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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岸边我的家

 滨州文学馆 2024-01-04 发布于山东

在黄河南岸,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村,古老的街道诉说着一代一代先辈写就的历史。每逢回家总要和村里的长者攀谈,村里的古老故事也就无形间深深地印入了脑海。村里没有出过名人,也没有值得留恋的古迹,但是却给住在城里的人留下了深深的印迹。

当驱车行进至离村子几里地之外的时候,复杂的心情豁然开朗,总觉得空气都变成清新透明的,喘气也顺了,鼻子里充满着大地的气息,这时候总会把车窗开到最大,车速降到最低,广袤的大地上发出随季节变化的味道。现在正好是收麦的时节,大地上机器轰鸣,麦浪在一台台庞然大物的嘴里心花怒放,清新的麦香充斥着空气里每一个角落。在村南不到一公里的名曰九支干水渠停下车子。这条水渠是我们附近村子赖以生存的生命线,岁月不停地记载着它的丰功伟绩。水渠横亘东西,西至张桥引黄闸,东与小清河贯通。很早的时候,站在九支干渠的岸上往南可以看到小清河的行船,往北可以看到黄河里的大轮船。这里当然更是小时候游水嬉戏的乐园,盛夏时节约三五伙伴下河游泳,然后回到岸边的大柳树下,躺在岸边的沙地上,偶尔也会去岸边的瓜地里偷摘几个半生不熟的瓜狼吞虎咽一番。现在水渠南岸修建了省际高速,为家乡的大地增添了勃勃生机,贯穿东西的西电东送的特高压输电网,像整齐划一的变形金刚屹立在肥沃的田野上。水渠北岸曾经是村里的砖瓦厂,这里的很多故事只能从村里的老者那里打探到,八十年代后期整个土窑被整体铲平,人们整平开辟为粮田,现在变成了肥沃的土地。我之所以留恋这片沃土,是因为我儿时的记忆。读小学的时候,这里种着桑树。每年的清明时节,大概收麦子之前,桑树上结了红红的桑葚果子,整棵树都挂满了泛着红光的果子,看在眼里,馋在心里,总想大饱口福。桑葚树不是很多,很大的树也不多。每到放学后就会结伴前往偷摘果子,因为桑树园子是有人看管的,我们总是小心翼翼,分批进入,或者说有探听虚实的,确定无人后,我们会一哄而上,会爬树的会像猴子一样飞快的爬上枝干,还有的学着齐天大圣偷吃蟠桃的架势摘一个吃一个,美滋滋甜滋滋,感觉就不用描述了。有时被看园子一声吆喝把我们吓得乱跑,狼狈相真热闹,有的丢了鞋子,有的崴伤了脚被看园的抓住,看园的驼背老人长得很凶,但是不打人,会奇怪样子的吓唬你,我们有时会闻风丧胆,不再前往。再往前走就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了,这里是父辈时家里承包的菜园地,我更是情有独钟,深情难忘。说起菜园子大家应该不太熟悉,当时还是大集体岁月,各小队专门种菜的地块,直白的说就是菜地。根据地块的大小划分成不同的场地,韭菜、茴香、茄子、萝卜、芹菜种类繁多,反正能种的基本都种齐了,哪怕是地的边边角角也种上了豆角扁豆。收获的季节是最开心的,也是最累的,起早贪黑收菜,摘菜,捆绑。赶集卖菜最辛苦,当时我刚上初中,经历了家人种菜的艰难,俗话说一亩园十亩田,意思是种菜需要付出百倍的努力才可以获得好的收成。我们的上辈老人有丰富的种地经验,什么时间种什么菜,什么时间防治什么虫子,都是一套一套的,我学了不少的经验。记得有一年种萝卜,我在父亲的指导下趴在地上播种,一会说株距密了,一会说株距大了,一会说种子放多了,一会说种子放少了,搞得我晕头转向。看到父母伏在大地上一个穴一个穴的仔细播种,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都顾不得去擦,我流泪了。以后的日子里我逐渐学会了栽种其它蔬菜应该遵循的规律,慢慢享受到种菜园的快乐,更加深深地爱上了这片养育我的土地。菜园里有两口井,当时种菜没有井是不行的,最南边的井口很大,直径得两米多,井台上卧着一台靠牲口拉的汲水机械,一色的生铁铸成,现在很难再见到那种机械了。只要牲口不停地走动,汲水的簸箕里便可以源源不断的流出清澈透明的水。上坡赶路的和口渴了的孩子都会集聚在这里,为的都是解渴,并且是趴在出水的簸箕口,一手挡在出水的一端,做俯卧状开口畅饮,那个凉爽劲可以和今天的扎啤相媲美。当井水下到很浅的时候总会和要好的伙伴趴到井沿上看井底的情景,影影绰绰间看到好多的水从井壁的四周喷涌而出,井下发出哗哗哗的响声,老人看到我们这样总会高声喊,走开走开,掉下去会淹死的之类,我们爬将起来,顾不得身上沾满了泥土,逃跑了。

村子的西侧以前是沟壑纵横的涝洼地,如今变成了养殖基地,食用菌养殖,猪牛羊养殖,鱼虾满河跑。村里的人们通过勤劳的双手创造了美好的生活,紧靠水渠的洋葱基地发出淡淡的清香,一望无际的绿色像一块墨绿色的翡翠装点了肥沃的土地,瓜粮间作的土地上忙碌的身影穿梭来往,家乡的沃土就像一幅田园水彩画,处处飘荡着喜悦的笑声。闲来无聊漫步熟悉的村野,曾经的故事映入眼帘,成行的大杨树,规则的池塘,傍晚时分男女老少匆忙抓知了猴的画面,河边悠闲垂钓的老者,拿着渔网的捕鱼者徘徊在熟悉的池塘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找准时机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撒下渔网,收网之际是满满的喜悦,满载而归的欢笑声荡漾在肥沃的田野上。村子北侧有一条贯穿东西的小河,里面布满了蒲草和芦苇,再往北的土地很久以前是寸草不生的盐碱地,冬春季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像铺了一层皑皑白雪,煞是可爱。八十年代初期勤劳的人们整理成了水田,黄河水也被提到这里,沃野上出现了绿色,并且是生机盎然,如今变成了泛着笑容的肥沃土地。如今虽然还习惯性地叫做蛤蟆湾,马家坟,王家坟,……,但是今天旧貌换新颜,所有的一切只能梦里追寻。如今的盐碱地上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学校、工厂、商超比比皆是,城镇化飞速发展以来,到处呈现出生龙活虎的景象。

黄河边生机勃勃的沃土是我的家乡,黄河岸边古老的小村是我的家乡,弯弯曲曲的古老街道是我的家乡,长满荒草的老院子是我的家乡,热情好客的街坊四邻永远是我最亲最爱的家乡。土地可以生育万物,也是人们赖以生存的根本。我们经常讲土地爷爷,其实就是土地神。现在有的地方依然有土地庙,逢年过节祭拜土地神的习俗,让我们亲吻家乡这片沃土吧!

作者:邹平市黛溪小学高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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