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宜孙教授 在唐山交大，有一位老院长、老教授，是结构工程专家、教育家、工程教育先驱。他终身从事工程教育事业，建立了中国桥梁和结构学科，并为其发展付出了全部精力，培养了一大批国内外知名的学者、教授、专家和技术骨干，为教育事业做出了重大贡献。他就是被学子赞为“德高望重'的老院长、老教授顾宜孙。 在唐山交大百年史上，顾宜孙任院长的时间最长，堪称唐院“三朝元老'：抗日战争时，他任交大贵州分校校长，当时唐院和北京铁道管理学院在贵州合并；抗日胜利后，他任唐山工学院院长；解放初任命他为唐院院长，1963年又出任副院长。他在领导和教学岗位上一直坚守47年，与罗忠忱、伍镜湖、李斐英、黄寿恒一并被尊列为著名的交大“五老'。   顾宜孙，字睛洲，1897年10月10日出生于上海市南汇县一个世代书香的家庭。其九世祖顾成天，是清朝雍正年间的进士，曾是乾隆少年时的老师，以后列代均有先入设塾启蒙。成天公告老还乡时，乾隆为其退隐后的别墅题“东浦草堂'四字，如今犹存于上海市南汇县惠南镇。顾宜孙的父亲顾良壁于宣统三年中举并拔贡，后回乡任南汇第一高等小学校长20余年，这所学校培育了张闻天、王艮仲等名人。因此，顾宜孙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 1915年顾宜孙考入上海交通大学土木工程系，1918年以优异的成绩获工学学士学位。当年考取清华学堂公费留学，同年秋赴美国康奈尔大学研究院作研究生，研究对象以结构工程为主，兼铁路工程及力学。1919年他获硕士学位，1921年获哲学博士学位，博士论文《一铰拱桥的研究》曾在校刊上刊登。因他在校学习成绩优异，曾获“麦克劳'奖学金，并被推选为西格玛克塞荣誉学会会员，还担任留美学生会纽约支会的社会工作。 1921年7月至1922年10月，顾宜孙在纽约Moran, Maurice & Proctor顾问工程处任技术员，参加过哈得逊大桥、美国国家储备银行、华盛顿纪念碑等的设计，受到重视。但他感到为外国人工作“没有意思'，毅然于1922年底回国。  青年时期的顾宜孙教授 顾宜孙回国后，以他的学识和才能，不难在大城市谋取职位，可他深知当时的中国需要大批工程技术人才，应尽快尽好地培养，所以他接受康奈尔同学候家源之邀，来到较为偏僻的唐山交大任教。从1922年底回国到1968年发现肾癌，47年，他都以校为家，与学校同呼吸共命运，为交大倾注了全部的心血。 1937年“七七''事变后，唐山沦陷，学校师生被迫南迁。顾宜孙抛家舍亲，只身从上海乘船绕道越南进入昆明。当时的云南省主席龙云得知他的到来，礼聘他在云南大学任中英庚款特约讲座。不久，交大唐院在贵州平越复课。一年合同期满后，顾宜孙放弃云南大学的挽留和较优越的条件赶赴平越，和罗忠忱教授等齐心协力，苦心支撑着学校渡过一道又一道难关。 当时的办学条件极差，薪金常常难以兑现，顾宜孙居住的房间仅能容纳一张床、一张书桌，书架得放在外面的过道，没有电灯、煤油灯，晚上用菜油灯照明。在这异常清苦的条件下，他也从没放弃对理想的追求，不放松对教学的严格要求，始终孜孜不倦于教学工作。 1944年秋，日本侵略军突袭贵州，进逼独山，校长罗忠忱不得不于12月初宣告学校就地解散，师生各自设法到重庆集合。此前，顾宜孙临危受命，毅然担当起打前站去重庆寻觅并筹建新校址的艰巨任务。  1945年8月，时任国立交渔大学贵州分校（抗战时期唐山交大曾南迁贵州，设立贵州分校）校长顾宜孙签著证书，授予唐山工程学院矿冶工程系学生姚桐斌工学士学位 到重庆以后，顾宜孙奔走于茅以升等几位老校友及当时的教育部、交通部之间，经多方努力才在璧山丁家坳觅得交通部某培训班留下的几栋简易房屋作校部和教室，租下附近几栋民房院落作学生宿舍，另建几栋临时草房作教授宿舍。他日夜操劳，筚路蓝缕，计工估料，终于在1945年1月中旬接纳了所有逃难来渝的师生、员工，并按计划开课、使学校得以弦歌不辍。这充分显示了顾宜孙的组织能力和实干精神，不久，他接替年逾花甲的罗忠忱教授担任交通大学贵州分校校长。然而随后，教育部通知复课不久的学校迁往兰州。1月22日、4月12日、6月4日三次电告：“应于本年暑假迁移兰州，以为造就西北交通人才之中心，并于迁移后改称国立交通大学甘肃分校。”7月25日，顾宜孙上书教育部，力陈“学校师生不堪再迁之苦，胜利复员在望，恳请免于迁陇'。在他的努力下，学校免于再次颠沛流离。 抗日战争胜利后，顾宜孙又多方奔走，克服重重困难，操持学校复员唐山。他委派伍镜湖教授先期回唐，修缮惨遭日本侵略军破坏的校园，增添了一些必需的校具，于1946年11月复课，校名改为国立唐山工学院，顾宜孙仍任院长。 1948年辽沈、准海、平津三大战役前夕，国民党在统治区内对进步势力加紧迫害，多次密电要求顾宜孙镇压学生运动。校方将“黑名单'透露给进步学生，使他们能及时隐蔽。那时顾宜孙内心认同学生的进步思想，同情学生运动，但迫于形势不能公开表明观点、保护学生，因此感到工作难以进行，身心疲惫不堪，曾不下十次向教育部提出辞职，均遭拒绝。 1948年11月，唐山工学院大部分师生及家属南迁上海，借上海交大的教室上课。这时候，顾宜孙经常与茅以升、赵祖康、朱国洗等校友联系，以便取得更多的帮助。此间，有人主张继续南迁，甚至有人提出迁往台湾。在这关键时刻，顾宜孙由于当院长不贪污，未加入国民党，又未迫害进步学生，没有逃离大陆的念头，他和许多师生站出来顶住了这种倾向。当蒋介石下令解散上海交大时，他把伍镜湖、范治纶和他们的子女接到家中来住，共患难。此时顾宜孙感到心力交瘁，于是接受茅以升的建议，聘请校友唐振绪为水利工程教授并代行院长职务。这样便稳定了南迁师生的情绪，保护学校免遭更大的损失。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使顾宜孙看到了光明的前景，对祖国、学校和个人都充满了信心。他积极发挥作用，以自己的声望协助学校领导多方延揽人才，邀请各学科名师和自己在国外的学生回国执教，并以自身为例说服学生，打消他们的顾虑。高渠清、胡春农等许多学者，在此时应邀回国或来校任教，为学校以后的大发展创造了条件。 顾宜孙先后出任教务长兼土木系主任、桥隧系主任；1963年出任主管科研和研究生的副院长，为祖国建设、学校的发展更加努力地工作。  雄伟的武汉长江大桥。1954年顾宜被任命为武汉长江大桥技术顾问委员会委员 1948年，顾宜孙曾当选为中国土木工程学会理事长。1954年受铁道部滕代远部长之聘为武汉长江大桥技术顾问委员会委员。1956年被评为国家一级教授。以无党派民主人士身份被选为唐山市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唐山市人民委员会委员。同年加入九三学社，任九三学社唐山分社副主任委员。是政协河北省第一、二、三届委员，还被选为第二、三届全国政协委员，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在一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高教部副部长曾昭伦曾把他介绍给周恩来总理说：“顾教授是唐山交大的知名教授，在教学改革中很有成绩。”后又和毛泽东主席握手。 在唐院47年的生涯中，尤其是新中国成立后，任凭政治风云怎样变化，顾宜孙的爱国之心始终没有改变，拥护共产党的领导、拥护社会主义的信念没有改变。 顾宜孙学识渊博，在数十年的教学生涯中始终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一贯重视教学质量和教学效果。 他讲课全部用英文，课程包括结构理论、高等结构理论、圬工设计、钢筋混凝土结构设计、钢结构设计、钢桥设计等，并指导毕业论文。抗战期间很难聘到教授，他几乎一人挑起结构专业的全部课程。教学工作量倚重，还担任行政工作，但他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每天讲过一节课后，即到办公室处理行政事务，从不迟到早退。 每逢学期开始，他就给学生发一份教学进度计划，列出每堂课的讲授内容或课程设计进度安排，甚至考试日期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顾宜孙备课认真，将学生所应掌握的内容凝练为包括各种符号在内的笔记。他培养学生思想超前，每年都根据世界科学技术的进步和我国工程实际情况，更新教学内容，开阔学生眼界。 他讲课很有特点，总是先在黑板上写出内容提要，待学生基本抄完再讲授。他讲解清楚，重点突出，学生容易掌握他的思路，教学效果极佳。而且他还善于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培养学生分析问题的能力。一些繁琐的公式，他时常有意识地说明推导原理后，让学生课后自己推导，以此来巩固课堂所学知识，同时也培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在对待学生的学习态度上，顾宜孙从不迁就、不讲情面。留给学生的习题，自己也先做好答案，以便随时检查学生的作业。顾宜孙留作业要求学生限期交卷，并在作业上注明收到日期，逐份检查批改，在下一周上课前发给学生，对于有严重错误者，则让学生重做。因此学生们都不敢迟交作业，更不敢马虎、敷衍。 顾宜孙指导毕业论文，常是开列内容涵盖结构理论、各种类型的桥梁或结构的研究、述评、分析或设计等各方面的数十道题目，由学生任选一题研究。论文类题是一人一道，设计类题有时可二人共答；也可由学生自找题目经他认可后进行研究。这既能充分调动学生的积极性，又联系实际，提高了论文质量。 由于他博学多识、工作负责，在他循循善诱的指导下，学生的业务能力大都很强，不少学生成为国内外的知名专家和学者。 唐院的出国留学生当初都由他推荐去康奈尔大学。原先指导他的导师雅各比称赞唐院毕业生质量高。此后，唐院毕业生去该校学习就更加容易。久而久之，唐院也就有了“东方康奈尔'的美称。 顾宜孙还十分重视青年教师的培养。他要求青年教师打好扎实宽广的基础，不只是会一门课程，还应再专精一门，才会有后劲。他给助教安排辅导任务时，常是一门基础课加一门专业课。升任讲师后便安排重点深入某一专业，但也不固定在一门课程上。他尽可能地帮助青年教师出国深造或到现场进修，以期培养有理论也能实干的接班人。  顾宜孙在组织和领导教学工作中十分重视学科的设置。他随时关注国内外各大学土木工科必修、选修课程设置，课时多少等。1933年的《交大唐院季刊》第1卷第1期发表了他写的文章《土木工科课程之研究》。文中列举了国内外著名大学课程设置情况、做出比较分析，提出交大唐院课程设置的建议、据此制订和修订教学计划，选用新教材、新规范和新理论，使交大唐院的学生在校学习时能获得世界学科前沿的知识。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前，我国大学的专业设置范围甚广，交大唐院土木学科起初只有一个土木系。学生在校涉猎土木系有关的各个专业，毕业生就业面宽是其优点，但也有不利的一面，即在校时不能根据自己的爱好和特长在某一个专业上进行更系统、深入地学习和钻研。后来学校开设了铁路、结构、水利、市政卫生和建筑5个专门组，指导学生在四年级时针对自己拟发展的方向选修课程，选择毕业论文题目或毕业设计项目。这样培养出来的土木学科各类专门人才很受设计、施工单位的欢迎。顾宜孙在任院长、土木系主任的同时，一直是结构组（门）（含桥梁和建筑结构）的教授。 新中国建立后，大批教师来到学校，专门人才众多。当时顾宜孙任教务长兼任土木系主任，他认为学校己具备逐步将土木系向更加专门化发展的师资力量，遂建议学校将土木系分成土木和结构两个系，从而更好地发挥专家的作用，提高教学水平。为此，他改任结构系主任。 为了更新知识，充实教学内容，将处于世界前沿的苏联有关科技知识及时介绍给学生，顾宜孙开始关注苏联工科教学计划。为了直接阅读俄文文献，他年近60岁开始学习俄文，短短几个月，从一个俄文文盲达到借助字典能看懂俄文资料的水平。他多方收集当时苏联的工科教学计划，与当时欧美工科教学计划进行综合分析比较后，择其善者而纳之。1952年5月，为了快速培养当时急需的专业技术人才，他参照前苏联将学科结合新产品设置专业的特点，将结构系改为桥梁隧道系，下设桥梁和隧道两个专门（以后改为专业），教师按课程建立教研组。顾宜孙任桥梁隧道系主任。这期间，在教学内容方面，他以身作则，首先改用新教材、新规范和新理论教学，从而推动了桥隧系教学的全面改革。唐山交大桥梁隧道专业制订的教学计划，被全国有关学校所采纳。1956年，他又在桥系内设立了工业与民用建筑专业。 为了提高教学质量，顾宜孙十分注意试验室的建设。他制订了详细的试验室发展、建设和实施计划。在他不懈的努力下，逐步建成了材料力学、土力学、建筑材料、偏光弹性分析、工程结构试验室，招收研究生和开展科学研究工作，一个完整的桥梁和结构学科在交大建成了。 顾宜孙为交大呕心沥血，工作兢兢业业，在为人处事和生活小节上也处处严格要求自己。 他作为院长和主任，不以权谋私，宁愿吃亏。过年时曾有职工带着礼物来登门，他急忙关门，在窗前向来者拱手谢绝。在校友处落实好就职的位置后，就让毕业生抽签。抽到的签可以自相交换，他不从中渔利。有一次，女生宿舍失火，有些女生的行李被焚要求学校补偿。他认为财务上不应开支此费，最后自己掏钱补偿了事。他常说：“吃亏就是便宜。”后来，他的夫人过了很长时间才领悟到此话的真谛。 顾宜孙经常身兼数职，埋头苦干。解放前，唐山临近战场，教授们按河北省公教人员的标准领薪，不易请到教授。他除了任院长外还要兼系主任和教学。在上海招生时，他曾和杨耀乾教授两人在淮海中路青年中学的小屋里油印考卷。 顾宜孙喜欢实干，对官衔不热衷。解放前，他曾五次去南京的教育部请辞唐院院长，每次都因挽留而未能辞去。上海交大程孝刚辞去校长时，校友会推荐他继任，他坚决谢绝。解放初发布了他任唐院院长的任命，他急忙去铁道部请辞，并表示愿当教务长。后来又推荐罗河教授任教务长，自任系主任。他任系主任时，认真地向自己的学生罗河汇报工作，不计较职位之高低。 顾宜孙自奉俭朴。自抗日战争时起，其夫人、孩子长期居留上海，他一人在学校工作，在食堂吃饭。他以艰苦朴素的实际行动为人师表。国庆十周年时，他穿着旧衣服去北京参加国宴，以至于门卫对他的证件反复检查。后来他才对儿子顾耀祖说，要做一套新衣服。他私生活甚是严肃，课余以打网球和桥牌或跳交谊舞自娱，并借以锻炼身体。 在交大，顾宜孙和另外四位教授罗忠忱、伍镜湖、李斐英、黄寿恒由于治学严谨、为人师表，既有使人敬佩的学术造诣，又有崇高的人格力，成为教师队伍中的杰出代表，被广大师生尊称为“五老'。 1929年旅港交通大学唐山校友春节欢叙留念，前左二为顾宜孙教授 （李重霆提供） 顾宜孙是从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又有留学背景，所以新中国成立后时时处在思想改造中。在四57年整风运动中，他始终在讲，爱国就必须拥护共产党的领导，就必须拥护社会主义，而且也始终这样做。尽管如此，他最终没有逃脱“文化大革命'的厄运。 “文化大革命'初期，1966年6月18日铁道部做出唐山铁道学院集中到峨眉“闹革命'的决定。此时顾宜孙虽已69岁高龄而且抱病，还是从唐山去了峨眉接受批判检讨。途经成都，儿子给他送东西，没发现他有任何怨言。运动开始后，与很多高校领导和教授一样，顾宜孙遭到极不公平的待遇，被扣上“走资派'“祖师爷'和“反动学术权威'三顶帽子。称作“走资派'是因为他在学校一直担任领导职务；称作“祖师爷”是因为他的“徒孙”已当了教授，林同炎、林同骅、张维、黄万里、严恺等学生都比较出名；称作“权威'是因为解放前他兼任中国土木工程学会理事长，解放后兼任武汉长江大桥的顾问。这三顶帽子虽然从侧面反映出他认真治学的成绩，但在当时足以被“打倒在地'，给他带来巨大的精神伤害。 面对逆境，顾宜孙泰然处之。但他哪里晓得，在外界打击不断来袭的同时，一个足以夺去他生命的恶魔正从体内袭击着他：1967年，唐山一家医院发现他的一个肾脏发生癌变。但这并没有吓倒他，他在给家人的信中说：树终是要枯的，人终是要离去的，但应该有苏东坡降职到海南岛仍努力工作的态度。在政治和病魔的双重打击下，顾宜孙不幸于1968年8月24日在上海离开人世，终年71岁。从此，再也无缘回到他曾经呕心沥血47年的唐山交大看上一眼。 苍天有眼，1978年9月顾宜孙的问题得以平反，并在上海龙华殡仪馆为他举行了隆重的骨灰安放仪式。2010年2月7日，顾宜孙天堂纪念馆在天堂网上创建，供后辈学子们瞻仰祭奠。 为了弘扬教育世家三百年来的家风和对教育事业的贡献，当地政府在顾宜孙的祖籍建立“东浦草堂纪念馆'。馆陈主要内容包括顾氏家谱和九代教育工作者的姓名，其中有顾宜孙的图片和遗物，如他在美国求学时的照片，1954年铁道部滕代远部长聘请他为武汉长江大桥技术顾问的聘书和大桥的彩照，以及1963年4月周恩来总理签署的任命他为唐山铁道学院副院长的委任状。1994年4月上海电视台到东浦草堂纪念馆拍摄节目并播出；6月，《人民日报（海外版）》也刊登了《东浦草堂和它的主人》。从此，“东浦草堂教育世家'之名便传播遐迩。 顾宜孙的道德、学问、文章，堪为后世教育工作者的表率。西南交大唐山同学会以无限尊敬和景仰之情给他的颂词是： 巍巍高山，泱泱大水。 我师之风，山高水长。 顾宜孙，这个把其全部心血都倾注在唐山交大的前辈，虽然已经离开人世近半个世纪了，但他的英名和道德风范却永远留在唐山交大的校史上，被一代又一代学子奉为楷模。 本文选自《 寻访交大之星》一书，原题：”顾宜孙：巍巍高山水泱泱“，作者：施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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