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69年,杨绛来到至河南干校学习。 在学校期间,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几乎所有的活她都接触了一遍。 同时期的其他文人,要么整天唉声叹气,要么独自黯然神伤。 但同伴回忆杨绛说:“你看不出她忧郁或悲愤,总是笑嘻嘻的。” 纵观杨绛的一生,有太多这样的艰难苦楚。 百年时光里,她却始终保持着淡定与从容。 经历多了就会明白:没有谁一生下来,就能如此波澜不惊。 所有的情绪稳定,不过都是岁月沉淀下的格局造就的。 心大了,任何事都是小事;心小了,任何事都是大事。 情绪不好,说到底是你格局太小。  有的人胸藏万壑,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美好,心境自然平和;有些人拘泥于琐事,看到的都是鸡毛蒜皮,情绪自然烦躁。赵翔凤为人蛮横,但她比杨绛小二十来岁,杨绛日常对她们家很是照顾。赵翔凤工作忙,杨绛便帮她带孩子;赵翔凤不善家务,杨绛便帮她生炉子。一次,赵翔凤让杨绛之女钱瑗帮忙洗个衣服,钱瑗觉得这个要求很无理,于是委婉拒绝。没想到赵翔凤觉得钱瑗不给自己面子,竟直接破口大骂,甚至和钱瑗厮打了起来。事后,还一直对着杨绛一家辱骂不休,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此后数十年,学术界提及“杨绛的这位邻居”,皆嗤之以鼻。在一次比赛中,有位球迷看到自己支持的球队要输了,一气之下,拿了一只纸杯砸向阿泰斯特的后脑勺。没想到,阿泰斯特瞬间怒火中烧,他随手揪下一个无辜的球迷,对其拳打脚踢。这次误伤,激怒了无数美国民众,最后甚至演变成一场恶劣的冲突事件。格局不够时,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会演变成难以预料的闹剧。就像那句老话说的:人没有高度,看到的全是问题;人没有格局,看到的全是苟且。心胸宽广,气量大的人,从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轻易动脾气。墨汁滴在一杯清水里,这杯水立即变色;落在大海里,大海依旧是碧波浩渺。对于一个胸怀广阔的人来说,再多的琐碎、再烦的烂事,也不过是过眼云烟。2005年,恰逢《堂吉诃德》问世四百周年,杨绛翻译的版本在学术界无端引起争议。他还批评杨绛译本字数太少,比他的译本少了11万字。资深出版人李景端对此气愤不已,心急如焚地要为杨绛打抱不平。杨绛先是安慰了他一番,随后淡然地说道:“对于那种批评,我一点不生气,随他怎么说吧。”事后人们才明白,杨绛运用的手法是“点烦翻译法”,能够删繁就简,让故事情节更加紧凑。相对于有些专家充满火药味的言辞,杨绛却始终心怀广阔、淡然处之。因为比起在纠缠中消耗自己的情绪,退一步、让一分,反而能自在许多。1999年,王朔洋洋洒洒写了篇两千余字的文章,名为《我看金庸》。在文章中,王朔将金庸的作品贬得一文不值,他认为金庸的成功,不过是侥幸。对于王朔的全盘否定,金庸不仅丝毫没有生气,更回复说:“八风不动!”他还亲自写信给王朔:“您的批评,是我能力所做不到的,限于才力,那是无可奈何的了。”简简单单一句话,完美地彰显了什么是大侠风范和容人之量。格局大的人,不会为了言辞上的挑衅,恼羞成怒;更不会为了无端的争论,沮丧不休。所有的烦扰,都能用最平和的情绪消化,并浸润成生命中的涵养与修为。真正有境界的人,却能不断自我修正,在岁月沉淀中变得通透豁达。杨绛年轻的时候,忙于创作,便找来保姆阿菊,帮忙分担家务。有天傍晚,阿菊在做饭的时候图省事,没插漏斗就往炉里灌油。一时间,厨房里浓烟四起,灶台上的火苗,快要蹿到房顶。杨绛闻声赶到厨房,眼疾手快拿起洋瓷罐往火源处一盖,这才熄灭了火势。但转念一想:事情既已发生,再多的责怪也是无用,不如就此了之。杨绛的宽容大度让阿菊也倍感惭愧,自此她彻底改掉了粗心的毛病,再也没有犯过错。作家何权峰说:“气度变大,抱怨就变少。格局够大,问题就消失不见。”情绪上头时,与其费尽心力去忍耐,不若先把心境喂大,提升格局。蔡元培任北大校长时,主张推广白话文,让信息迅速传播到大众之中。当时的旧学文坛的领袖林纾,对蔡元培的这一举动十分不满。他在文章中把蔡元培写成了十恶不赦的阎罗王,以此发泄。但思忖一二,他还是当即写了回信,解释自己推广白话文的初衷。随后,他更将刚写好的书法送到林纾家中,请他指教并题序。蔡元培的宽容大度,让林纾羞愧难当,从此不再恶语相向,双方矛盾尽消。演说家安东尼·罗宾说:“杰出人生的秘诀,在于懂得如何控制情绪这股力量,而不是被这股力量所反制。”一个人的格局达到一定高度,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能被无声化解。把格局放大到一定的层次,所有让你愤愤不平的事,最后都会变得云淡风轻。我们曾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和从容。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有众多看不惯的事情,一点风吹草动,便会引起情绪上的起伏。点亮在看,在世事中修炼格局,把小事看淡,把烦事看轻,把日子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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