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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甘草干姜汤证,来看中医千年的理论

 中医畅谈 2023-10-15 发布于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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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甘草干姜汤证体会伤寒论的误读传统

编辑整理   解英

以内经思想武装我们中医的头脑,以内经理论诠释《伤寒论》,会逐渐陷入思想混乱中不能自拔,犹如《射雕英雄传》的欧阳锋偷学九阴真经,思路混乱,颠倒走路,引火入魔,最终是过度解释了《伤寒论》。

说到这些,许多中医同仁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如何也不会同意我的观点的,非要让我举出具体实例来!

《伤寒论》第29条:

伤寒,脉浮,自汗出,小便数,心烦,微恶寒,脚挛急,反与桂枝汤,欲攻其表,此误也。得之便厥,咽中干,烦躁吐逆者,作甘草干姜汤与之,以复其阳。

若厥愈足温者,更作芍药甘草汤与之,其脚即伸;

若胃气不和、谵语者,少与调胃承气汤;

若重发汗,复加烧针者,四逆汤主之。

29条首句的“伤寒”,不是主风寒之邪的表寒、表实,这个“伤寒”是“广义伤寒”,是统指,来源于《难经—五十八难》“伤寒有五,有中风,有伤寒,有湿温,有热病,有温病,其所苦各不同”,第29条首句这个“伤寒”是把温病包括在内的。

“脉浮”,按理来说脉浮主表,但这里脉浮它却不主表。联系前后文,应是脉浮大、浮芤或浮细。“芤脉”是什么呢?不是后世中医传统理论及教科书上推理的“如按葱管”,是“脉浮紧”的意思。后代中医前辈为了区别“津虚证的脉浮紧()”与“表实证的脉浮紧”,人为增加了一个芤脉。就好似恶寒和畏寒两个症状,都是怕冷怕风,实际临床这一症状大同小异,真要鉴别它,还要与临床机体当下的体质状态及伴随症状相互参照,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脉浮,自汗出,微恶寒”,乍看似太阳表虚的桂枝汤阳旦证,其实它远不是。何以这样说呢?“脉芤,自汗出,小便数,微恶寒”就分明暴露了,这不是表证的阳旦汤,是津液内伤,尤其加上“脚挛急”,就更加确认了是伤津证,“心烦”是伤津后的生了一点内热。

白虎汤证是“汗出、恶热”,白虎加人参汤证再加上“口渴、背恶寒”(《伤寒论》第169条),伤津更重就是“口开,前板齿燥,恶寒甚”(《金匮要略-痉湿暍病脉证第二》第25)了,这是古代前辈总结出的铁定事实。

可惜,千百年来,中医受内经思想的影响,特别是五脏六腑生理功能下推导理论的严重误导,把伤津液口渴,一律视为阴虚范畴:伤津是阴虚,要发热口舌干燥才对。这些温病理论,枉顾客观事实,理上推理,一味要符合五行生克学说,不仅要把别人搅迷糊,自己也深陷其中,始终不悟,拘泥在汗出、口渴、怕热,他们就从没听说伤津还恶寒的,乍闻听也甚感迷茫,不知所措。

讲到此处,插一个佐证。己椒苈黄丸证是口舌干燥,腹满,大便干燥,我们现代中医一见口舌干燥,大便干结,首先就武断为阴虚,生地麦冬等大量滋补药就上来了,几剂药下去,不仅口舌干燥,大便燥结不通,解决不了,反而越吃越重,更增腹满滞胀。说到底这些令人遗憾的辨证,还是以内经理论为基础,五脏六腑五行理论的错误推导导致的,严重地脱离实践;人们始终在临床实际中不敢纠正,认为那是经典,是自己理解不到位造成的后果,这就很自然地酿造和铸就了千年遗患。

记得我刚学《伤寒论》时,遇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高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全身极为疼痛,我就开了三剂白虎汤合桂枝汤,结果一剂高热退,全身疼痛尽除,但仍有汗出怕热;再剂又效;三剂后再次出现高热汗出烦燥,口渴畏热,但身不疼痛,病人十分耽心害怕。鉴于此情,第四剂及时改为白虎加人参汤,一剂而安。

为什么白虎加人参汤一剂而安呢?《伤寒论》第6条“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若发汗已,身灼热者,名风温”。一开始这病是太阳阳明重病,经用白虎加桂枝汤两剂后,太阳病消失,阳明病轻微,变为轻度纯阳明病,已经是白虎汤证了;但我未仔细辨证,第三剂仍用白虎加桂枝汤,这就犯了阳明病误用桂枝汤攻表发汗的错误,骤变为身灼热,重伤津液的坏病了;好在我及时跳出效不更方的老套认识法则,第四剂改用白虎加人参汤,才能一剂而安。这里看出,伤寒论方证是多么严谨!

言归正传,第29条“伤寒,脉浮,自汗出,小便数,心烦,微恶寒,脚挛急,反与桂枝欲攻其表,此误也。得之便厥,咽中干,烦躁吐逆者”,这就与温病的病机意思大同小异了,都是内伤了津液,只不过,白虎加人参汤一剂而安的案例是虚热(这个虚指津液虚),第29条甘草干姜汤证是虚(津液伤)寒罢了。虚寒伤津证,你用桂枝汤解表,还美其名曰“温中补液”,可不就“得之便厥”嘛!

我们接着讲,“咽中干、烦躁吐逆”。“咽中干”是虚寒伤津,这容易理解,胃有虚寒邪气,就吐逆,这也容易理解,那么“烦躁”就是失津后又有点轻度化热了。不是说虚寒伤津吗,怎么又成了有点热呢?

这就是机体的反应不随着人们的意志意识而转变的结果体现。用了泻药,机体就有一种相反向上的作用力,上逆症状就是这个意思,这才叫正邪之争,我们平时的中医论述机理,常常习惯论述一个方面,自觉不自觉地漠视或淡忘它的另一面。

甘草干姜汤恰适合这种虚寒伤津证,以健胃生津。干姜温中健胃,甘草健胃生津缩小便,津生胃健、令手足暖。这时假如你用生地、石斛、玉竹、天冬、麦冬等属,不仅碍胃滞胀,机体还会对你这样用药,当场给些脸色看,得之即厥泻。

最后是并列假设句,描述了三种可能的情形:

1、“若厥愈足温者”,手足温暖后,再用芍药甘草汤,缓解痉挛,芍药微寒,正好抵消那点微热,舒筋,甘草继续健胃生津。宋本第30条还有“师曰,夜半手足当温,两脚当伸,后如师言”,整一个八卦大师,和半夜不半夜没多大关系,靠不住的,你吃对了药,又在一个安静温暖舒适环境中,既使在白天,病也照样好的;你不吃药,半夜白天都不会好的。

机体是活的,是有生命特征的,自有一套生命活动规律。当受到外邪侵害时,机体自动调节自身防御力量与敌抗衡,我们平时讲的正气存内邪不可干、正邪交争,就是这个意思。奈何,我们后世千百年的中医,虽然这么说,在论述病理病机,阴阳八卦,五脏生克时,总是忘了活泼泼的机体运动和机体功能,总是死死地盯着外邪的寒温性质,外邪的单方面,一味地论述开来,越论越深,津津有味,最后把活泼泼的机体本身的作用——正气(内因),忘脑后了,只剩下邪气(外因)这单方面论述来论述去的,买椟还珠,分不清主次,犹如小孩自己和自己下棋,常胜将军了。这也是现代中医温病学,不顾事实,一味论温热的最大特点。

2、“若胃气不和、谵语者”,你看活的机体,原本是虚寒伤津证,你若不管它,任其发展,瞬间也时常能演变成阳性的调胃承气汤证。

3、“若重发汗,复加烧针者”,你若胡乱瞎治,盲目发汗,瞬间就陷落成阴性的四逆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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