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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特殊的朋友

 白州小黑 2023-10-11 发布于广西

在我短短的三十多年的人生旅途中,遇到过多各种各样的朋友,但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或者说影响我比较大的,有今天想说的这几位特殊的朋友。

大学心理老师

我高中的时候,在玩笑里无意中伤害到一个同班男生,闹别扭了,两人相处总是不愉快。巧的是,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又碰在了一起,同班同宿舍,这冤家路窄得啊!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我怒目而视、指指点点,背后说这说那。总之,我大一那年过得很不开心。就在那时,我遇见了一位来自香港的义工心理老师。

老师剪着齐肩的短发,戴着一副眼镜,文文静静的。当我把名字写在便签上,老师像老朋友一样称呼我,“康明啊……”我见心理老师前的所有顾虑都一消而散了。老师称呼人的方式深刻影响了我,我至今都努力去跟他人平等且友好地沟通。

老师告诉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只是我自己积极主动地寻求成长,与身边的同学显得迥然不同罢了。

她抬起左手,拇指和食指围成一个小圆,友好地看着我说:“康明啊!我们每个人都在这小圆的中心,在我们一生中,能对我们有大帮助的人就是这么一小圈,没有多少个的。我们不应该为眼前的一点友情得失而困扰。你那么爱学习,那么爱看书。那你要把眼光看得广阔一些,比如,到图书馆去认识新朋友。”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从此走出了苦恼,走上了快乐的求学之路。快毕业的时候,我想回访老师,表达心中的谢意。遗憾的是,老师早已回到香港去了,我看着物是人非的心理室,想念那位来自香港房角石的老师。

九三学社的老奶奶

老奶奶独自住在南宁中山路附近的一套房子里,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八十多岁了,精神矍铄,一边织着毛衣,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对于我们的到访,老奶奶显得非常高兴,可能她的房子里太久没有他人到来了。

我是陪大学好友去做“统战”工作才认识老奶奶。老奶奶年轻的时候是南宁江滨医院的一位骨科医生,加入了以科学技术界高、中级知识分子为主的九三学社。她的丈夫先是高校教师,在我的母校广西民族大学做过大领导,已经去世了。她的孩子个个都是高学历毕业,念博士的念博士,出国的出国,当大官的当大官。

老奶奶虽然自己一个人生活,但她并不觉得烦闷。她保持一颗乐于学习的好奇心,“我听新闻里说,现在很多人在家里通过电脑挖矿,说是一天能挖多少个币,我还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老奶奶对我们说。

其实,我们也听得一头雾水,老奶奶讲的很多话,我们完全跟不上步伐,只能哦、啊、这样啊,再也插不上一句话。

我清楚记得老奶奶对我的忠告,不要从政,去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我家那位就是不听我的话,他原来在大学做老师,我就说不要去当官,去当官就是死路一条。他不听我的话,还是去当官了,最后就被我说中了。”她平静地说。

大学毕业后,我一直没有想过走仕途,但在迫不得已之下,还是做了最厌恶的自己,没有听老奶奶的劝。如今,我还是认可老奶奶对我的忠告,不知她现在是否还在。

一位诗人科长

“你是陈康明吧?”我在政府的树荫底下,回头看见一位中年男子问我。我愣了愣,心想:“我们认识吗?”

“哦!是的。请问您是?”我只能识趣地反问起来。

“我是A办的科长啊!我们电话沟通过很多次业务了,刚才听到你和同事讲话,我一听你的声音就认出你了。”跟我一样黑的科长嘿嘿一笑。

哟!原来是那位爱写诗的科长,我想起来了。

前段时间,我接到科长的电话,问我是不是以前在市里工作的那个陈康明。因为都有文学癖好,他劝我:“工作要做,但千万别把自己的时间都搭进去了,省得自己的才华完全被工作埋没了。”科长真是抬爱我了,我哪有什么才华?不过是喜欢写写文字而已。

科长的相劝显得如此另类,我听到太多劝我卖命工作、巴结领导、搞好关系,最后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良言了。我虽然难以给出谁对谁错的判断,但科长的话讲到我的心坎上了。

一位正直医生

“我就是心脏前那一块肉有明显的痛感,前天晚上加班,从十点多到凌晨的时候出现,深呼吸有胀痛感,现在微微好些了。”

专攻心脑血管的内科黄医生听完的描述,拿着听诊器在我胸前听了一会儿。

起初,我对这位黄医生的印象并不好,我在诊室外等待的时候,看见他穿凉鞋的脚顶在红色木桌的一边,对面诊室的医生可是穿得整整齐齐呢!

那天下大雨,病人很少,我们自然而言地聊了起来。后来发现,我们竟然很投缘,无话不说,从身体健康聊到工作,再聊到孩子教育,真是畅快。

我对黄医生说,“我厌倦了说谎和造假的工作了,我不愿意常常举着难以咽下的杯酒,说着心口不一的漂亮话,最后把自己搞得肚子大大的,头顶秃秃的,我不想做什么光宗耀祖的举旗人,我只想做光明磊落之人,过实实在在的生活。”

黄医生笑着说:“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认可你的想法,因为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曾经我也做过领导,也有过被提拔和高攀的机会,但我选择回归我的主业,老老实实给病人治病,安稳,安心!前两天还有熟人要我开假的疾病诊断,好让自己的孩子免于考试。我没有开,我开了其实是助纣为虐,害了那个孩子。”

黄医生给出的“药方”可是一股清流,同我那些劝我要和领导搞好关系,要学会八面玲珑,要做到光宗耀祖的亲人截然不同,我不知道黄医生能不能治好我胸痛之病,但他至少解决了我部分心病。

我离开的时候,我对内科黄医生开了一句玩笑:“下次我想看心理医生,能挂你的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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