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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想您 晨起在行道树下散步，正在观望绿篱中各种小花和蜜蜂交头接耳时，突然传来一阵鞭炮声。我本能地往小区出口看去，有几辆婚车在迎娶新娘。在迎亲的人群中，有一位身穿紫红色棉衣的老人走到即将启动的婚车前，她把花白的头伸入车内和新娘相拥时，新娘轻轻地喊了一声奶奶眼眶就红了。我用手机拍下这个令人激动的场景时，心一紧眼眶也跟着热了。婚车慢慢往前开，我在后面欣赏手机的迎亲画面，脑海中又浮现出疼我爱我的奶奶…… 上世纪的1976年3月26月，农历2月14日那天，奶奶走了。还差三年就可以过中寿的她从生病到去世不到半年时间。我和家人很难接受奶奶的突然离去。奶奶走的前一天，是邻居女儿出嫁的日子。奶奶躺在楼上的病床上没能参加酒宴，我也没心思出来看热闹。 印象中，奶奶总是早睡早起。每天早上听到厅堂门后公鸡一啼，奶奶就会起床煮饭做家务。而天还没亮，家门前挑水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奶奶煮好早饭就去井边提水(井在家门口不用挑)，提完水开始扫地。 奶奶每天做完家务还要上街买菜，父亲每月会在15号那天交给奶奶15元钱持家过日子。每次看到父亲交钱给奶奶，我就想要是父亲把钱交给我当家，我就天天买糖果和棒冰吃，然后每天只给家里买萝卜干和咸菜配稀饭就行。可奶奶整天说十五元不够花，她还把自己每天养母猪下的仔，卖钱后都拿出来补贴家用。 奶奶既勤俭节约，又爱憎分明。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和弟弟做完作业要和奶奶一起睡了，弟弟在脱衣服时不小心把桌子上的煤油灯打落在地。只听床帘中传出奶奶的声音：“煤油都不够用，谁的屁股又痒了？”我和弟弟被吓得都不敢吱声。奶奶从床帘内伸出头追问：“是谁把煤油灯打坏了？”谁承认谁就会挨打，所以在黑灯瞎火中，我和弟弟开始互相推卸责任。奶奶听了不但没生气，还很温和地对我们说，谁敢承认错误，我就奖励谁一分钱。我头脑反应快马上承认说：“奶奶，是我把煤油灯打落在地上的。”谁料到奶奶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奶奶没奖励我一分钱，却“奖”了我一顿打。而且在摸黑中，边打边问我说：“以后还敢说谎吗？”现在想起奶奶当初打我的时候眼泪都流出来了，借着月光我看到奶奶脸上的表情，她的心比我的屁股还要疼呀！ 过年过节时，娘总喜欢做很多面食类的零食给小孩吃，有时也会偷偷送一些给邻居家的小孩吃。奶奶知道了就会责怪阿娘说，自家养了一堆饭桶都吃不饱，还有粮食去养别人。父亲听到会对奶奶说：“阿兰心肝软，她见不得邻家孩子垂涎欲滴的眼神。奶奶听父亲替我娘解围就会更生气地说，你们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奶奶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她从头到脚总是衣冠整洁，早上总喜欢用芦荟汁梳头，所以每天的发型都是光滑又好看。奶奶没文化，但她很喜欢和我们一边做游戏一边念童谣：“道一糕，道一饼，人分桃，你分饼，饼红红，桃生虫，你分饼，饼甜甜，桃臭心……”还有一首是“我十三，你十四，我拉胡你做戏、戏做大门口，一碗米粉炒十凹，客人不吃胡唠唠，猪母不吃咦呃呃，鸡母不吃不生蛋，你不吃饭很糟糕。”我经常把这首童谣念给孙女听，孙女说，奶奶你是自己编的吧？嗯，最后一句确实是我加的。 岁月如梭，一转眼我也是两个孙女的奶奶了。奶奶您在天堂好好安息吧！您托梦给姑姑说，十五中的污水从您坟前流过，您的“住处”又潮又湿。我知道了就和几个兄弟出钱加层修好了，相信您现在也“住”得很舒适吧！奶奶清明到了，我很想您！ 2024.03.23  插图/作者  作家简介  陈红姐，网名迷恋军港，女，福建莆田人。爱好文学，曾在《人民海军》《舟山日报》《湄洲日报》《厦门日报》《华文月刊》《青年文学家》《海峡体育》《福建老年报》《军嫂》等报刊上发表过随笔、散文和小说。莆田市作家协会会员。2004年至2006年连续三年荣获91991部队政治部新闻报道鼓励奖。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北京盈理律师事务所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审校：严圣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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