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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法史》:隋唐五代书法概述

 三个小布丁 2023-10-27 发布于河南
从这一篇开始,我们把目光转向隋唐五代,相比于魏晋,这同样是个书法史上重要的时代,而有唐一代更是书法盛行,著名书家辈出,《中国书法史·隋唐五代卷》的作者朱关田先生认为唐代书法可谓“远迈魏晋,后盖宋、元、明、清”。
让我们开始吧。让我们先对隋唐五代书法作一个概述。也就是《隋唐五代卷》的概述。这个概述朱关田先生几乎以文言陈述,我们有必要对其进行白话化。

隋代书法概述

隋朝一统天下之后,南北书风随之自然融合,渐趋中和,可谓上接北朝,下启三唐。原因很简单,是隋朝结束了长期南北对峙的局面。

(从南北对峙到隋的统一)

(隋朝统一后的形势图)
但隋朝毕竟立国短暂,只有三十余年,于是所见的书法作品并不多。而这些书法作品又多以碑、志为主,而且以楷书为多。
这些书法作品中的书迹结体大抵可分为“斜画紧结”和“平画宽结”两类。
“斜画紧结”一类来自北魏、东晋,其中峻严一方饰一路,以《董美人》《苏孝慈》为代表;平正和美一路,以智永《真草千字文》、丁道护《启法寺碑》为代表,下开欧阳询、虞世南的格局。“平画宽结”一类出自北周、北齐,秀朗细挺的如《龙藏寺》,浑厚圆劲的如《曹植庙碑》《章仇氏造像》,已见褚遂良、颜真卿的先声。
隋朝的书法家,不是发迹于周、陈、便是成名于初唐,于是很难界定(因为隋朝立国时间太短)。比如赵文渊是后周书学博士,而智永是南陈的高僧,欧阳询和虞世南暮年书法大成,书名远播时,已是初唐。
如果以卒于隋朝为界定条件,则隋朝书法家,仅有智永、丁道护两人。

(智永画像)

(丁道护画像)

唐代书法概述

唐代贞观(唐太宗李世民年号)年间,社会安定,社会经济日益繁荣,而唐太宗李世民又喜好书法,而且尤其看重王羲之书法(上一位有代表意义的是梁武帝),并且李世民还亲自为《晋书》撰写右军传赞。认为:
所以详察古今,研精篆素,尽善尽美,其惟王逸少乎!观其点曳之工,裁成之妙,烟霏露结,状若断而还连;凤翥龙蟠,势如斜而反直。玩之不觉为倦,览之莫识其端,心慕手追,此人而已。其余区区之类,何足论哉!
他认为王羲之的书法“尽善尽美”,于是“上之所好,下必行之,研习王字,蔚为风尚”。同时,贞观年间起唐代科举六科,又向书法倾斜,不但制举有“书判拔萃”科,以书法水平的主下来择优取士、选仕,甚至于即使流外吏胥的叙用,也明言以“工书”为首务。
朝廷这样做的结果,自然是“世俗以此相高,利禄之路既开,爱尚之情愈笃。临书习字,风气日炽”。可以说,唐代是书法史上最好的“书法时代”。
太宗之后的高宗、睿宗、武后、玄宗也都秉承太宗遗风,都对书法非常看重。
关先生把有唐一代书法,分为初唐、盛中唐、晚唐三期(其时代划分与唐诗的分代划期基本一致)。
初唐,唐太宗崇尚王羲之,注重骨力,丰神劲拔,以真、行书为胜。此时的代表人物是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三人。

(欧阳询画像)

(虞世南画像)

(褚遂良画像)
盛中唐时期,唐玄宗李隆基推重隶书,宽博华丽,一改翰苑旧习,影响所及,行、楷、篆、草,适时应变,都向厚硕方向发展(这也是有唐一代的审美趋向),终于新境大开,各成规矩,茂逸圆劲,而为盛唐气象。
最值得一提的隶书,是唐玄宗的隶书,可以说,唐玄宗的隶书成就了唐隶新体。

(唐玄宗李隆基画像)
盛中唐时期楷书和行书也在朝野通行,重要的书家有李邕、徐浩、张旭。而其中最为重要的书家,是张旭。
张旭为一代宗师,他“弘八法、演五势、备九用”启发中晚唐楷书之格局,影响更见深远(这里的“八法”、“五势”、“九用”都是书法专用词,在相关文章讲述技法时,我们会详细解说)。
草书,以贺知章、张旭并见著名。尤其是张旭,减省王字,肆其意恣,雄逸气象,可谓盛唐典型。而且张旭又精绝楷书,且正、草并施,回互兼涉,为唐代书法嬗变之中枢。此外,还有怀素、孙虔礼、张怀瓘、邬彤等等(这些人物,都是书法史响当当的人物,后面会陆续介绍到)。
篆书则首推李阳冰(即篆书史所谓的“小李”),他的玉箸篆,劲利豪爽,是所谓“唐篆”代表。
后世书论,将李阳冰、张旭、颜真卿三人并列为“杰出特立”的“神品”。
晚唐元和年间,书法自硕厚而趋瘦劲,书法家很多,如柳宗元、刘禹锡、牛僧孺、李德裕等,但最著名者,当然是柳公权。

(柳公权画像)
柳公权的书法,学颜真卿,然后追仿锺、王,又兼取欧虞以至禇、陆诸人,终于“体势劲媚,自成一家。”

五代书法概述

到了五代,战乱不断,这个时期,已经不允许书家从容于笔墨之间,其间人特寂然,风流几乎扫地,书坛之杰出者,比如篆书名家王文秉,楷书名家李鹗,草书名家贯休(也时号“草圣”),但最值得一记的是杨凝式。

(杨凝式画像)
杨凝式“身处乱世,经历五朝,以佯狂适世自有过人处,以其过人之量而注意书法,遂能独行其事,不为世俗所囿,且又追仿晋唐诸贤,雄逸是寄,是可堪称神绝”。
其实此外还有南唐后主李煜,专精于文字之学的徐铉等,也是五代值得一提的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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