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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保卫边区的南大门，边区联防司令部进行了认真研究和周密部署：教导旅和警备第三旅七团驻守茶坊、牛武、南泥湾、临真、固临一线；警备第一旅、新编第四旅防守关中分区；警备第三旅旅部率五团驻守陇东。晋绥军区一纵队由军委直接领导，担负延安城防；以新四旅和警一旅三团、警三旅七团为主，向侵犯我关中分区之敌展开反攻。  1947年1月17日，我警一旅三团攻占旬邑县城，歼敌一部，敌第四十八旅一四三团奉命急援。我新四旅和警一旅三团，则分三路向宁家至金池之敌碉堡线攻击。26日，攻占黄甫、梁庄、白子头、金池、龙高等据点，突破敌35公里封锁线。敌又以驻淳化之一二三旅三六八团及进入旬邑的第四十八旅一四三团，分别从南北突击我军，企图夺取梁庄，恢复其封锁线。29日，敌一二三旅三六八团进抵通润镇，第四十八旅一四三团进至金池、龙高之线。我新四旅和警三旅七团决心集中优势兵力歼灭三六八团于梁庄地区。 1月31日7时，国民党军三六八团分两路攻占魏家后，继续向梁庄攻击前进。此时，敌一四三团被我新四旅阻于黄甫、腰里一线，不能前进。我警备三旅七团将三六八团诱至梁庄附近后予以坚决抗击，使其无力他顾。我隐蔽在梁庄南侧高家地区的新四旅七七一团，分三路从敌侧后发起猛攻，将敌包围于宁家、梁庄之间。警备三旅七团亦乘势发起攻击，将敌压缩于梁庄村外。在我军四面合击下，全歼敌三六八团团部及两个营共939人，俘虏了该团副团长。 在这次保卫边区的南线争夺战中，联防军先后进行了旬邑、金池、龙高、黄甫、白子头、方里镇等攻坚战，并取得了诱敌于梁庄地区全歼的胜利。在半个月的反击战中，我联防军以323人伤亡的代价，先后歼敌1613人(其中俘1225人，起义73人)，打了一个以少胜多的漂亮仗。 胡宗南集团进犯关中受挫后，决心集中更大的兵力再次进攻关中分区。西北局和联防司令部经过认真研究，一致认为，关中分区地理位置虽然极其重要，但地形狭窄，回旋余地小，敌大兵压境，易遭围歼。为保存有生力量，争取主动，除留关中的地方部队就地坚持游击外，主力部队掩护分区党政机关于2月19日撤离马栏。9天以后，胡宗南即发动了对边区的全面进攻。 回顾我担任陕甘宁晋绥联防军代司令员这一年半(1945年9月至1947年3月)的战斗经历，有许多经验教训是值得总结的。在党中央、中央军委、毛主席和西北局的正确领导下，在边区人民和兄弟部队的有力支援和积极配合下，联防军以5个旅、12个团总兵力3万之师，面对20多万敌军的重重包围和严密封锁，以及不断的袭扰、偷袭和进攻，不仅取得了历经250余次战斗，歼敌1.2万余人的可喜成果，而且胜利地保卫了陕甘宁边区及其所属分区的安全；同时，牢牢牵制住了蒋介石集团的主力部队，有力支援了我军在全国其他战场的作战。 对我个人来说，也是第一次独立担负指挥大范围、多兵种联合作战，许多战斗是靠远距离指挥进行的，一方面深感肩负党中央和边区人民的重托，责任重大，随时该尽心尽力；另一方面也感到经验不足，力不从心。特别是从游击战转向运动战，无论是我个人还是部队，都有一个学习、熟悉和提高的过程。在战役、战斗的组织指挥上，部队的战术技术水平上，都还存在一定的差距。例如接应三五九旅之黄平、太平镇攻坚战，榆横战役之鱼河堡和关中分区争夺战之旬邑打援战，部队与部队之间，火力与兵力之间，整个战役与各个战斗之间，尚不能完全协同一致，相互配合，以致丧失了一些良好的歼敌战机。 这暴露了我们在大兵团作战中，各级指挥员对战役战斗的组织准备工作还不够周密，指挥不够果断，应变处置能力不够灵活。在装备技术远远落后于敌军的条件下，虽注意发挥了战斗员的主观积极性和团体作战精神，但对土工、爆破等技术重视和运用不够，致使遇到大型攻坚战时，就显得办法不多，力量不足。 这些来自战争实践的经验，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学习、提高的极好途径。也只有这样，在战争中学习，在提高中战斗，才能逐步成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员，带出一支过硬的战斗队伍。此后，在保卫延安的南部战场上，之所以取得更大的成绩，是与这一个时期的经验分不开的。 1947年3月至10月，为开辟保卫延安的南部战场，我遵照彭德怀副总司令的命令，率领一支精悍的部队，于胡宗南集团北上大举进攻延安之际，反向南下关中，执行战略牵制任务。我们这支远离主力的小部队，深入敌后，积极开展游击战争，袭击敌军交通运输线和补给基地，歼灭敌军有生力量，从侧后打击和牵制了进攻延安之敌，有力地配合了我西北野战军在陕北运动歼敌的诸次战役。  1947年2月，陕甘宁边区上空战云密布，大战在即。八个月来，国民党军在向我各解放区发动的全面进攻中，损兵折将，丧失71万人，无力再维持全线进攻，政治上也日益孤立。蒋介石为了挽救危局，被迫放弃向我各解放区的全面进攻，改为集中兵力向我两翼陕甘宁边区和山东解放区作重点进攻。 2月中旬，蒋介石调集34个旅、23万人，开始进逼陕甘宁边区，并以七个旅的兵力占领了我关中分区，我守军在作了必要的阻击后，奉命跳出敌军合围圈，到上畛子一带集结待命。 3月2日，敌又以五个旅进攻我陇东分区，我陕甘宁野战集团军进击侵犯西华池之敌胡宗南军一个旅，歼敌1500余人，毙其少将旅长何奇等，敌军暂时向后收缩。我参战部队返回富县茶坊地区休整，进行战斗总结，准备迎击敌人更大规模的进攻。我当时任陕甘宁野战集团军副司令员，也随同部队来到这里。 3月11日，彭德怀副总司令驱车来到茶坊，视察部队防务，传达中央军委对敌人进攻延安的情况分析和我们应采取的对策，具体部署抗击敌人的工作。彭总还宣布中央决定成立西北野战兵团，由他直接统率和指挥边区所有部队，组织保卫延安、保卫中央的战斗。 会议结束后，彭总找我谈话，面授机宜。彭总告诉我：“现在的形势非常严重，胡宗南马上要进攻延安，而边区的部队又不多，所以中央决定由我率一纵队、教导旅、新四旅、警三旅七团阻击敌人向延安的进攻，尔后在边区内回旋运动，相机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由你带领警一旅三团和警三旅五团南进关中分区，先收复关中分区，然后以关中分区为依托，向敌人后方开展游击战争，破坏咸榆和西兰公路，相机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彭总强调说：“这是一项很重要的战略任务，我考虑只有你去比较合适，因为你对那里情况熟悉。你带一部电台，同党中央和我分别建立直接联系。”我问彭总，我以什么名义去执行这项任务?彭总笑着说：“你是联防军司令员，当然还是以联防军司令员的名义去。”谈话结束时，彭总叮咛说：“你不要回延安了，时间来不及了，尽快调集部队行动吧。” 听彭总谈话时，我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面临的任务与给我的兵力差距太大。转念一想，彭总肩上的担子更重，他不仅要与10倍于己的敌人周旋，还直接担负着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的任务，所以不管困难有多大，我都应该设法完成任务。想到这里，我愉快地向彭总表示，坚决完成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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