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兜底,即直达底牌。 兜底一个人,即探知其潜能。兜底一件事,即触达其本质。因此,兜底,也可称为深浅术,不到底,不知其深。所谓半桶水,叮当响。而静水,则流深。静,才能大气磅礴。 于是,在识人术层面,我们的文化就有了多层次的参照,比如以言行观人,以利害知人,以德怨分人。 观,是远观,知而不语。知,是了然,方能定其远近。分,是尺度,不做褒贬,相之为相,自有因果。 因此,远观,是为了保有理性与清醒,不贸然,不强求,得自在。知,是为了从“术”而“道”,是从术的手段,见人心之相。而分,则是为了给悲悯,留一席之地。 一切现象,皆在人心。一切人心,皆手段与本性较量之因果。 于是,兜底一个人,最终仍然是以人心照人心,是照见现象之后的沉默与自省。 01 第一件事:越热闹,越空虚。 一如《红楼梦》的前半场,是烈火烹油,繁花似锦,大观园的热闹,是鼎沸的。我们看见的是人群的喧嚣,是依于各种习俗,各种 程式,即范式,是一种通行密码。世间事,一旦通行,即 而后半程,是风雨飘摇,萧瑟寂静,没有了人群,不见了程式,因为,只有 不同的分层,其应对残局的姿态是不同的。也正是这种残局之下“应对”的分层,才构成了人间本来的模样。 所谓分合之论,合则热闹,分则寂寥。 热闹,是进入组织,构建组织。而组织与自由,必然陷入深层次的背离。因此,热闹的维系,必然需要个体在某种程度的妥协和退步。 所谓的大局观,本质是脱胎于这种妥协与退步的。并且,妥协与退步越深,个体就越成为热闹的附庸,甚至傀儡。 一如大观园的热闹,始终是有等级的,是有迎合的,是基于各自的目的,以及手段的。于是,在极尽的热闹繁华处,总是能嗅到绝望与虚无的气息。 而分之寂寥,是基于热闹的崩毁,基于程式的颠覆,因此,无所依附,无所期冀,突然丧失了“被规约”的心安理得,不得不直面程式的虚弱,以及自身的虚弱。于是,寂寥来临,一部分人死去,但总有一部分人为自己呐喊。 最终,对热闹飞蛾扑火,是心内无光;对热闹趋炎附势,是心存侥幸。 02 第二件事:越评判,越着相。 评判,是世间最锋锐的武器之一。评判,经建构而成系统,便可为一种理念,一种流派,一种思想。 也就是说,评判一旦进入系统化建构,并获得规模化支持与认同,那么,这种评判,就可以成为标准,成为准绳,成为规约机制,最终成为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 因此,古往今来,在人类历史关于“支配能量”的竞争中,总是把获取支配性“评判”地位,放在了极为险要的位置。 因为,只要评判系统,获得了通行筹码,也就意味着,评判系统已经进入到一定意义上的共识。共识,即意味着进入组织的必要性已经达成。 因此,世人大多都急于表达观点。观点,即立场。立场,必然是带有偏好的评判。实现自身的偏好,或可以是世俗个体最大的“意义”。 于是,有着相似偏好的个体,就进入了群体分层理论。这个时候,评判,就成为了群体性评判。进入群体性的评判共识,就拥有了一定的支配能量。 很多时候,不同声音的个体,往往或销声匿迹,或穷困潦倒,或臭名昭著,基本就是败给了这种群体性的评判共识。 评判,之所以成就为利器,是因其永远会以某种“示好”或“权威”的方式呈现。 示好的背后,站着的,是对他者的“敌对”。评判“此”为好,必然指“彼”为不好。 而权威,则是借已然获得支配性能量的评判为武器,来攻击“此”的不足为道。于是,所谓的权威,或者是所借的权威,都不过是招摇过市的幌子,内里,藏着的都是私心。 因此,评判者,即为着相者。越是热衷评判,越是着“我相”。 于是,世间一切的争端,都始于一种评判,而终于另一种更强大的评判。 03 热闹,总是适于围观。 围观者越众,越容易形成旋涡式裹挟。裹挟之下,泥沙俱下,有人不知不觉,有人有知不觉,终归陷于泥沙之下。而惟有有知有觉者,早已转身离去。 背离热闹,是一种定力,一种自觉。因此,对于围观者的嚣嚣评判,只道是红尘嚣嚣,最终都有尘埃落定之时。 于是,背离者,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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