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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英国皇家联合军种研究所2023年5月报告 
【知远导读】本文编译自英国皇家联合军种研究所（RUSI）的一篇报告《俄乌冲突第二年的俄军战术》。该报告旨在概述俄罗斯军队是如何在乌克兰战场上调整其战术的，并说明这些调整给乌克兰军队带来了哪些挑战。报告从作战职能角度研究了俄罗斯军队对冲突的适应性，探讨了俄军在步兵，工程兵，炮兵，装甲部队，电子战部队，防空系统，航空兵，指挥控制系统等方面做出的战术调整。报告全文约2.2万字，篇幅所限，推送部分仅节选了步兵内容。俄罗斯军队在2022年的损失规模，以及面对的从未遇到过的北约系统，致使俄罗斯军事行动与其军事学说间产生了明显偏差。本报告旨在概述俄军是如何在乌克兰战场上调整其战术的，并说明这些调整给乌克兰军队带来了哪些挑战。俄军步兵战术已经从部署统一的合成兵种单位——营级战术群（BTG），转变为按功能分层的师级部队，具体分为前线部队、突击部队、专业部队和一次性部队等不同类型。这些部队根据任务需要进行编配。前线部队主要用于阵地控守和防御行动。一次性部队则用于持续的前哨战，以发现乌克兰军队的火力点，然后由专业部队进行针对性攻击；或者寻找乌克兰军队防御的薄弱点，以便优先攻击。不同职能的作战人员的伤亡分布非常不均匀。俄军步兵部队的主要弱点是士气低下，继而导致单位凝聚力和跨单位协同能力差。俄军工程部队已被证明是俄罗斯军队中较为强大的一个兵种。俄军工程人员在前线修筑了各种复杂的障碍物和野战工事，包括混凝土加固的壕沟和指挥所掩体、障碍铁丝网、刺猬式防线、反坦克壕和复杂的雷区。俄军布雷范围广泛，并将反坦克雷和被动式人员杀伤地雷混合使用，后者常用多种启动机制进行布设，增加了突破的难度。这些防御对乌克兰军队的进攻行动构成了重大战术挑战。俄军装甲部队很少尝试通过突破来获得胜利。相反，装甲部队主要用于火力支援，以精确打击乌军阵地。俄军已开始在其车辆上使用热成像伪装技术，并对车体进行一系列额外改装，同时还运用了新的战术、技术和程序（TTP），显著降低了坦克在远距离上的可探测性。此外，这些措施还降低了各种反坦克导弹在1400米以外发射时对装甲部队的杀伤概率。俄军炮兵最初在2022年7月被制导多管火箭系统摧毁了弹药储备和指挥、控制基础设施后，明显改进了其侦察打击一体化系统。改进后，多架无人机可以协同工作来实现更加复杂的任务，能直接为授权施行火力打击的指挥官提供情报信息支持。俄军炮兵还改善了从多个阵地开火和开火后快速机动的能力，减少了来自敌方反击火力的威胁。实现这种协调的关键是“Strelets”系统。另外，对于俄军炮兵部队来说，由于弹药和炮管的可用性问题，120毫米迫击炮成为了更理想的选择，而152毫米榴弹炮的使用则减少了。俄军的快速反应火力是乌克兰军队进攻行动最大的挑战。最后，俄军炮兵也越来越依赖悬停式弹药进行反炮兵作战。俄军的电子战部队仍然很强大，每10千米的前线区域至少有一种主要系统进行覆盖。这些系统主要用于摧毁无人机，并且往往不会尝试消除其打击的各种负面影响。乌军的无人机损失仍然约为每月1万架。俄军的电子战力量显然也实现了对乌军使用的摩托罗拉256位加密战术通信系统的实时拦截和解密，这种系统被乌克兰武装部队广泛使用。俄军的防空系统在部署到已知且相对静态的阵地上并得到妥善连接后，其效能显著提高。尽管俄军一直难以应对新威胁，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已经逐渐适应。据乌克兰军方评估，俄罗斯的防空系统已经能够拦截一部分制导多管火箭系统的打击，因为俄军的点防御系统与优越的雷达进行了直接连接。俄军航空兵仍然局限于进行远距离打击。从在高空对乌克兰军队集结点连续发射的S-8火箭弹到从中等高度投放的FAB-500滑翔炸弹，投射距离最远可达70千米。乌克兰军方指出，俄罗斯拥有大量的FAB-500炸弹，并在系统地将它们升级为带滑翔套件的新炸弹。尽管这些弹药的精度有限，但仍构成了严重的威胁。虽然目前俄罗斯航空兵部队缺乏对乌克兰防空系统进行渗透的能力，但仍然是一支“存在力量”，对前线的乌军部队仍构成重大威胁。2022年7月，俄军的指挥和控制基础设施被摧毁后，俄罗斯军方将其主要总部撤离到超出制导多管火箭系统射程的范围内，并将其接入乌克兰民用电信网络，然后通过电缆连接到更前线的旅级指挥所。配备通信设备的军事资源，通常会通过微型链路（microlink）连接到指挥所或总部，这可以显著减少其通讯信号的特征。这也意味着俄罗斯军队在高层指挥通信层面使用的加密设备较多。然而，在营以下的战术层面，俄军大多依赖于未加密的模拟式军用无线电通信设备，这反映出俄军在战术层面上缺乏足够的受过训练的通信兵的问题。俄军的调整情况显示，这支军队能够改进其重要系统的运用状态。有证据表明，俄军通过一种集中的流程来确定运用中的缺陷并制定缓解措施。然而，俄军的这种适应很大程度上是针对自身部队的严重缺陷做出的反应。随着时间流逝，俄军的结构变得更加善于处理所面临的问题，但仍然难以预测新威胁。因此，虽然俄罗斯武装部队在防御方面对乌克兰军队构成重大挑战，但如果乌克兰军队能够打破俄军的防御，并对其施加动态的压力，俄军部队很可能会迅速失去协调性。例如，空战环境的变化已经迅速导致了俄军误伤事件的发生。对于乌克兰的国际伙伴来说，支持乌克兰解放其领土的重点可能正在从关键系统转向专业的训练，以及保证提供给乌军的装备可以得到持续的支持。战术将是有效瓦解俄罗斯军队和最终获胜的关键。 
在战争开始时，俄罗斯军队采用机械化营级战术群（BTGs）进行作战，这些部队应该是由机械化步兵、坦克、火炮和其他附属装备组成的合成兵种部队。1然而，俄军的营级战术群缺乏足够的步兵2，同时也缺乏足够的协同能力或足够的人员素质来正确运用合成兵种要素。3部队伤亡和作战方式的失败导致俄军不得不再次依赖以下四种类型的步兵部队：一次性步兵、前线步兵、突击步兵和专业步兵。这些部队在进攻和防御行动中被结合起来使用，以一种由当前的作战挑战塑造而成的方式运用，并未正式编纂为条令。4前线、突击和专业步兵都通过俄军正常的招募和训练体系产生。前线步兵通常基于机械化部队。他们与突击步兵的不同在于他们没有接受具体的突击作战训练，因此主要用于支援任务，或用来改善和占领防御阵地。突击步兵接受了额外训练，接近于北约轻步兵部队水平，并被认为是一种精锐的和有价值的资源。因此，他们可以避免为了防御行动而进行繁琐和劳累的工事挖掘工作，以避免疲劳和减员，并被要求进行进攻行动的演练。俄罗斯空降兵（VDV）和海军步兵部队在实战中通常作为突击部队，但不是普遍如此，其部队文化期望他们具有良好的团队精神和能力水平，以及适当的进取心态。瓦格纳集团和其他俄罗斯私人军事公司（PMC）也参与了突击部队的组建。5专业步兵可能来自于常规步兵、空降兵、瓦格纳集团中的专业人员、特种部队或其他部队，但他们拥有额外的专业训练及相应的装备，这使得他们能进行特定类型的任务。俄军的一次性步兵与其他步兵在根本上不同，并有三个主要来源：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的应征士兵（在早期战斗中损失惨重），由瓦格纳集团征募的囚犯以及训练不足的俄罗斯动员兵。这些部队最初编为大约60人的连队，6但现已被分解为大约15人的小分队。7他们配备轻型武器。乌克兰军队报告称他们看起来经常受到安非他命或其他麻醉物质的影响，从战场上收集的材料表明这些物质通常以液态形式摄取。8在进攻中，一次性步兵是最先被使用的。这些小分队被派遣到有一定可行性的进攻路线上，以便接近乌克兰的防御阵地，并同时也接受一些掩护。尽管这些部队的进攻方式被俗称为“人海攻击”，9但他们并不是组成密集的步兵队形以单一的方式进行攻击。相反，是由2-5人的一次性火力小组从俄军前线的集结阵地出击并向前推进。同时可能会有多达5个火力小组在一个方向上推进，但通常只有1-2个小组能够持续前进。10当接触到乌军防御阵地时，小组将与其进行交战，通常直到被击毙。乌克兰军队注意到，许多人即使受伤后仍会继续前进。乌克兰士兵报告称，在不止一次的情况下，一次性步兵在试图撤退时，曾被从俄军阵地射击的火力击中。11随着小组被防御火力摧毁，俄军部队将连续不断派出其余小组通过同一路线前进。乌克兰部队会在防御中遭到连续的攻击，同时消耗弹药、暴露阵地，人员也会开始疲惫。如果这些攻击是由有能力的突击部队执行，其动机不是强制和毒品等因素，那么它们大致相当于历史上有迹可循的一些攻击战术，例如朝鲜战争中中国人民志愿军的“短促攻击”战术。12用“人海攻击”的说法形容持续的以小型突击队侦测敌方防御的战术显然是有误导性的。不过，俄军的这种实施方式并不利于攻击的成功和进攻势头的保持。俄军在所有进攻方向上的活动，是一种侦察形式：一方面，俄军借此发现乌军防御的薄弱环节，因为如果这些部队取得了惊人的进展或发现对面火力非常有限，俄军可以趁机对这些薄弱环节进行有计划的进攻；另一方面，如果通过试探进攻发现某些地方的乌克兰军队防御力量强大，也可以借此侦察出乌克兰军队的火力点，以便俄军的专业部队进行瞄准和打击。俄军的专业部队以不规则分组的狙击手、炮兵观察员和支援武器操作员的形式部署。13在乌军部队防御一次性步兵的同时，俄军其他一次性部队通常被放置在前线作为工作队，挖掘散兵坑并帮助设置更接近乌克兰防御阵地的火力点。这些工作完成后，这些人员被撤回并由可以建立观察和狙击哨所或设置重型武器的专业人员取代。这些专业部队人员可以指挥精确火力，从长达2千米的距离打击乌克兰的火力哨位，对乌军造成损耗。相反，如果发现了一个乌军薄弱点，并打算进行有计划的进攻，则做法是将额外的一次性部队移动到前沿位置为专业步兵挖掘阵地。这不是简单地试图消耗对方的防御力量，而是将这里作为火力基地。此外，炮火由干扰转变为弹幕，掩护俄军突击步兵进攻，通常偏向由侧翼发起攻击。突击步兵往往以连的规模前进，并得到装甲力量支援，在装备较好的部队中，还可以利用多种火炮系统。152毫米榴弹炮会持续开火，直到突击部队距目标位置400米，此后由122毫米榴弹炮或120毫米迫击炮接管火力掩护任务，直到突击部队到达最终的突击位置。最后的进攻由步兵迫击炮掩护，然后在进入目标位置前使用手榴弹进行攻击。14这些部队往往试图从乌军防御阵地侧翼攻击。在夺取一个阵地后，突击部队经常被撤回，由前线步兵和其他一次性部队取代并开始加固阵地，以便将其作为进一步试探行动的出发基地。需要注意的是，在进攻行动中，“突击分队”（Штурмовые
отряды）在苏联和俄罗斯的军事学说15中长期占据一席之地，俄罗斯军方已经出版了最新版的手册，详细说明了如何建设和运用这些部队。在某些方面，手册提供的指导反映了俄军是如何组织进攻行动的。准备进攻时修筑前沿阵地，使用火炮或单个装甲车辆进行远程火力支援，使用专业的支援力量，将步兵排分成3-5人的火力小组。这些策略都能被证实在战争中出现过，但在实际应用中可能会有很大不同，无法严格按照条令规定的任务组织形式执行。此外，可能因为政治上的考虑，该条令没有区分作为骨干的受过专门训练的突击步兵小队和一次性部队之间的差异。条令与实践之间的分歧可能在很大程度上归因于俄罗斯武装部队无法根据条令组织训练和有效、一致地进行实施。16在防御方面，俄军通常会占据连级规模大小的战斗阵地，并使用营以上规模的兵力设置地雷和障碍物来延缓和阻滞进攻者，然后要求进行猛烈的防御性炮火支援。17如果不得不放弃阵地，俄军将利用火炮打击来阻止进攻者进行突破或阵地巩固。虽然俄军的防御行动被批评为过于依赖阵地，但他们也会保留一些精锐部队以备机动防御之需。虽然俄军某些较弱的作战单位一贯表现迟缓、反应迟钝，但有时他们也会采取快速、积极的反击，夺回因乌军进攻而失去的阵地。18值得注意的是，俄罗斯军事条令长期以来一直强调直接和间接火力，并规定部队在固守阵地时应尽快修筑掩体。如果没有工程力量支援，他们必须手工挖掩体，并且在使用期间不断改进防御工事。因此，俄军阵地通常包括多种准备充分的战斗阵地。一旦俄军夺取了一个阵地，就会通过挖掘壕沟或在不利地形上爆破等方式，在12小时内有力地加强其防御工事。19在前沿阵地上，往往会使用被砍伐的树木来建立防御工事，以供支援武器使用。同时还应该尽可能在阵地上使用混凝土进行加固，但这种情况在前沿阵地很少见。俄军有时也会使用诱饵阵地来掩盖实际的防御阵地和火力计划，不过这种做法的具体运用程度在不同的部队中有所不同。尽管俄军的防线非常重要，并且守卫这些防线的部队设置了哨兵，但他们很少利用被推进到主要阵地前方的观察或监听岗位。除了使用一次性部队前进接敌以外，主要通过无人机执行积极的侦察活动。实际上，俄军似乎不愿因为实施侦察而暴露自己。即使侦察部队向前推进，通常也只是为了便于发射无人机。在每10千米的战线上，双方通常会有25-50架无人机在中间区域进行活动。20总体来说，这种军队结构虽然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但是对于俄罗斯地面部队面临的问题来说，却是一个有条理、连贯的解决方案；俄罗斯军队能够动员大量人员，但大多数部队质量差，经常遭受无法纠正的训练严重不足的困扰。由于训练不均衡，俄军中的任务分配存在不平衡的情况，不同的组成部分承担着不平等的负担。在这种结构下，像一次性步兵部队这样的随时可以被替换的部队往往要承担过高的伤亡风险，他们在战斗中的损失非常大，而专业部队大多被留在后方并经常依托准备充分的阵地进行作战，这使得俄军能够保存这些士兵并逐步提高这些作战人员的技能。与此同时，突击部队也能得到保护，免受最惨烈的战斗伤害，并得到更好的防弹衣和装备，他们通常只在最有利的情况下参加战斗，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实现自己的目标并在损失有限的情况下轮换。然而，如果他们是在较不利的情况下被投入战斗（不管是因为乌克兰的欺骗手段还是由于他们的指挥官误判），这些部队也会被指派执行最危险的任务，因此容易发生大规模的伤亡事件。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突击部队的能力差异很大，取决于补充人员在部队中所占比例、接受的训练水平以及作战单位的凝聚力。例如，空降兵和海军陆战队在战争过程中出现了明显的质量下降，这是由于战斗力再生方面的问题导致的。相比之下，瓦格纳突击部队通常由公司雇佣兵组成，要么胜利要么失败，而更高的薪酬也吸引了经验丰富的前合同兵人员，并且他们也配备了更多能力强的专业支援部队。评估俄罗斯军队实力最关键但也最难把握的变量是士气。总的来说，俄罗斯军队士气低落，21出现很多对逃亡军人的起诉案件，也可以观察到弃置受伤战友的情况，基层指挥员也非常不足。俄军人员也很少轮换，全军普遍感到疲惫。理论上，这些问题可能使俄罗斯军队变得脆弱。但实际上，他们似乎能够承受非常严重的惩罚而不崩溃。俄军的士气问题更多表现为部队内部协作差、各部队之间协同不足，面临过大压力时可能会分崩离析。这可能导致俄军在被迫进行机动或必须灵活应变时，一旦遭到进攻，防御表现就会非常低劣。【1】Lester
W Grau and Charles K Bartles, 'Getting to Know the Russian Battalion Tactical
Group’, RUSI Commentary, 14 April 2022. 【2】Michael
Kofman and Rob Lee, 'Not Built for Purpose: The Russian Military’s Ill-Fated
Force Design’, War on the Rocks, 2 June 2022. 【3】Author
interview with Lt Gen Mykhailo Zabrodskyi, Ukraine, August 2022. 【4】These
four types are not Russian terms of art, but functional descriptions of Russian
practice. 【5】Author
interview with a senior analyst in the Ukrainian intelligence community (Q),
Ukraine, August 2022; author interview with the head of the Russia desk at one
of Ukraine’s intelligence agencies (R), Ukraine, March 2023. 【6】Author
interview with a battalion commander in the 71st Brigade (A); author interview
with an officer of J7 of the Ukrainian General Staff (B); author intervi11ew
with a field grade officer in Tactical Group Adam (C), Ukraine, April 2023. 【7】Ibid. 【8】Author
interviews with A; author interview with B; author interview with C; author
interview with Deputy Commander of Northern Command (D); author interview with
members of an assault infantry section (E); author interview with a senior
member of the Ukrainian intelligence community (F); author interview with Deputy Battalion Commander in the
1st Armoured Brigade (G), Ukraine, April 2023. 【9】Open
source descriptions of Russian assault tactics are beginning to emerge,
although some details remain incomplete.
See Andreas Kluth, 'Russia’s “Human Wave Attacks” Are Another Step Into Hell’, Washington Post, 14 February
2023; Olivia Yanchik, 'Human Wave Tactics are Demoralizing the Russian Army in
Ukraine’, Atlantic Council, 8 April 2023; Quentin Sommerville, 'Bakhmut:
Russian Casualties Mount but Tactics Evolve’, BBC News, 16 March 2023. 【10】Author
interviews with A; author interview with B; author interview with C; author
interview with D; author interview with E; author interview with G; author
interview with a junior officer in 24th Brigade (H); author interview with a
battalion commander in 1st Armoured Brigade (I), Ukraine, April 2023. 【11】Author
interviews with A; and author interview with F. This was noted by several
Ukrainian soldiers although the incidents appeared to be sporadic rather than
systematic. 【12】Roy
E Appleman, Disaster in Korea: The Chinese Confront MacArthur (College Station,
TX: Texas A&M University Press, 1989), pp. 353–63. 【13】Author
interviews with A; author interview with B; author interview with C; author
interview with D; author interview with Commander 31st Brigade (J), Ukraine,
April 2023. 【14】Author
interviews with a senior analyst in the Ukrainian general staff (K), Ukraine,
April 2023. 【15】Claude
R Sasso, 'Soviet Night Operations in World War II’, Leavenworth Paper No. 6
(Fort Leavenworth, KS: Combat Studies Institute, US Army Command & General
Staff College, 1982), pp. 20, 28; Lester W Grau and Charles K Bartles, The
Russian Way of War: Force Structure, Tactics and Modernization of the Russian
Ground Forces (Fort Leavenworth KS: Foreign Military Studies Office, 2016), p.
140. 【16】For
more details, see The Main Directorate of Combat Training of the Armed Forces
of the Russian Federation, Особенности ведения боевых действий в городе
(населенном пункте) и лесозащитной полосе в составе штурмового отряда (роты,
взвода) [Features of Conducting Combat Operations in a City (Settlement) and a
Forest Protection Zone as Part of an Assault Detachment (Company, Platoon)]
(Moscow: Ministry Of Defence, 2022), published online in 'Минобороны России
издало методичку по штурмовым действиям по опыту войны против Украины.
ДОКУМЕНТ.’ ['The Russian Ministry of Defense has published a training manual on assault operations based on the experience of
the war against Ukraine. DOCUMENT.’], CENSOR. NET, 12 December 2022,
<https://m./ru/news/3386414/minoborony_rossii_izdalo_metodichku_po_shturmovym_deyistviyam_po_opytu_voyiny_protiv_ukrainy_dokument>,
accessed 14 May 2023. 【17】Author
interviews with a senior Ukrainian officer responsible for engineering J5 (L),
Ukraine, April 2023. 【18】Author
interviews with A; author interview with D; author interview with E; author
interview with G; author interview with H; author interview with a Ukrainian
assault tactics instructor (M), Ukraine, April 2023. 【19】Author
interview with L. 【20】Author
interview with Deputy Commander of Ukrainian CEMA command (S); author
interviews with A, Ukraine, April 2023; author interview with a Ukrainian UAV
specialist (T), Ukraine, October 2022. 【21】Anna
Pavlova, 'When Soldiers Say No. Hundreds of Russian Servicemen Face Trial in
Defiance of Ukraine Deployment, Mediazona Study Reveals’, Mediazona, 11 April
2023, <https://en.dia/article/2023/04/11/500>, accessed 13 May
2023. （平台编辑：黄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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