舞台上让观众看前人的代表剧目的复制品,是有积极与消极、发展与停止的区别的。

一个演员,如果没有属于自己创造的角色,学前人即使学到酷似而不再有发展,他也能被称为一个好演员,但很难成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杨赤已过三十,“三十而立”,已经到了一边继承、学习,一边创造、磨练的时候了。袁世海初演《黑旋风李逵》时,也不过三十多岁,杨赤也应当在自己肩上担上这个任务了。《梁山根》是个开端,是杨赤对于京剧花脸振雄风、挽颓势的一次有益、有力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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