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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咀稗说】……也谈何尊 青铜器“何尊”因其铭文中“宅兹中国”字句，被文化传媒颂扬，赢得世人瞩目。 业余整理西周彝器铭文，近来着手何尊。虽久闻大名，但审视现存网络中“何尊”铭文拓片、名家释文和学界注释，颇感困顿并难以释怀！ 1963年“何尊”于陕西宝鸡出土后到八十年初始见器中铭文并成为国家重器之故事，仅上网络搜索，详略可知。此处着重探讨者，一是铭文中“公”和“乌虚”意指；二是铭文释意。尤其弄清楚前一个问题，在整篇释文时，才可能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何尊”铭文中三次出现的“公”字，究竟指公侯、公子、公姓、公族还是某一位贤德王公等可能。在相关“何尊”文章中，有的学者已然提及《诗经·国风·周南·麟之趾》中“公子、公姓、公族”的史家观点。据此，若再追溯公姓、何姓与姬周王朝公族的渊源，进而判断“制造'何尊’者确系姬姓王朝的本家”应为中规中矩。至于制造“何尊”者，在公族支/枝系上，与文王、武王、周公旦之间疏密关系。当下，综合铭文内容、可能制造年代和局限性史料，将其悬疑待考，应为利大于弊的中庸选择。 类似“何尊”铭文中“乌虚/呜呼”字形，在殷墟甲骨文中较为常见。当年尝试白话“今古文《尚书》”时，鉴于曾经揣摩甲骨文多年，因此将《尚书》中“呜呼”释意为“天地明鉴”“愿天地保佑我们吧”……究之根本，直觉后世古汉语中通常被视为感叹词的“呜呼”，在源头上与西语“MyGod”如出一辙，并有过之无不及。因为“呜呼”二字，不仅仅“呼天”而且还“号地”。 关于“何尊”整篇铭文，笔者搜罗网络可见拓片，除外三个字模糊不清，其他字形基本清晰。但是，无论模糊不清还是基本清晰的何尊铭文，眼下随处可见的“隶定”释文，仍不乏值得商榷者。 总之，所言杂咀稗说，亦曰见仁见智。关于何尊铭文，除外有待逐字清晰拓片，唯望各抒己见，积攒更多资料，得以去伪存真。 （2024年2月26日草于济南）
【何尊铭文】 #隹王初雝（雍、壅），宅于成周，復¨（禀）武王，豊（大丰祭礼）福自天。在四月丙戌，王诰宗小子于京室，曰：“昔在爾考公氏（阙），克逨文王，肆（辅）文王受兹¨¨（大命）。唯武王既克大邑商，则庭诰于天曰'余其宅兹中国、自止（立足之地）辟（治理、管辖同“乂”）民、乌虚（呜呼、天地）爾有’。”唯小子亾戠（识），親于公氏，有勋于天，鬲（歴）命敬享栽（在）蕃。王龚德欲（裕）天，顺（训）我不敏。王咸诰何，赐贝卅朋。用作團公（公姓儿孙）宝尊彝。隹王五祀。 【铭文释意】 周成王营建新京都成周后，为报答周武王，举行了大丰祭天礼。 那年在四月丙戍日这天，周成王于京城祖庙训诫宗族子弟，说道：“当年，你们公族祖辈，都是文王宗室，曾经辅助文王争霸天下。当武王歼灭商朝后，在祭祀大典上，曾经对天宣告'在中部创建都邑，才能立足于此，治理万民而拥有天下’。” 作为宗族子弟的我，见识浅薄，列位公族依仗的是先辈功勋，只是在诸侯藩镇内顺应天命。恭天敬德的周成王，训诫我努力建功立业，并特别勉励我何氏，赏赐了三十朋贝币。我用这些钱为公姓儿孙制造了祭祀前辈的这件礼器。 时年周成王在位五载。 【参考资料】 *何尊铭曰：唯王初迁宅于成周，复禀武王礼，福自天。在四月丙戌，王诰宗小子于京室，曰：“昔在尔考公氏，克弼文王，肆文王受兹大命。唯武王既克大邑商，则廷告于天，曰：'余其宅兹中国，自之乂民。’呜呼！尔有唯小子亡识，视于公氏有爵于天，徹命。敬享哉！”唯王恭德裕天训，我不敏，王咸诰。何锡贝卅朋，用作□公宝尊彝。惟王五祀。（节选于“何缘“中国”—何尊”2014年02月20日10:06；人民网-人民日报） *《诗经·国风·周南·麟之趾》：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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