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槲寄生

 禅风nzbcgz58kn 2023-12-24 发布于辽宁



槲寄生,别名寄生、桑寄生、北寄生、柳寄生、黄寄生、冻青、寄生子等等,为桑寄生科、槲寄生属常绿灌木植物,通常寄生于桑树、麻栎树、苹果树、白杨树、榕树、马尾松、水松等树木之上。

槲寄生最开始烙在记忆里是读痞子蔡的《榭寄生》,当时还查了一下榭字的读音,读xie,后来 ,蔡智恒在接受采访时也说到了这个字的读音:“在敲下《檞寄生》这篇小说的第一个字时,我突然想到:槲寄生槲寄生,胡寄生?又何必要寄生呢?檞寄生檞寄生,谢寄生?懂得感谢被寄生的植物,应该是对的吧。”这是小说家的任性。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知道了这个挂在门上的绿植有那么多传说。
很多年过去了,想想,竟一时记不起痞子蔡的《榭寄生》写了些什么,只记得男主抽烟的细节,要把烟拧灭在烟缸里的瞬间才发现女友写在香烟上的字,“当这些字都成为灰烬,我便在你胸口了。这些字永远都不会变成灰烬,而你,也会永远在我胸口。”
文字的魅力就在于此,无论多么茫然,一行文字入目入境,忆念,就像潮水开始汹涌了。
槲寄生在西方有着久远的文化和特殊的寓意,被称为“生命的金枝”,预示着希望和富足。有一句著名的英语谚语:没有槲寄生就没有幸福。
每当圣诞节来临之际,人们便会采集槲寄生,扎上丝带,或一束,或成花环,悬挂在门上。

“young men have the privilege of kissing the girls under [mistletoe], plucking each time a berry from the bush. When the berries are all plucked the privilege ceases."

“年轻人有特权亲吻槲寄生下的女孩,从灌木丛中摘下每一颗浆果。当浆果都摘下时,这种特权就停止了。”

在古代北欧神话中,和平之神伯德(Balder)被邪恶之神罗奇(Loki)以槲寄生所制成的箭射死,槲寄生是世上唯一可以伤害伯德的东西。伯德的母亲,也就是爱神傅丽佳(Frigga)得知后痛不欲生,于是她和众神想尽办法挽救伯德的生命,最后终于救活了。傅丽佳因此承诺,无论谁站在槲寄生下,便赐给那个人亲吻爱人的权利,以后的圣诞节便有了槲寄生下的亲吻习俗。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槲寄生也从此由植物的形态特质上升为人类精神层面的隐喻和崇敬:爱、和平与宽恕。
其实,在辽东也有槲寄生,四季常青,开黄色花朵,入冬结出各色的浆果,寄生榆树的果实为橙红色,寄生于杨树和枫杨的果实呈淡黄色,寄生于梨树或山荆子上的又呈现红色或黄色。
隆冬后,辽东大雪,便去温泉寺看雾凇,放眼望,山河银装,冰清玉洁,山谷里稻谷收割后,秸梗打成磨磙大小的卷儿均匀地排列在连绵起伏的山坡上,在朝霞的映照下,闪着金色的光芒,虽是严寒,却能感受到大地满满的元气。
白雪红墙的温泉寺在雪野里分外静谧妖娆,寺院后身有一棵几个人都合抱不过来的百年老榆树,高大挺拔,虽然落了叶子,树冠硕然,树枝茂密,树冠顶端,有一团团鸟巢样的东西,细看叶子依然泛着青绿,在干枯的树丛中,寒冷的冬天里特别抢眼,问了几个当地人,都不得而知,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说,那是一种药材,直到后来才知道,那就是槲寄生。
据说,槲寄生是地球上唯一一个不长在泥土里的绿色植物,寄生的方式也依赖鸟类的啄食和栖息,没有消化掉的种子被鸟带到栖息的枝头,然后悄悄苏醒,伸出触头,静候深夜的来临,树身张开毛孔呼吸时,扎下根脉,出芽后,自主光合作用,一般对寄生的树木没有大的妨碍。
槲寄生类很多,还有一种寄生在沙漠里的仙人掌里,鸟把种子带到植株上,等到发育成熟,就会破皮而出,开出艳丽的花朵,很多人都以为是仙人掌开的花,其实是槲寄生的花朵。
上海继哥伦比亚俱乐部(上生新所)的茑屋书店又接连开了几家连锁店,逛了几次,有美展,有器物,有美食,书籍更是装帧精美,氛围感十足,虽说日语与外文图书比重较大,却没有什么违和感,“茑”字,指的就是一种寄生的小植物,十足地映衬了中日文化的渊源与反哺,不知创立者是否取了这一层意思,在众多实体书店经营进入困境的当下,茑屋书店的经营理念和模式,还是有很多借鉴意义的。
外滩的圣诞集市又开了,满街都是浓浓的圣诞气息,北国漫天飞雪,家里的外门上,挂了一只槲寄生花环,还是孩子读书时编织挂上的,四周环绕的是长青藤,还绑上了两颗圣诞铃铛,每次用新桃换救符的农历春节,扫尘,贴对联都没有舍得摘掉。
叔本华说:“衡量一个人是否幸福,不应该看他拥有多少高兴的事,而应该看他是否正为一些小事烦恼着,把无关痛痒的小事挂在心上,这些细节和细节的过程就是幸福所在吧。
折下来的槲寄生是青绿色的,接下来会在三两个月里慢慢变成金黄色。
张爱玲曾这样描述爱“听到一些事,明明不相干的,也会在心中拐好几个弯想到你。”不管是圣诞将近的节日,还是寻常的日子,抬头看见槲寄生花环,都想起快乐的往事。
也许是那年的独自远行,也许是传说中的二零一二世界末日,也许是三年肆虐的疫情,家里的那个大男孩学会了拥抱,不热烈,却是用力的,用心的。
冬至岁末,又到了采摘编织槲寄生花束的日子了,忽然想起小南关教堂里的咖啡馆的名字,Zeno原以为灵感来自一个希腊的哲学家,那次聊天得知是其女儿的名字,咖啡的感觉一下子温暖了许多。
放下忙碌的工作,剪几支青绿的花环,走到槲寄生下别忘了抱一抱,或对远方惦念的亲人道一句,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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