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柿子

每

日

食

谱

/ Daily Recipe

脚步的远方，是每一寸未曾到达；心灵的远方，则是每一瞬牵引你幻想的渴望；岁月的远方，又是每一个你不在意的瞬间被时间驱赶而往的将来……

分

割

线

因为雾大的原因，所以总感觉冬季的小城总保持着一份特别的神秘。只是这种神秘并不坚决，太阳出来之后就会把这份神秘褪去，然后把人们熟悉的那个小城又还给人们。年复一年、冬复一冬，乐此不彼。

浓雾迷茫中的遇见又凭添了一份别样的乐趣，而今天恰好又似乎是注定好了要与它相遇的一天。

小城一直都有一个传统，就是逢五号十号要赶一个集。每到大集天，居住在周边乡镇的人们都会抽出时间集中于此；既卖些富余也采购一些日需，或换点散钱贴补家用。

随着时代的发展，一大部分人进了城工作生活。而这些人因各种原因不能常回童年里的家园，离记忆里的美好也越来越远。而恰好大集中就会有人卖些那些清苦岁月里难得的美好，所以也很喜欢去淘，淘那些久远了却终究还是在记忆里散不去的东西。

它们或许是一种滋味奇怪的野果，或是一朵样子奇特的野花，亦或者……

不得不承认，我也是为了找寻而乐于挤进人群的。

我的家在我出生之后，乃至童年少年之时也属于农村。只是后来的年岁里猛就被城市吞噬，家由瓦房成了钢筋混凝土的楼房，田埂菜园也尽数敷上了现代气息。自此再也没了泥着腿到田里捉鱼蟹的乐趣，连逮蜻蜓都得乘车而往。哪里还有什么出门野果的乐事？而稍远处的山又因不熟悉，怕踩了人家村子的忌讳，也就不再探索；唯有大集，可以花些碎银子就换来许多有趣的东西。

这不，今天就遇见了一种野柿子。这种野柿子是我见过最大的一种，但外貌却很丑，我本着外在不一定美的时候，内在可能会更美一点的想法买了几个。事实证明我的判断大多数时候都是错的，还好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这次就是难得的列外。

挑柿子是个技术活，不能挑太软的，否则很难完整带回家；也不能挑太硬的，不然这些果子相互挤压或因果蒂的扎划后会产生伤口，从而导致果子未熟就坏掉。所以要挑不软不硬的，既不至于随随便便就压坏，也可以在烂掉之前就成熟。

可买柿子的老人却告诉我这柿子不比其他，捏这硬的也可以直接吃，并不涩，还掰开一个让我尝尝。

香味太浓会让人有窒息的感觉，甜味太重则容易腻。香甜能恰到好处就能让人愉悦，如若不能恰到好处，我会选择略微淡一点的，余下的一点可以留给回味和猜想。

比如这个野柿子，丑陋的外皮下果肉红彤彤的标志极了。柿子的口感绵软，有点沙沙的；甜感并不十分浓郁，似蜜糖轻轻划过舌尖般的随意，散在口腔里也是轻轻柔柔；柿子特有的果香却要强于我吃过的其他品种，却不显得生猛，于我而言属于恰到好处；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涩口的感觉，就是种子比较多且大，每一个柿子都有六七粒。

其实柿子有种子并不奇怪，几乎所有的野柿子和部分种植品种中都会有，这个属于正常。

我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于是就买了几个，打算带回去与孩子分享。

回到家我就把柿子都削了出来，特意用小盘子摆了盘，又仔细挑了个有阳光的地方摆放。阳光下的柿子诱人的果然又添了几分，孩子见了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没几分钟就把柿子吃了个精光，还把种子嗦得干干净净，然后整齐的摆放着。

我问她们要种子做什么？她们说这柿子太好吃了，要在楼顶种一些……

我多想告诉她们咱家楼顶种不了这个，可又有什么必要呢？生活嘛！总要有些期待的事情才会变得有趣呀！

让她们种去把，如果记得，那就是种下了希望；如果忘了，那至少现在可以因为拥有期待而快乐。

柿子不多，没多会就吃完了。孩子嗦着手指问我“可还有”？自然是没有了，但如果集没散尽的话到可以再去碰碰运气，当然，这还得寄希望于没人识货。

骑上小摩托急匆匆赶到集上，只见几名忙碌的环卫工人挥动着竹笔梳理凌乱，而卖东西的人已经没了踪迹……

回到家，我本打算和孩子说遇见了再买的。可孩子见我空手而归就先开了口：“没事，咱们还有种子呀！”

是呀！还有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