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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包拯’很高级”

 二马仔 2023-10-26 发布于北京

        “这一个'包拯很高级”

    ——观看著名评剧艺术家孙路阳主演的《秦香莲》点滴

                 作者:戏迷畅音(高老师)

引言
             《秦香莲》,有的叫《包青天》,是一出传统的骨子老戏,全国许多戏曲剧种都在演。凡演该剧者,无不对剧中的主演人物之一“包拯”“重视又重视”,“包拯”演绎得成功与否,一定程度上,决定着该戏的成功与否。

包拯是真有其人的,据史料、文字记载,包拯(999年-1062年),字希仁,庐州合肥(今安徽合肥肥东)人,北宋名臣。天圣五年(1027年),包拯登进士第。累迁监察御史,曾建议练兵选将、充实边备。历任三司户部判官及京东、陕西、河北路转运使,后入朝担任三司户部副使,请求朝廷准许解盐通商买卖。知谏院时,多次论劾权贵。再授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移知瀛、扬诸州,历权知开封府、权御史中丞、三司使等职。嘉祐六年(1061年),升任枢密副使。因曾任天章阁待制、龙图阁直学士,故世称“包待制”、“包龙图”。嘉祐七年(1062年),包拯逝世,年六十四。追赠礼部尚书,谥号“孝肃”,后世称其为“包孝肃”。有《包孝肃公奏议》传世。包拯廉洁公正、立朝刚毅、不附权贵、铁面无私、英明决断、敢于替百姓申不平,故有“包青天”及“包公”之名。由于民间传其黑面形象,亦被称为“包青天”。(资料引用)

             戏曲舞台上要演绎包拯,不可能把真实的包拯原封不动的搬到戏曲舞台上,或者是说百分之百的把原版复制到戏曲舞台上。那么戏曲舞台上如何“塑型”包拯呢?如何做到“生活的真实”和“艺术的真实”高度统一呢?自然智者见智、仁者见仁,各路艺术家都有各自的路数。当以成熟的、系统的、有鲜明个性标签的、让后人极力效仿的成为本剧中绝不能够或缺的一员出现时,为广大受众认可时,赢得社会广泛承认、赞誉度时,那么,这便成了。
            笔者从小到如今,就看过京剧的、山西梆子的。河南梆子的、秦腔的、河北梆子的、评剧的等不同剧种的《秦香莲》。不同剧种、有不少有功力的演员,由于对其戏中的主要人物之一包拯的“极其重视”和“全身心”塑造,而风靡剧坛,彪炳梨园,从而成为名家、大家,有的因此而形成不同流派。以“成熟美誉度”、“完善系统度”论,据笔者有限的视野所见、所知,京剧的裘盛荣裘派影响最大,当以范本、教科级论。其他的如山西梆子的、河南梆子的、秦腔的等剧中的包公戏,皆都“适地域根深而茂盛”,充满无限勃勃生机、“历史悠久”、名家众多、流派纷呈。

             自己看的比较多的、从小就看的河北梆子的、评剧的《秦香莲》,小时候,在农村看戏,有过这样一种现象:记不清什么样的剧团了,当戏唱到包公出场的时候,包公就开口唱京剧,有的时候是用京胡伴奏,(唱河北梆子的)有的时候就用河北梆子的胡琴伴奏,(唱评剧的)有的时候就用评剧的胡琴儿伴奏。  后来,再后来,看唱河北梆子的、评剧的,或许是自己“先入为主”的印记太深,总觉得有京剧的痕迹……但,不管何时何地,凡看“若是若此”,每每戏到节骨眼上,笔者都会和其他观众一样,都会为饰演包公的演员使劲鼓掌、喝彩………或许“早先演绎”的“印记”比较深了吧,或许是自己不够成熟吧,或许是自己不懂得的艺术鉴赏吧,或许是自己本就是小儿科吧,从实际效果(与京剧的、秦腔的、山西梆子的、河南梆子的等剧种的《秦香莲》相比较)来说,从单一的一个剧种的“一棵菜”、“美味一锅汤”圆满度来说,那“不相容”,或“相容的还不完全契合”,其实,笔者些许“两张皮”的感觉、些许“夹生饭”的味觉、些许“违和”的感受、些许“遗憾”,还是略有的……

            后来,渐渐地了解、知道了“它们”“是从京剧学习、借鉴过来的”。当然了,学习、借鉴,总是要有个过程的,总是要有一段路要走的,如同吃东西一样,总要有个咀嚼、消化、吸收的过程,起初的囫囵吞枣在所难免,只有消化、吸收后,把肉长到自己身上,那才是自己的。自然,这个过程,不易,很不易,因为艺术生产,比不得其他的物质生产,有它特殊的生产规律、生长规律、成熟规律,我们必须尊重它、热爱它、呵护它。

                就事论事,再后来,笔者衷心地期盼着心爱的河北梆子、心爱的评剧的《秦香莲》,早一天孕育出属于本剧种的、真正是“自家”的“

包拯”来……

               中国评剧院2023年8月25日19:30 , 在石家庄大剧院,成功上演了《秦香莲》。其中孙路阳扮演的包拯大获成功,尤为令人称道。他的包拯,让您惊喜的是——“他”是“评剧自家的包拯”!他的包拯,更让您惊叹的是——“这一个包拯很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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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何以相称孙路阳扮演的包拯为“这一个包拯很高级”呢?这个包拯,须是知识分子,须是文人大官,须知书达理和知书达礼,须正直善良,须公正廉明,须嫉恶如仇,须胆大心细富谋略,须不附权贵,须铁面无私,须敢于牺牲自己,更须“唱、念、做、表”是戏曲人,更须“唱、念、做、表”是评剧戏曲人,更须“唱、念、做、表”是花脸评剧戏曲人,更须“唱、念、做、表”是有丰富的“喜、怒、哀、乐”的花脸评剧戏曲人……孙路阳都完美地结合了、完成了、做到了、呈现了,一言以蔽之,“这一个”孙路阳之评剧包拯——“禀自然之正气,体高雅之弘量。《三国志·魏志·崔林传》
        一、左右的“不讲究”,理所当然的“自然高雅”
           此“不讲究”即“不将就”。孙路阳评剧之包拯,“唱、念、做、表”,综合一体,点点滴滴,方方面面,没有丝毫“轻视” ,没有些许“忽略”,表面看似“不刻意、不雕琢、不强调”的“不经意”,却是内力充沛得流淌、自然的支出,从而“制作了”“不过分追求”的“流畅雅”、“不在意小瑕疵”的“完美雅”、 平易近人的“高雅”、接地气的“俗雅”、“和气与您谈心”的“和雅”。    
            就拿孙路阳评剧之包拯的“唱”来说吧吐字——干净、纯粹、有力、清晰,声达致远,悦耳动听;音质——纯净、透亮,有金属般的质地,总呈刚、劲,抓人抓心,力透纸背;音高—— 上则虎啸龙吟、黄河咆哮,下则溪水潺潺、波光潋滟; 音域——宽阔、雄厚、宏达、瓷实,有铸造牢固之根基,有鸿达、弘大之能量;音色——亮丽、漂亮、稳而尊、活而严 ;音腔—— 宏大、立体、空旷、空灵, 喷、 吟、拉、揉、推,莫不自有逻辑,内敛而豪放;音容、音貌——通透、浑厚、洪亮、凝重、苍劲、有力、甘醇,状立体雕塑和五彩斑斓貌,富韵律美和意境美。如此“戏腔”之能,全剧唱段无不体现,就拿包拯一出场这段唱来说吧:“宋王爷坐江山谗臣当道,普天下众黎民受尽煎熬……我包拯做官要与民作主,哪管他皇亲国戚犯了王法定斩也不饶,王朝马汉与我前开道!”这段唱表明、也只是表明包拯的“为官哲学”与“态度”——不惧下,不畏上, 敢于与民作主。不像有些演员,一出场就把调门调得高高的,好像心里早就知道了“陈世美这号人物事件”在等着他,特别是把最后几句唱得咬牙切齿、声嘶力竭、恨不得吃人一般,显然这是不符合人物性格与事情发展脉络的。而孙路阳老师之包拯这段唱,绝不“撕扯”,尺寸有度,劲头有数,“稳敦”之中含显“浑厚、凝重、苍劲、有力、大气、正直、正派、豁达、凛然正气”,如流水行云,铿锵有力,节奏明朗,酣畅痛快、诚恳感人、真挚动人,正恰“此时包拯”。   而到了完全掌握了“陈世美这号人物事件”、“陈世美还想逃走、诬告”之后、之时:“驸马不必巧言讲,现有凭证在公堂,人来看过香莲状,驸马公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藐皇上,后婚男儿招东床,杀妻灭子良心丧,逼死韩祺丧无常,状纸压在了我的大堂上 ! ”这段演唱,便极尽调门之高,开足胸腔共鸣之力,趸涌丹田气壮之功,慷慨以“陈词”,酣畅淋漓、淋漓尽致,表达了包拯的怒火万丈和痛斩陈世美的决心,正恰“此时包拯”。……

             孙路阳老师“有嗓而不卖嗓”,如何使用,皆有法度。高之高亢激越、黄钟大吕,响而圆;中之豪气豪迈、雄宏致远,重而圆;低之厚重荡气、腾挪有力,满而圆。装饰音与基本音已经是不可分割的整体,“音界”内在的不同“元素”组合,自由、即兴,相辅相成,总能获得独特的评剧韵味。那生畏生敬的落落大方, 当自“一花一景一世界”;那洒落、 跌宕、 翩翩 的“逸风”,自是“一时一景一心境”;那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音效”,理所当然堪为“中国评剧花脸好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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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左右的“都讲究”,理所当然的“当然高雅”
           “唱、念、做 、表”之“念”, 为戏曲表演的四功之一,素有“千金话白四两唱”之说,亦有“七分念白三分唱”之言,可见“念白”的重要性,可见“念白”是塑造人物形象重要的艺术元素。孙路阳老师对此是极为重视、“讲究”的,凡涉及“念白”的 大大小小、左左右右,不敢有丝毫放过,不敢有点滴懈怠,最终成就了“念白”本是悠扬的洪钟大吕:吐字——清晰、准确、瓷实、真切,字、句合辙押韵,其吐“字”抑扬的情致,终致字字声音贯满全台;用字——精道、讲究,胸腔共鸣、脑腔共鸣、口腔共鸣并用,于“严肃、端庄、沉着、稳重”中,饱含“轻快、活跃、亲切、自然”,让字喷、字口力度有加,韵味更加醇厚耐人;行字——节奏、语气、力度、强弱,抑扬顿挫,韵律化、节奏化、明朗化,能达到“直达人心、直击人心”的艺术效果和魅力。足见只一考究之“念白”,讲究实效,讲究风度,讲求重视,便是远离了纸级趣味的雅,是让俗人亦想高雅的雅,让雅人亦想俗的雅,是不容置疑的直戳人心的雅。

           在生活中,人们常说 “听其言而观其行”,言为心声嘛,自是道理的所在。戏曲舞台上呢?观众当然是先“听角色其言”,然后才“观角色其行”的。舞台上,“角色”无情便是无情物,“角色”总是“半死不活”不是情,“角色”总是“打满鸡血”也不是情。“听角色其言”实际指向的是“念白中人物情感的准确、真实、有力、艺术化了的表达”。包拯出场后:“落轿, 民妇往下讲”,是平稳的语情;   当听完秦香莲的诉说后,包 拯:“刀头有血, 紫墀宫制, 韩祺的尸首现在哪里?”声调上扬,语气加重,因为心中有了怒火;    当包 拯:让王 朝去往紫墀宫与驸马报信时“你就说, 老夫放粮回来行至京郊, 偶遇韩祺杀死了母子三人, 已将韩祺带到开封府, 请驸马过府议”,  语情是慎重、重视、叮咛,舒缓而铿锵。……
          全剧之中孙路阳之包拯“念白”,都很好地发挥了“自己的优势”,“声音、语气、气口、顿挫、快慢、情绪”,无不“自传神”地、出色地展现了“包拯不同时段、不同情境”之下的“复杂的内心世界”,无不以“京白之清爽、韵白之味道”彰显着评剧花脸的人物特质——“正直”、“刚毅”、“威壮”、“敦厚”,无不徜徉着“ 一时一景一心境”之风雅,无不抒怀着“一草一木一春秋”之大雅。不容置疑的“举止优雅”,当是“知书达礼当恭谨”的“当然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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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横竖的“不讲理”,理所当然的“必然高雅”
             此处“横竖”,是“反正(表示肯定)、无论如何”的意思。此处“不讲理”,喻指“理已在手、本自是理,不必啰嗦再絮叨。”“唱、念、做 、表”之“做”, 为戏曲表演的四功之一,常人看来,亦即前面提到的俗语“听其言观其行”的“行”。还有俗语说“言必行,行必果。”亦强调的是一个“行”字。可见““行”的重要性了。
            孙路阳老师舞台历练几十年,对“做”工十分重视,极为重视,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艺术理念:认为演员在创作角色时,手、眼、身、步各种程式,髯口、甩发、水袖等各种技法,并不是纯技术性表演,而是各具特点的内涵与表象,虽然是程式化的 ,一举手,一投足,一定要围绕突出人物性格、年龄、身份上的特点,灵活综合运用,既有内心的体验,又能通过外形加以表现,内外交融,得心应手,全为塑造形象服务,让塑造的艺术形象来说话。
             此理念,已融化在孙老师的骨子里、血液里、肌肉里、肋骨里、五脏六腑里,已经成为信念,化为本来,坚不可摧。加之孙老师体高风雅,志操高雅,他的包拯之“做”,“味道,气息,气味,气场”等,“反正(表示肯定)”都是浑身通透的雅,“无论如何”都是“才望高雅,非常所及”。
           就说孙老师之包拯穿的袍子吧,在他的身上,“垫肩”不凸起,身上“不鼓膨”、“不肥大”,肥瘦大小合身、得体,脚下只露出厚底白靴厚度的一半左右,显得高雅、庄重、潇洒,风度翩翩。不像个别演员,不是袍子小了,露出半拉小腿儿、半拉脚脖子,就是袍子大了,袍子下摆整个拖到了地面儿上,走起路来,拖拖拉拉。    再说孙老师之包拯“提水袖”吧,顺着手的方向,手腕稍微一用劲儿,一两下就整整齐齐归了位,干净、利落、漂亮。不像个别演员,一到提水袖,即便是表演个平稳的“情绪”,手腕用不上劲儿,整条胳膊和肩膀齐上阵,甚至加上上半身的力气,大幅度的上下晃动、左右晃动四五次、五六次,还是提不好,或者是提不上来,还得借用另一只手来帮忙,把水袖直接抓、拎起来放到手腕儿上。    再说孙老师之包拯“开始迈台步”的几步走吧 :“迈台步的高度”不高不低,高一点过之,低一点不及,整个是恰恰好;外八字“迈台步的角度”,大小适度,大一点“垮气”,小一点“小气”,整个是刚刚好;“迈台步的力度”,“腿根”在“腰”,“腰根”在“心”,“心根”在“情”,由“情”及“心”,由“心”及“腰”,由“腰”及“腿”,“情”之以动,“情”之所动,有理、有据、有章法,岂不美哉?雅哉?不像个别演员,凡大花脸,不管什么人物身份与性格,一律大高抬腿,恨不得过腰,一律大撇腿,恨不得转圈,一律大用力,恨不得“吃人”,犹如山大王般。……
             孙老师包拯之“做”功,是“张扬”的,但无半点“窦尔敦”的影子;是有“大工架”的,但无半点“廉颇、李逵”的影子。“他” 是笃定坚实、稳扎稳打、谨慎收敛的儒雅践行者,是当下难得的具有阳刚之气的 高超雅正者,横竖的“不讲理”的、发乎于心的、外在的——“正直”、“刚毅”、“威壮”、“敦厚”等,无不是“一时一景一心境”下的“一树一桩皆岁月”。得心应手的举动斯文,左右逢源的彬彬有礼,其举止行为理所当然的“必然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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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横竖的“都讲理”,理所当然的“定然高雅”

             中国的戏曲表演,本来就是最综合的艺术。其“表演”所用的“唱 、念、 做 、表”,不是简单的单一相加,而是有机的相容。其“表演”所用的“手、眼、身、法、步”, 更不是1+1的累积与叠加,而是有机的融合。如何“有机的相容 、有机的融合” 呢?孙老师是这样认为和这样做的:以人物的性格、思想感情为“灵魂”,以人物的事件发展为“轴心”,以“行当”极其规范的“唱 、念、 做 、打”做“经”,以“行当”极富章法的“手、眼、身、法、步”做“纬”,从“灵魂”出发,“经”“纬”围绕“轴心”上下、左右、纵横交织,织就“有形之网”,在横竖“都在理”、“都讲理”的“有形之网”中,跳出自由的、鲜活的、活灵活现的、属于自己独一份的“舞者风采”来。

           例如,当包拯“一见国太把脸变”、香莲的官司不易成全时的一句唱:“取我俸银三百两”时,“孙老师”脸部表情堪叹,眼神无奈,唱得低沉舒缓,手势微微小摆,同时、统一、一体的“表演”,淋漓尽致透露了此时“包拯为难、无奈”的心理状态。    又如,当官司遇到“香莲下堂把我怨”、“国太一定要阻拦”时,首先上前一步,单手拖须,自问式地、很肯定地唱出“怎与香莲报仇冤?!” 接着左右反手、左右正手指想正前方,很为难地唱出“这样的官司怎样断?”最后向前迈一大步的同时,双手同时端须,双手左右同时有力挽水袖、同时有力地被手,同时满腔高声唱出“倒叫我包拯就两为难!”其综合“唱 、做 ”之表,不仅直序、宣泄了此时包拯的极度愤懑与呐喊,更为后面的“痛下决心”“怒铡陈士美”做了最合理、最有力的铺垫。 ……
            正是因为孙路阳老师“表演”的“用心调度”,全剧之 “包拯”自是仪态高雅,仪心高雅,仪情高雅,仪理高雅,仪评高雅。那横竖“都讲理”的“回飙撼松涛,曲奏迭高雅(明·陶安《梦觉》)之能,岂只是“一时一景一心境”的“心录”,真乃是理所当然的“一种心境一种人生”的“定然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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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上面的粗劣分析,不难看出,孙路阳之包拯,唱、念、做、表之“综合力”,风光毕竟不与“过去”同,或彰显“水光潋滟晴方好(宋代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 )”,或彰显“山色空蒙雨亦奇(宋代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 )”,或彰显……那恰如其分的“一时一景一心情”之“书写”,那恰到好处的“一言一诗一心境”之“描绘”,无不、总能“映日荷花别样红(宋代杨万里《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无不、总能“淡妆浓抹总相宜(宋代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 )”。是高超雅正的,是高尚风雅的,是通俗易懂的,是喜闻乐见的,是圆润成熟的,是很有品味的,是完全属于评剧的,是完全属于自己的“这一个”。
结语
   一、 ”“”“共赏当然好

            上面的“这一个包拯很高级”,并非是说“他”是“至高无上”的,是“至高无他”的,而是强调“他”是独立成篇的,是独自成章的,是独领风骚的。是为“艺术百花园”中的一株盛开的绚丽之花,是为“艺术森林”中的一颗茁壮成长的参天大树。他的存在和成长是有丰厚的基础的,是有广大的、各个层面的受众面儿的,是被社会公认的,是雅俗共赏的。文艺作品的“雅”“俗”“共赏”,是历来、不争的“作品追求”之“取向”,孙路阳老师的包拯无疑是“打了个样儿”。

   二、一味求“雅”弃“俗”未必就能真“雅”
              “雅”,是合乎标准的、规范的、 高尚的、不俗的意思。有的人总喜欢把典雅 、雅致文雅风雅 、儒雅雅趣等常常挂在嘴边,好似唯如此,“自己”便是 “雅士”了,自己之艺便是“雅艺”了,还动辄指教“他或他艺”“”。总喜欢把“雅”和“俗”严格区分开来,认为“雅”便是好的、“俗”便是不好的。所以就一味的追求高雅。当然啦,沾边“俗”字的就一定不好吗?那“通'俗’易懂”的“俗”好不好?。当然了,低俗的,庸俗的,俗不可耐的,当不可理喻。然,一提“俗”字,不分青红皂白便“一律当斩”,只追求“雅”,唯“雅”是瞻。当“雅”的不能再“雅”,“雅”的只剩下了少数人看,或者几个人看,或者“雅”到了只能放进博物馆,笔者看来,这个“雅”也便失去了它的意义,因为与放“垃圾堆儿”不远了……
   三、一味求“俗”弃“雅”未必就能真“行”
           “俗”,(百科释义)从人从谷,先民多穴居山谷,形成出习俗,俗谓土地所生习也,俗谓常所行与所恶也。(汉地理志)凡民函五常之性,其刚柔缓急,音声不同,系水土之风气,故谓之风,好恶取舍,动静无常,随君上之情欲,谓之俗。显然,风俗、大众的、通行的、习见的为本义、常用义,当然,趣味不高的、令人厌恶的之义,也含其内。故而也便有了俗名 、俗语、 俗称、 风俗 、俗气 、习俗、 鄙俗、 陋俗 、庸俗 、旧俗 、村俗 、低俗 等等词汇。凡是都有个一分为二,个别所谓“艺者”,为了迎合部分人或者是少数人庸俗的低级趣味,为了所谓的市场效应、所谓的经济利益,一遇到、一提到“雅”,便视如仇敌,势不两立,嗤之以鼻,一味媚“俗”、求“俗”,到头来,戏不成戏,作品不成作品,不用长此以往,时日无多,便会失去“它应有”的存在价值。这样的一味求“俗”弃“雅”,毋庸置疑。当然也是不行的。
   四、“雅”“俗”“共存”也挺好
            由上面之简析,看来“雅”、“俗”并非是对立的,“雅”、“俗”是绝对不能对立的。没有起先的“俗”,便没有后来好的、发展的“雅”,所有的“雅”都是由“俗”开始、发展的,随后形成的。反过来,“俗”的一味的“俗”,不思进取,永远“俗”的有理,时间老人会让“俗”的不复存在,唯“雅”之养分才能长久续命。他们是相互依存的。当然这个“俗”是指的“正常的'俗’”、“正面的'俗’”,绝非低俗、庸俗类等。
            断然不可,好像“雅”起来的一些业内人士,一说到“俗”的艺者来,便依据自己所为的“雅”标准,把对方说的体无完肤、一无是处。我就听过下面的、很下面的、所谓的“俗”艺者说过这样的话:别看你们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就拿到最基层农村的舞台来说,不信你去溜溜,让你唱上十天半个月,一天两场戏或三场戏,唱他个不重样儿,把农村的观众给唱住了、唱服了、拢住了,就算你是有本事的,那你才就是个好演员。如果连农村的观众都不喜欢你,都接受不了你,你去也唱不了一两场戏或者是三四场戏,或者再唱没嗓子了,或者再唱身上没有玩意儿了。到了此时,试问你还有“雅”的底气了吗?
            恰当也罢,不恰当也罢,就如不一碗面条,在城里的五星级宾馆,坐在高雅的雅间儿,吃那一碗面条,它的本质就是一碗面充饥。在农村的,可能坐在土台儿上,可能蹲在院子里,吃那一碗面条,它的本质还是一碗面充饥。你能说在高雅的雅间吃面条,就是“雅”吗?坐在土摊儿上、蹲在院子这里吃面条儿,就是“俗”吗?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有时候啊,农村的那一碗手擀面,带着那土味儿、带着那人情、带着那面香,不比在城里的雅间弄哪一碗机器压面味道差……
         “雅”的,“俗”的,都多一点理解,多一点包容,多回头望一望走过的路,多抬头看看前进的方向,或许会更好些。其实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广大的现实生活中“雅”“俗”是“共存”的。已经“雅”起来的,不必自命清高,大不必动辄贬低“俗”,需放下身段经常调研学习广大普众;“俗”的,也不必自惭形秽、自我贬低,大不必动辄排斥“雅”,需谦逊努力学习“先进”。“俗”的一定程度上“趋雅 ”,“雅”的一定程度上“趋俗”,相互借鉴、相互学习,相互借力,共生、共存、共荣,满足广大社会、各个层面、不同观众的不同需求,笔者认为也挺好的,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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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10月5日草笔 

附件:演员名片

           孙路阳:中国评剧院国家一级演员,主工花脸,评剧魏(荣元)派传人。毕业于中国戏曲学院,师承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景荣庆先生、著名评剧表演艺术家赵荣鸣先生和戏曲教育家张关正先生。全国文化科技卫生“三下乡”先进个人,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首都文艺志愿者,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北京戏剧家协会会员。主演剧目有《秦香莲》《包公赔情》《包公三勘蝴蝶梦》《阴阳签》《祥子与虎妞》《刘巧儿新传》《夺印》《向阳商店》《钟离剑》《林觉民》《伪装者》等。2000年9月在《祥子与虎妞》中饰祥子,在首届中国唐山评剧艺术节获优秀表演奖。2002年在《秦香莲》大堂一折中饰包公,在文化部举办的全国戏曲青年演员大奖赛获一等奖;同年在中国剧协举办的中国戏曲名段演唱电视大赛获一等奖。2004年9月在《刘巧儿新传》中饰宝成获第四届唐山评剧艺术节优秀表演奖。同年12月在第二届中国戏曲演唱红梅大赛中获金奖。 2005年度荣获全国文化科技卫生“三下乡”先进个人的荣誉称号。2022年9月1日晚,在第十三届中国艺术节开幕式文艺演出《手中饭碗端得稳》中饰演牛喜田。2023年1月22日,参与演出的《2023年春节戏曲晚会》在央视综合频道、戏曲频道以及央视频播出,在现代戏联唱《时代之声》里演唱评剧《土地长歌》片段(饰演牛喜田)。2023年2月5日,参加《梨园闯关我挂帅》元宵特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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