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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诗鉴赏 刘福智 齐鲁 爱情一旦与诗歌融为一体，那便美妙无比。诗歌是表现爱情的最佳文体。诚然，爱情并不总是成功的。然而，即便是失败的爱情，也是有滋有味的，也是耐人咀嚼的。成功的爱情是甜蜜的，失败的爱情则是苦涩的。有了苦与甜，有了酸甜苦辣，才有了整个的生活。西方文坛有一句名言：爱与死是永恒的主题。为什么不说“恨与生是永恒的主题”呢？一般来说“仇恨”不是人类值得称道的感情。而“生”，几乎千篇一律：十月怀胎，呱呱坠地。本文不谈“死’,只说”爱”，只用诗歌来说“爱”。此诗从许多方面抒写、描绘了爱情。并谈到爱情并不总是“风平浪静”，并不总是“万里无云”，诗人告诫人们“胸中要有个宽广的世界”才不至于在爱情的波折中“抑郁地沉沦”。此诗用叙述、描写、抒情、议论等多种手法表现“爱情”。其实，爱情诗在中国文学史上有着悠久的传统。中国第一部诗集《诗经》的第一首诗就是爱情诗：古代抒情诗中以爱情为题材的作品颇多，恐怕能出几部诗集。此外，描写爱情的还有叙事诗，白居易的《长恨歌》和长篇叙事诗《孔雀东南飞》是其代表作。其一，歌颂了李隆基与杨玉环的真挚的爱情；其二，讽刺唐明皇重色误国。其实，李隆基和杨玉环之间，是乱伦之恋。杨玉环本是李隆基的皇子李清的正妃，后来，这个无耻的皇帝将儿媳变成了自己的贵妃。李杨之间难道有值得歌颂的爱情吗？面对马嵬坡兵变，无能的李隆基不得不赐死杨玉环而保全自己。这个既无耻又无能的皇帝使得开元盛世的光芒也暗淡了许多。晚唐诗人李商隐是“情诗高手”他的无题诗成了爱情诗的代名词。如：《锦瑟》一诗的内容迄今有10几种解读，可谓人言人殊，人们能在其空灵缥缈的诗境中做出多义性的审美创造。空灵飘渺，正是李商隐爱情诗的独特之处。又如他另一首无题诗：首联写与心上人相会时的温馨情景；颔联写自己对恋情的独特感受，因其比喻新颖而成为不朽名句；颈联再写二人传递爱意的微妙举动；尾联写诗人不得不走马应差。此诗表现对恋人的依恋。李商隐的爱情诗，总体上来说，好似有所寄托而又无可索解，这正是其不同他人之处。梁启超说：“李义山的《锦瑟》、《碧城》、《圣女祠》等诗，讲的是什么，我理会不着。拆开一句一句叫我解释，我连文义也解不出来。但我觉得他美，读起来令我精神上得一种新鲜的愉快。须知，美是多方面的，美是含有神秘性的，我们若还承认美的价值，对在李商隐的诗作中，足以代表他特定的风格、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他那些以《无题》或以诗中个别词汇为标题的爱情诗，这两种诗的题材和风格基本相同，都可以归于《无题》的范围。于此种文字，便不容轻易抹杀。” 李商隐的《无题》诗以其典雅华美、深情绵邈、沉郁顿挫、凄凉伤感的艺术风格和锤炼谨严、遣词考究、音韵和谐、对仗工整的语言特色描写恋情，产生过重大的影响并被广泛传诵，他的《无题》诗影响了历代的诗人。李商隐的《无题》诗，以“善于埋没意绪”而著称，诗人的心意情感并不明言，而是有意地埋没于字里行间。语言可能清晰明了，语意却是扑朔迷离；意象可能鲜亮丛集，意念却是飘忽朦胧。《无题》诗具有一种别具风采的模糊美。李商隐的诗歌技巧，往往在于“隐”，在于“隔”，在于“藏”，在于欲言又止，欲露而藏，似隐似现，若有若无的迷茫和空灵。诗人的“意”并不在字面上，诗中的字字句句都在描写鲜明特定的形象，而诗人的意念和情感则在字里行间“若隐若现，欲露不露，反复缠绵”。诗人用满篇的实象来暗示、透漏心中的意念和情感。读者阅读之后通过思索和联想，就会得到某种会心式的发现和异样的美感。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此诗是爱情诗。上片虽是写实，却是想象中的实，其思念之情令人震撼。下片虽是记梦，却又实写亡妻的日常情态，使得人鬼同情，真幻一体。此诗又是悼亡诗，有人说是“千古第一悼亡诗”。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有人评此词：“按七夕歌，以双星会少别多为恨。少游此词，谓'两情若是久长时’，不在朝朝暮暮’，所谓化腐朽为神奇。”古代诗人中，给后人留下最多诗篇的是南宋的陆游，他曾说“六十年间万首诗”。他的高产令人赞叹，而他与唐琬的爱情悲剧则令人感叹。分别书写在绍兴沈园两面墙上的陆、唐的两首《钗头凤》，是这出爱情悲剧的真实写照和二人刻骨铭心的悲叹。直至80余岁，陆游还对唐琬念念不忘，对促使他与唐琬离异的母亲耿耿于怀。且看两首《钗头凤》：两首《钗头凤》充满了悲痛、凄凉和无奈。应当说才女唐琬的那首并不亚于陆游。陆游屈从于母亲的压力而与唐琬离异，造成了他终生的痛苦和遗憾。这是写爱情的遗憾。如果我们早些发现“彼此多么相近”那就好了，但是直到“有一天”才发现。而这时“为时已晚”。这是写爱情的无奈。“我”和“你”错过了爱情，即便重逢，又能怎样？诗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其实，性爱，是人类美妙的肉体享受；情爱，是人类微妙的精神享受。人之所以不同于禽兽，在两性问题上，除了有肉体的追求之外，还有更多的精神追求。其实，禽兽也并不是没有情爱。对纯洁爱情的不懈憧憬，应当看作是对美的执着追求。所谓爱情，其实是审美主体对于“爱”的幻化，对于“美”的升华。有了这种幻化和升华，爱情才能超越性欲而成为美妙的精神财富。爱情诗，应是对某种人伦美的诗意的展示，应是对某种人性美的艺术的展示。而情爱的基础是性爱。有了两性，有了两性之间的吸引，有了两性对肉体结合的渴望，有了那种令人焦灼不安、跃跃欲试、渴求禁果的性冲动，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爱情。柏拉图式的爱情看似高尚，但它只讲情爱，不讲性爱，其实不过是一种残缺的爱情。情爱和性爱并不是一个概念。爱情虽然与两性肉体结合的因素相联系，但它主要与人类的精神因素相联系。爱情是男女之间一种微妙的情感，无论古今中都是这样；爱情又是一种极富个性的情感，几乎每个体验了爱情的人都给会它增添自己的感受。这就使得爱情诗呈现出多姿多彩的面貌成熟的男女都会有或强或弱的两性结合的冲动。一旦产生了爱情进而发展为热恋，往往会表现出难以遏止的力量和欲望。此诗以一个痴情女子的口吻向她的“君”表达忠贞不渝的爱情，好似起誓赌咒。她假设5种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即“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说如果这5种情况都出现了，“乃敢与君绝”。其实这些情况都不会出现，于是她就绝不会“与君绝”。这种火热的情歌并且以一个女子来表达，恐怕只有大气磅礴的汉唐时期才会出现。到了近古时期，人们对“情爱”尤其是“性爱”开始噤若寒蝉了。诗人说被爱情绑架，那种感觉是既甜蜜又痛苦，处于一种临界点上。诗人嫉妒那些“轻狂的琴键，因为“你”的手指频频与它接触。于是建议“手指给它们，而把朱唇给我吻”。马克思动情地歌颂燕妮的名字。燕妮出身于富庶之家，却坚定地跟随贫困的马克思穷苦了一生。我失骄杨君失柳 /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 /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 /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忽报人间曾伏虎 /泪飞顿作倾盆雨这是毛泽东写给杨开慧的。杨开慧则因为跟随毛泽东而被杀害。这是写“我”的女友主动表达爱情的举动。“我”还在“彷徨”，而她有力的“猿臂”却“紧搂我的颈项”。只是很有特色的一首诗。如果说，西方诗人善于表现热烈而焦灼的爱情的话，那么，东方诗人，尤其是东方女性诗人，则善于描绘细腻而缠绵的爱情。这是一个女子想从对方的“眸子里”得知某种“内涵”，但因它过于“深邃”而无从知晓，但却从他那“莞尔一笑”中似乎得到了什么。诗人等待着他的情人。不知什么缘故他知道她“不会再来”。却命令自己“不许离开”。写了一片痴情。有时，女孩子的举动令人困惑，内心一片温情，却表现出冷漠。而对方一旦放弃，泪水却如同决堤。这是写一个多情而高傲的姑娘对于“他”的反复试探故做矜持，而一旦对方屡遭冷遇终于放弃时，她却悔之晚亦，泪水如同决堤。标题所谓“梨”直到最后也没有出现，但是最后两句与标题照应，写的是“梨”。这是一首极富特色的爱情诗。两位诗人都写了美女诱人的眼睛，后者的描写更为精彩。普希金以对比的手法写了两个人的眼睛，那个吉尔吉斯姑娘的眼睛是那么美丽，甚至夸张低说“是宫廷骑士的灾星”。而她却不能同我的奥列尼娜相比，“她“不过是作为陪衬，诗人以排比的手法着重写后者更加美丽，最后说奥列尼娜的眼睛如同两位著名画家作品里美女的眼睛。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眼睛能看到内心的喜怒哀乐和爱恨情仇。这首词因名句“人比黄花瘦”而著称。这是写词人对丈夫的思念。据记载：”易安以《重阳·醉花阴》词函致赵明诚。明诚叹赏，自愧弗逮，务欲胜之。一切谢客，忌食忘寝三日夜，得五十阕。杂易安作，以示友人陆德夫。德夫玩味再三，曰：'只三句绝佳’。明诚诘之。答曰：'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正易安作也”。早于李清照以细腻缠绵的笔调描写爱情的词人，则是北宋婉约派早期代表柳永。柳永以毕生精力从事词的创作，推动词的发展。他在官场失意之后，便投身于勾栏瓦舍，过着一种依红偎翠、浅斟低唱的生活。请读他的名篇：是写柳永与她的情人一次痛苦的分别。留下了“多情自古伤离别”、“杨柳岸、这晓风残月”等名句。词人穷困潦倒，过着一种“依红偎翠”、“浅斟低唱”的生活。但他与歌姬建立了真诚的友情和爱情，后世的人们尤其是那些卫道士们是不能妄加指责的。这是徐志摩的名作，描写一位日本女郎与她的情人道别时温柔与娇羞。一提起谈情说爱，人们马上会联想到花前月下的优雅，窃窃私语的甜蜜。然而，爱情也完全可以写得奇特峭拔，不同凡响，完全可以写得雄健刚劲，大气达观。上述秦观的《鹊桥仙》便是一例。秦观词善于营造凄迷忧伤的意境，但此词却一改平日风格，为人们奉献了另一种爱情诗。“瘦月一弯”、“一根琴弦”，这是说“我”因为思念而瘦成的模样，这类似于李清照的“人比黄花瘦”。却要强于“为伊消得人憔悴”这句诗，因为它过于抽象。爱情讲究缘分，如果无缘，也就无须死缠烂打，而是明智地“做一把遮雨的伞”，给你遮雨；做“一处宁静的港湾”让你停泊。这首诗写出了胸怀和人品。这首诗好像用天文望远镜在宇宙的某处观看地球，而后聚焦到一座城巴黎，又聚焦到巴黎的一座公园，最后聚焦到“你”和“我”的接吻。此诗写的是1994年一个几乎尽人皆知的、千载难逢的天文事件：一颗彗星撞击太阳系最大的行星木星。但是有谁把它写成爱情诗呢？只有董培伦。1987版电视剧《红楼梦》的主题曲《枉凝眉》是一首感人至深的爱情诗：笔者认为，这是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撰写的最好的一首词，深情地抒写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悲剧，洋溢着凄凉、悲苦、痛楚而无可奈何的情感。正是因为最好，才成为电视剧的主题曲。不过，笔者认为，“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这一句中的“尽”字似应删去。因为“秋流到冬”已经“尽”了，也就不会“春流到夏”。不知你是否认可？
刘福智 郑州大学文学院教授， 硕士生导师。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杂文联谊会会员、中国文章学研究会常务理事、河南作家协会会员、河南杂文学会常务理事、河南诗词学会会员、河南省文史研究馆研究员、郑州大学诗词学会副会长。长期担任诗歌写作、杂文写作、诗词写作、文学写作、诗词鉴赏、中国文化、大学语文等7门课程教学工作，尤其擅长诗歌、诗词、杂文、论文的写作和歌曲的撰词和谱曲，发表学术论文150余篇，出版《诗歌艺术论》、《杂文艺术论》、《科学美与艺术美》、《美学发展大趋势》、《文章写作学》等学术著作10部；出版《邓亚萍》、《中国的泼皮士》、《齐鲁诗选》、《齐鲁诗词》、《齐鲁文选》、《宅家避疫诗文选》等文学著作6部。在诗歌、散文、小说、剧本、杂文、随笔、歌曲、诗词、曲艺、学术论文、纪实文学、学术论文等众多领域著述颇丰，撰写、发表作品、著作总字数达1000余万字。在诗歌、散文、杂文、歌曲、诗词、剧本、纪实文学等文学艺术领域获奖数10项。长篇纪实文学《邓亚萍》曾获国家“五个一工程奖”，多部论著曾获中国文章学研究会研究成果一等奖，河南省社科优秀成果二等奖，河南省社科联优秀成果一等奖、郑州市社科优秀成果一等奖等10余个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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