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配图,与正文无关 文/ 王乃嵩 2024年正月还在,春节已远。过年期间,我去了一趟砂石舅妈家。因舅舅走了已经快二十年了,所以这里只提舅妈了。说起舅妈,不免想起一句老话:“人世三不亲,姑爷,姨爷和舅妈。”当然,这只是老话而已,现实当中,并非所有的舅妈都对外甥不亲,何况我舅妈已经78岁,因为患上老年痴呆症,不知道爱护自己,看一回少一回了。 在中国、特别是农村乡下,“娘亲舅大”这个传统一直占据着传统文化的中心位置。在外嫁的女儿心中,终是觉得亏欠娘家人。而随着娘家父母老去,顺承着娘家人的核心便是舅家。小时候,我一般是初四去舅家。从家里出发,经过字马塘(杨畅)、新堂冲水库、王家台、朱家屋、王家园,从高目堂水库下沿过尚人头,便到了真人岭学校。过了学校,走一段长直路,就差不多到了舅舅家。 小时候,舅妈给我的印象,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一是她长得比较矮。听父母讲,舅妈的娘家是保和堂,她自从嫁给舅舅,因为身材矮小,干不了重活,所以一生基本是全职在家,像农村常见的妇女挑箩派担,她很少干,全都是舅舅包下来。 二是她会搞饭菜。正月份去她家,饭可以吃到撑,菜可以吃到剩。肉大块,菜大片。在当时,农村过年普遍没有新鲜辣椒与牛肉吃的时候,而舅妈家有。所以吃这方面,舅妈真的没有亏待我们。因为舅家到我家比较远,步行要一个半小时,为了赶路,我们经常是吃了中饭后不久就回家,以至于到现在,我特别能体会那句“外甥狗,吃了饭就走”的话。 第四个比较印象深刻的是,每年去舅舅家,吃了饭,表哥就出去打牌,舅舅不许,而我舅妈总是在旁边说“打一下牌有什么,又不是天天打”。确实不是天天打,但打牌总是误了很多事。我表哥就是因为打牌,以至于第一任女朋友差不多要结婚了,最后无疾而终。后面这个表嫂,如今见到我就像见到陌生人,各类迎来送往,也很难见到她。这种一代亲二代表的关系,杂在中间,就是当下农村普通人之间的亲戚关系吧。 “三十年的亲戚,五代人的坟。” 我从记事起,到成年后参加工作,其中大约有二十年,每逢过年、舅生日、舅妈生日,我都会去看他们,一年至少三次。而自从我到广西工作,因为平时很少回老家,特别是2007年舅去世后,加上2008年我父亲用摩托车送表姐回家出了车祸,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去舅家的次数少了,有时候即使抽空去看舅妈,也是来去匆匆,不再吃饭了。 回忆既往,总的来说,舅舅舅妈待我不薄。这也是尽管舅舅去世十几年了,每年我只要回老家过春节,仍坚持抽空去给舅妈拜年的原因。而如今看到她的现状,我心里是五味杂陈。我唯一的祈盼是,希望今后表哥的电话迟一点给我们。因为电话一来,我们就基本知道是什么事了。 但愿舅妈能健康活着。 作者简介:王乃嵩,邵东市杨桥镇杨新村人。广西科技大学建筑系教师。从事南方乡土建筑保护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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