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先验哲学的合法性

理解哲学最麻烦的，并不是逻辑本身，而是各种概念。概念帮助了哲学家思考，却阻碍了哲学爱好者理解。看看能不能尽量不用概念，讲清楚康德先验哲学的合法性。

亚里士多德建立了形式逻辑的大厦，形式逻辑由于剥离了内容，而只讲求形式，只要形式正确就符合形式逻辑，严格将形式逻辑限制在形式领域，因此可以千年不变。

形式逻辑这个工具太好用了，哲学家试图以此去研究经验界限之外的东西，比如上帝。康德批判这种形式逻辑的滥用，在经验界限之外，如果理性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这就成了任由理性胡说了。所以哲学不能超出经验界限。

这样问题来了，如果只有形式没有内容，就构不成知识。就好像我逻辑很好，但没有思考的内容，我的逻辑没有用武之地，本身也并不是知识。但是如果形式加上了经验性的内容，就会因为经验缺乏普遍性和必然性，使得知识本身也失去了普遍性和必然性。

那如何获得具有普遍性和必然性的知识呢？康德说，内容要加，但只能加纯粹概念，也就是非经验性的概念，比如

因果关系、自由意志、空间和时间，这些不是来自经验的概念。这样知识既有了形式和内容，知识本身也可以具有普遍性和必然性。

不过，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又来了。为什么增加了非经验性的理性概念作为内容，得到的先验哲学，并未超出经验的界限？形式是非经验的，内容是非经验的，合起来却没有超过经验的界限，这个合法性怎么来的？非经验性的形式加内容，是怎么与经验性的界限联系起来的？

可以这样理解，在先验哲学中增加的内容是纯粹概念，也就是非经验性的概念，或者说是一种不需要经验的理性概念。这个理性概念在先验哲学里是内容，但同时也在经验里作为形式。

怎么理解呢，经验知识，也是由形式和内容构成的。经验知识里的形式就是纯粹概念，因果关系、自由意志、空间和时间，这些又出现在了经验知识里，叠加上经验性的内容构成了经验知识。

所以可以简单是说，纯粹概念既是经验里的形式，又是先验里的内容。就这样先验哲学，虽然看起来形式和内容都是非经验性的，但却没有超出经验的界限。

因为纯粹概念，虽然不是从经验中抽象而来的，但却构成了经验可能的必要条件。也就是说因为缺乏纯粹概念这个必要条件，导致经验之外的对象不会被认知到。反过来也就是说，正是因为有了纯粹概念这个内容，先验哲学不会超出经验的界限。

简单的总结成公式可以写成，经验=形式（纯粹概念）+经验性的内容，先验哲学=先天形式（形式逻辑+直观形式）+内容（纯粹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