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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是千古难遇的全才，他不仅是一名杰出的军事家、政治家，在文学方面的造诣也堪称天才，其书法自成一派，大气磅礴、气势雄浑，作的诗词同样不凡，豪迈奔放、胸有天下。 其中毛主席所作的《忆秦娥·娄山关》虽然只有短短的四十六个字，却被公认为是他词作的顶峰，能排进他所有词作的前三之列。 为什么大家对这首词会有如此高的评价呢？细细读来，其实答案已经在每一句词中。
  第一句：雄奇厚壮、苍凉生寒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西风凛冽，烈烈作响，长空中大雁高鸣，此时正要破晓，有寒霜满地、月色将残。 1935年1月的遵义会议上，重新确立了毛主席的领导地位，2月，毛主席率领红军北上准备渡江，却在娄山关遭遇到敌军的猛烈阻击，红军只得退回遵义进行休整，想要再过娄山关。 这一句正是描绘了大军开拔向前时的场景，西风烈烈、雁鸣霜寒、残月一勾。 只寥寥几笔，便勾描出一幅雄奇苍凉的月夜行军图，特别是“霜晨月”三个名词的罗列，更见词人对于文字的极佳掌控力。 我们都很熟悉一首元曲，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
其中“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即是使用了名词进行罗列，采用这种写作手法的还有唐代的温庭筠在《商山早行》中的两句“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虽然这些句子不见起伏，但读来却毫无生硬机械之感，反而产生了一种独特的韵味，不过想要达到这种效果并不是简单的把名词排在一起就行了，需要进行多方面的考虑协调。 毛主席的“霜晨月”堪称名词罗列的经典，这三个字都是清冷的，它们罗列在一起更增添一份孤清之感，使人读而生寒，徒生苍凉悲壮之意，毛主席的笔端功力由此可见一斑。   第二句：如梗在喉、闻之欲泪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在这寒霜铺地，冷月即将退去，晨曦将露的时刻，马蹄的声音被冻得细碎纷乱，喇叭的声音也是呜咽难鸣。 原本行军应该是斗志昂扬、意气风发的，但在当时却是一片“蹄碎声咽”，不仅仅是因为一过娄山关时的失利，更皆再往前时的湘江惨败。即使大家的心中依然对未来有着无比的信心和壮志，但连番遇阻，队伍大量减员，大家的情绪低落也是难以避免的。 词人在这里通过侧面描写，体现了当时红军所面临的艰难险境，令人如梗在喉、闻之欲泪。   第三句：豪迈悲壮、慷慨激昂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那巍峨的雄奇关口和漫长的道路，如同铁一样坚硬冰冷，现在我们需迈步向前，再一次从头翻越。 红军退回遵义整备以后，准备二过娄山关，因此有“从头越”之说。 “真如铁”几个字写得非常到位，“铁”和行军联系起来，常常组成“铁血”“铁甲”之词，为整首词平添了几份豪迈悲壮。这明晰的表达了当时红军面对的现实困境，他们急需要一场胜利来树立信心。 前路如铁又如何？誓要改天换地，让山河换新颜的革命战士无畏无惧，不过从头越而已！当真是掷地有声、慷慨激昂！   第四句：苍茫寥廓、雄奇壮阔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从头来再一次翻越，极目远眺，只见连绵的苍山如海的波涛起伏，夕阳的光芒如鲜血一般耀眼夺目。 当胜利终于来临，毛主席站在山巅回首而望，眼前的景象让他动容，苍茫的群山连绵起伏，像海浪翻卷，而夕阳撒向天下的光芒，就像鲜血一样。 那群山何尝不是横亘在战士们面前的一座又一座需要去征服的雄关漫道？那夕阳又何尝不是那些为了心中所向，英勇无畏、前仆后继的战士们用鲜血染就？ 可以想见，在当时的毛主席之中该是如何风雷激荡、情不能已，既有对牺牲战友们的满腔深情和缅怀，又有欲一吐为快震动天下的豪音。虽远隔时空，却让人仿佛看到了毛主席强忍心绪，举手奋力一挥的澎湃。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是整首词中写的最好的8个字，如一幅大写意的泼墨画卷，其苍茫寥廓之感扑面而来，唯有李白在《忆秦娥·箫声咽》中的“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可略微比肩，而毛主席的更多了一份英雄壮阔之气。 正因为这首词用字趋于化境，于挥洒自如间见用心雕琢，意境深远、思想辽阔，在技法与艺术上都有着极高的水准，让人在感受文字的能量之外，也给人以精神上的激励，一直以来都为人所喜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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