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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王陵前的叹息

 仓央容若 2020-10-13

  西夏王陵前的叹息

作者丨 仓央容若  朗诵|刘忠虎




巍峨壮观、峰峦重叠的贺兰山是宁夏与内蒙的界山。千百年来,它阻挡了腾格里沙漠风暴的侵蚀,阻滞了寒流南下,卫护了银川平原粮棉丰收。

风裹挟着沙粒,带着西北秋天特有的丝丝凉意,透过车窗吹打在我的脸上。车子在宽阔笔直的路上,向荒漠中静卧了千年之久的西夏王陵飞驰着。

说起西夏,在以史文明的中国,契丹有《辽史》,女真族有《金史》,唯独没有西夏史。对其我的印象来自于金庸的小说,一个悲壮的民族,饱含血泪,历尽屈辱,沉寂于历史的长河,沉寂于贺兰山下……若不是清代历史学家张澍在甘肃武威的清应寺发现被称作“天下绝碑”的《重修凉州护国寺感应塔碑》(即“西夏碑”),并根据碑上的汉文和西夏文记载的内容还原这段历史,西夏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王朝可能被历史遗忘。如果不是俄国探险家彼得·库兹米奇·科兹洛夫于1907年在内蒙古阿拉善盟额济纳旗境内的额济纳河下游接近居延海发现西夏古城黑水城遗址,现在我们可能无法领略西夏王朝曾经的辉煌!



追寻史脉,唐末时的夏州党项首领拓跋思恭率部参与平定黄巢起义,因功被唐王朝封为夏国公,赐李姓。北宋初期的党项首领继迁、德明父子以夏、绥、银、宥、静五洲之地为根据地不断向西开拓。公元1038年,李元昊称帝。从此,影响中国历史近200年的西夏王朝在“东据黄河,西至玉门,南临萧关,北抵大漠”处诞生。在这片土地上,这个民族造文字、制典章,建庙宇、兴乐礼,御强敌,固疆土。

1227年夏天,踏破贺兰山缺的蒙古铁骑使银川城颜色血红、声音死寂、面容苍白,使党项这个承载了千年日月精华形成的民族魂飞魄散。西夏文明,由此煙没;西夏文化,由此尽毁;西夏王朝,也被掩上神秘面纱。

在苍莽的群峰之下,我走在宽敞的大道上,向着西夏王陵前进,仿佛一步一步地走进历史,走进那风中的西夏王朝。西夏王陵又称西夏帝陵、西夏皇陵,是西夏历代帝王陵以及皇家陵墓,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大、地面遗址最完整的帝王陵园之一,也是现存规模最大的一处西夏文化遗址。在此分布了9座帝王陵墓,200余座王侯勋戚的陪葬墓,规模宏伟,布局严整。每座帝陵都是坐北向南,呈纵长方形的独立建筑群体,规模同明十三陵相当。吸收自秦汉以来,唐宋皇陵之所长,又受佛教建筑影响,构成中国陵园建筑中别具一格的形式,故有“东方金字塔”之称。



映衬着深蓝的天空,站在沙砾地上眺望远方,被它的广袤、苍凉所震撼。在所有帝陵中,最吸引我的是三号王陵,据说这是开国皇帝李元昊的墓。高大的两个阙台犹如威武的门卫,耸立在最南端,碑亭位于其后,一座座墓碑刻满了为其歌功颂德的优美文字。眼前的废墟,仿佛拔地而起,那些角楼门厥不再是黄泥土堆,碑亭献殿也不再是沙丘石块,而是建筑造型精致,气势恢宏威严的帝王寝宫。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置身于荒凉的西夏王陵,更多是悲凉的心境,作为众多帝王将相的陵寝。西夏王陵默默矗立在漫漫戈壁,它没有秦陵铺张,唐陵的华彩,更缺少宋陵的考究,明陵的气派,清陵的端庄。独有的是它的磅礴与苍凉,到此一游,感受当年西夏王国的荣,也在思考王朝的辱。

苍穹之下,夕阳照得透黄的土堆和在风中摇曳的枯黄秋草,还有些许游客穿行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围着这些近千年的墓冢缓慢的转悠。我轻轻的抚摸帝冢残缺的城郭,想像着它的肃穆庄严、金碧辉煌,但映入眼帘的却是荒烟衰草、满目苍凉。

薄暮冥冥,满目萧然。我迈步缓缓走出西夏王陵,秋风飕飕,枯草在风中不停地摇曳,回望帝陵浮屠,在暮色中屹立,只留下贺兰山脚下那一堆堆荒凉、孤寂的王陵在凛冽寒风中任后人凭吊。

夕阳残照,贺兰山阙。有关这里的一切,都在这西北秋风中烟消云散。西夏王陵,一个帝国的最后一丝记忆也在车子的轰鸣声中成了我宁夏之行的最后一丝记忆。 


 

视频:尘封不住的西夏之解读西夏王陵 

作者:仓央容若,原名许志刚,甘肃古浪人,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特约研究员,中国国风网甘肃站站长,甘肃良知教育创始人,校刊《晨曦》编委、业余画家。集有《秋晨集》、《政论杂谈》、《不曾忘却的日子》、《西北孤莲》等。国画作品刊发于《中国收藏家》,国画代表作有《小桥流水》、《国色争艳》、《云壑飞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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