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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常|不施一色自风雅

 柳谙花茗 2023-10-15 发布于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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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柿图》
25.7×42.4cm
日本京都大德寺龙光院藏

法常(生未详,卒于1280年前后),号牧溪,本姓李(一作薛),南宋理宗、度宗时在杭州长庆寺为僧。据吴大素《松斋梅谱》载,僧法常

“喜画龙、虎、猿、鹤、禽鸟山水、树石人物。不曾设色,多用蔗渣、草结,又随笔点墨,意思简当,不费妆缀。松竹梅兰,不具形似;荷鹭、芦雁,具有高致。一日造语伤(贾)似道,广捕之,避罪于越之丘氏家。所作甚多,惟三反帐是其绝品。后世变事释,圆寂于至元间。江南士大夫至今存其遗迹,竹稍少,多芦雁等”。

这则记载,除了评述法常的画艺外,还提到他曾反对过卖国殃民的贾似道,并遭到追捕之险,是一位刚直而不畏强暴的画僧。

法常的绘画,继承了石恪、梁楷的画法而有所发展。过去有的记载,对他的作品似加恶评。如元代夏文彦《图绘宝鉴》中,说他

“喜画龙、虎、猿、鹤、芦雁、山水、树石、人物,皆随笔点墨而成,意思简当,不费妆饰”,

接着说他“粗恶无古法,诚非雅玩”,后来的《画史会要》抄录《图绘宝鉴》的说法,也以为法常的绘画“粗恶无古法”。这种评论,证之现存法常的作品,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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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写生图》 
47.3×814.1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余始工山水,间喜作花果、草虫,故所蓄古人之制甚多,率尺纸残墨,未有能兼之者。近见牧溪一卷于大匏庵吴公家,若果有安榴、有来擒、有秋梨、有芦桔、有薢茩;若花有菡萏;若蔬有菰蒻、有蔓青、有圆苏、有竹萌;若鸟有乙舄、有文凫、有脊梁;若鱼有鱣、有鲑;若介虫有郭索、有蛤、有螺。不施彩色,任意泼墨渖,俨然若生,回视黄筌、舜举之流,风斯下矣。且纸色莹洁,一幅长三丈有咫,真宋物也。宜乎公之宝藏也欤。沈周。

法常作品,国内保存的有《写生蔬果图》卷,纸本、水墨,故宫博物院收藏。画有蔬果、翎毛及鱼、虾、蟹等,后有沈周题跋,认为所画“不施彩色,任意泼墨,俨然若生,回视黄筌、舜举之流风斯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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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生花鸟图》 卷
44.5×1017.1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又一卷是《法常写生》卷(今在台湾),也是纸本、水墨,画各种花卉、蔬果、翎毛;上有款“咸淳改元、牧溪”,拖尾有项元汴、圆信和尚、查士标等题跋。项元汴以为“其状物写生,殆出天巧,不惟肖似形类,并得其意”。圆信说是“笔尖上具眼,流出威音”。查士标评论它是“有天然运用之妙,无刻画拘板之劳”。对照画卷,这些评论还是恰当的。其实,夏文彦的“粗恶无古法”,也正是从反面透露了法常的画作自有它新的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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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图》 
171.9×98.4cm 
日本京都大德寺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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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猿图》 
171.9×98.4cm 
日本京都大德寺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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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鹤图》
171.9×98.4cm 
日本京都大德寺藏


法常的绘画作品,流传在日本的不少。他的画风在日本产生了重大的影响,甚至被评为“画道的大恩人”。法常是南宋高僧无准禅师的“法嗣”,他和当时日本派来中国学佛法的“圣一国师”是同门。圣一在宋理宗淳祐元年(1241年)回国时带去的法常作品《观音图》《猿图》《鹤图》,至今仍珍藏在东京大德寺,被称为“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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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汉图》
105.9×52.4cm 
日本静嘉堂文库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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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树八哥图》
39×78.5cm 
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在日本的法常作品,尚有《罗汉图》《松树八哥图》等。尤其是《松树八哥图》,运用简洁的笔墨,栩栩如生地表达了八哥以及松针、松果的状态。法常的画风,不但对元代所画的墨禽有影响,而且,明代的沈周、陆治的写意花果,都受到他的一定启发。

两宋的花鸟画,尚有不少署名的作品流传下来,仅就50年代后出版的《宋人画册》《两宋名画册》中所编集的花鸟画,已使人感到丰富多彩,如《花蝶图》《石榴图》《蛛猴图》《游鱼图》《粉蝶图》《桃花双鸟图》《疏荷沙鸟图》《红梅图》及《梅石溪凫图》等。这些作品,虽然未必都出于诸大家之手作,但从这些作品中,也可以看出两宋花鸟创作受各种流派的影响而产生的多种风貌。

更多作品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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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图》
尺寸不详
日本京都大德寺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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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图》
35.4×49.5cm
日本根津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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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图》
34.5×36.7cm
日本京都大德寺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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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图》
尺寸不详
日本宫内厅三之丸尚藏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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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八景-烟寺晚钟图》
33×104cm
日本富山纪念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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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八景-远浦归帆图》
32.5×112.7cm
日本京都国立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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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八景-渔村夕照图》
33×112cm
日本根津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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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八景-平沙落雁图》
33×109.9cm
日本东京出光美术馆藏
有关“潇湘八景图”沈括的《梦溪笔谈》中记载道:“度支员外郎宋迪工画,尤善为平远山水,其得意者有:平沙落雁、远浦归帆、山市晴岚、江天暮雪、洞庭秋月、潇湘夜雨、烟寺晚钟、渔村落照,谓之八景,好事者多传之。”牧溪所作的《潇湘八景图》是众多以“潇湘”为题材的山水画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这组画继承了董源,宋迪、二米的笔意,又有所创新。然此画作部分遗失,其余留存于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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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猿猴图》
37.6×30.5cm
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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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猿图》
93.5×50.7cm
私人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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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叭鸟图》(一)
54.1×30.5cm
日本东京出光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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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叭鸟图》(二)
53.6×30.6cm
日本五岛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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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叭鸟图》(三)
52.6×30cm
日本MOA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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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燕图》
87.6×43.9cm
日本东京德川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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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燕图》
91.8×47cm
美国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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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雀
尺寸不详
美国辛辛那提艺术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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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雁图》
70×27.5cm
日本群马县立近代美术馆藏

释文:西风吹水浪成堆,秋老白芦花未开。曾在瀟湘望归影,暮天只欠一声啼。天台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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鹡鸰翡翠图》对轴

尺寸不详

日本MOA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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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图》对轴
123.8×55.9cm
美国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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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鹤图》对幅

129×80.5cm

沃雪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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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图》
46×92cm
日本根津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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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牛图》
尺寸不详
日本私人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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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问道图》
44.1×83.5cm
私人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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蚬子和尚图
84.7×31.4cm
私人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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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
90.3×33.5cm
日本冈山县立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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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和尚
41.3×97.3cm
日本九州国立美术馆藏
参考文献:
[1]王伯敏.中国绘画通史[M].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8.
[2]沈括.梦溪笔谈[M].中华书局,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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