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79年10月1日，上海知青戴建国不顾众人反对，毅然决然地留在了下乡插队的黑龙江逊克县，并且娶了一个叫程玉凤的女疯子。 可谁知结婚当晚，看到红烛喜字，程玉凤受到刺激，再度发病，把戴建国案头的书稿撕得粉碎，把新郎衣服也撕烂了，把他鼻子都打淌血了。就连丈母娘都看不去了，劝道：“你真的没必要这样的，你丢下她，回上海去吧，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 可是戴建国却一声未吭，因为他觉得自己欠这个女人的太多太多，程玉凤成为一个疯子是自己责任，所以无论未来如何，自己都不能抛弃她。 那是1970年，18岁的戴建国刚满怀热情插队逊克的时候，完全是个书呆子，对农活一窍不通，别说干活，就连自己日常生活都一塌糊涂，经常被人笑话。 但戴建国又是一个要强的人，干活时手都磨破了，都不认输。村里的村花程玉凤却被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感染了，多次主动帮忙，教他如何干活，闲来听他讲述弄堂里的历史。 久而久之，俩人的关系越走越近。田间村头，经常听到俩人的欢声笑语，村里人也因此指指点点。因为大家并不看好这俩人的感情，大城市里来的知青迟早都会离开，谁又会愿意为了个乡下丫头，留在这寒冷贫穷的农村？ 程玉凤的父母，也越来越担心自己的女儿心野了，经常责骂她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要上戴建国的当，劝她踏实在村里找个知根知底的嫁汉生娃。 1971年，戴建国插队以来第一次回上海探亲，那时路途遥远，俩人要分别好几个月，程玉凤送了又送，依依不舍，眷恋之情溢于言表。但戴建国做梦也没想到，悲剧就此发生了。 在戴建国离开的日子，程玉凤的父母决定把女儿嫁给村里邻居家小子，趁过年，也趁戴建国不在，赶紧把婚礼办了，也好让女儿越来越野的心彻底收收。 哪知道程玉凤死活不同意，或许在她心里，早已经是非戴建国不嫁了。可是家里太穷，父母已经收了邻居家彩礼还了饥荒。 程玉凤大怒，认为父母为了钱把自己卖了。于是跑到镇上给上海的戴建国拍了电报，希望他能汇300元钱来，还掉这笔彩礼钱给自己退婚。她相信戴建国是爱自己的，一定会汇钱来的。 然而谁也不知道，中间究竟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这笔钱迟迟未能汇来，而且戴建国甚至连只言片语也未回复。 眼看婚期逼近，孤立无援的程玉凤被迫成亲。结婚当天无论程玉凤如何抗拒和哭闹，最终还是被吹吹打打送到了夫家。 然而进门的那刻，程玉凤突然口喷鲜血，神智一下就恍惚起来，精神顿时崩溃，也就陷入了精神失常。夫家觉得晦气，人又给送了回来。 将近小半年，戴建国这才探亲结束归来。可是程玉凤已经彻底疯了，已经不认识戴建国了，见到戴建国又打又咬，把带给她的礼物丢得满地都是。 知道前因后果之后，戴建国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非常自责。因为村里最漂亮的姑娘，都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从此他经常去看程玉凤，去帮忙照顾她，带她去看病。 时间一长，程玉凤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也慢慢接受了戴建国的照顾，但依旧经常莫名其妙会发病。那段时间，戴建国一边做老师教学生，一边照顾程玉凤，非常辛苦。也是这段时间，这个男人迅速成长起来，再也不是以前连自己生活都无法对付的大男孩了。 转眼到了1978年，村里除了决定一辈子扎根农村的知青，基本都走了。有的结了婚的也想方设法离婚回城了。戴建国的父母也多次催促他抓住最后一次返城的机会。可是戴建国放不下已经疯癫的程玉凤。 抉择是有多难，没有人生经历的人不能理解。最终戴建国还是决定留下了，并且在1979年，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要娶程玉凤。 1980年，他们的儿子出生了。儿子的出生却意外地有利程玉凤的病情，她发病的频率越来越低，而且照顾孩子的时候，显得情绪异常稳定。 孩子的到来，也给这个苦难家庭带来了无限生机。戴建国由于文章写得好，多次见诸报端，后被报社看中，选拔去做了记者。又因擅长策划，后来又被调到县里电台做编辑，最终一路做到了电视台总编。 戴建国在逊克的家庭和事业刚刚稳定且蒸蒸日上的时候，他的母亲却因年纪过大，在上海老家不幸摔倒瘫卧在床。当姐姐的电话打来时，戴建国满心愧疚。 1997年，戴建国决定把工作调动回上海，带着家人回上海照顾老母亲。这也就意味着戴建国放弃了仕途，只能做一名电视台的普通编导了。 可是一到大上海，由于环境的改变，刚刚病情趋于稳定的程玉凤，突然病情加重，频繁发病。出门一不注意，人就走丢了。而且她还不认路，这让戴建国担惊受怕，难以两顾。最终只得花钱请了保姆，专门看护程玉凤。那段日子甚至比在逊克还要难熬。然而戴建国并没有放弃。 2010年，奇迹突然降临这个家庭。那天一家人在黄浦江边的一家餐厅用餐，儿子提议碰杯，程玉凤突然清醒了，不但认出了丈夫和儿子，连神情也恢复了，仿佛魂已附体了。这让戴建国惊讶不已，谁能想到30多年啊，程玉凤竟然好了，所有付出终没白费啊！ 如今戴建国早已退休和程玉凤，过上了含饴弄孙的生活。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