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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故乡记

 淡味茶原创文艺 2024-01-08 发布于山东

回故乡记

作者:孙青山

      癸卯小寒,北风飒飒。月河北去,岸树,无花空枝,河床,冰光耀眼。河中洲上,老柳几株,萧瑟之景,似云林画。岸石白洁,木桥曲折。月河曲流,山旺村头,水归孝妇。高中寒假,大雪封路,泥滑难行。曾沿此河堤,踏雪归家,冻裂脚趾。

       沿河北行,河面宽阔,水流清澈。堤左麦田,雪后膏润。大姐葬处,遥不可见。至南吕村,旧宅还在,人去屋空。幼读于此,乡间小路,晴来雪往,四十春秋,不曾再走。步过闸桥,孝妇东去,胜利北流。河水流淌,水鸟浮凫。利群闸桥,孝妇北折。桥边墓地,幼时经此,胆小侧面,急速而过。河拐角处,曾有果园,二层土楼,白堤幽树,四无村舍,地僻人闲,修身佳处。今唯余麦田,顿生“彼黍离离,彼稷之苗”之悲。

       沿河前行,毛张村北,桥西路南,青砖独屋,犹立寒风。桥北堤左,百亩果园,荡然不存。今存一树,孤立荒野,枝条虬曲,众鸟落枝,不知何树。往昔园之四周,大小槐树,编成栅栏,苹果香梨,排行成列。再北,河堤两岸,则大省村田地。少时,秋日采棉,包袱缠腰,棉田匍匐,栅栏扒洞,偷果窃梨,园主追撵,四散而逃。河边杨柳,春风拂荡,柳丝垂金,杨叶泛绿,众鸟喧唱。小儿三五,弹弓弹射,力小鸟高,枝叶丛密,终无一获。河多鱼虾,右岸一柳,曲探河中,水泡柳根,丛藏螃蟹。麻子爷爷,看守瓜园,河边撒网,得鱼一尾,曲放斗盆,头尾在外。老爹三人,晚沿河畔,抓捕青蛙,蒸熟绞碎,水貂之食。河堤二岸,土质肥沃,下沙上土,特产山药,水煮清蒸,不糖微甜。油炸拔丝,味道独绝。历代朝中,曾作贡品。

       东下河堤,老娘坟在,驻足三呼,怅然而去。路边杨树,幼时饲兔,采摘杨叶,碗口小树,手攀足爬,今长成水桶粗细。过丁公村,丁公遗址碑立地头。出土陶片,上有文字,无人识之,早于甲骨,约有千年。石羊村南,水湾仔,湾边石羊,杳不可见。

       归家落座,老爹闲话,旷野独树,应是核桃。桥头砖屋,原是寺庙,侄幼玩此,掘得铜佛一枚。


特邀作家、画家简介:

青山,字虚谷,号青笋,嘴尖,皮厚,腹中空之意也。红旗遍野的年代,生于三代贫困之家。无烟酒之癖,一日无茶,大哭不止。好文学,好戏曲,好玩山游水。最喜约一二知己,或深山赏野花,听流泉,观闲云,或水边月下听鱼跃,数繁星,临清风。知天命之年,始弄笔管,渐老,画之癖尤甚。人物,花鸟,山水,皆无师自己乱折腾。
书者,兄泊雅也。纯农民,也未见练习书法。田间农活虽重,放下锄头,至家,则操管弄墨,笔走龙蛇。
 画者,书者,合二为一,各得其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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