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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山，看到一块风化的钟乳岩便滔滔不绝地给儿子讲起它的成因、构造…… 儿子不管那个，上去就拈起一小撮岩粉放进了嘴里，——“有点儿咸！” “是啊，碳酸钙么，跟你家壶里的水垢同样成分……”看着儿子不禁想起当年峨眉山的猴子，尚未开化之际见什么都往嘴里放，哪怕是个烟头也先丢进嘴里尝尝，哪怕一口就吐出来，也算知道那不能吃了。蛋黄派也是，拿过来就咬也不撕掉包装，然后直接扔掉。直到看见人是撕掉包装吃的，才有样学样的会吃了。 想想儿子是保留了些动物的本能…… 过年买了一桶NFC果汁，就是100%原榨汁，因是带皮榨，入口酸，甜度并不是很高，于是便少有人待见，连孩子都不爱喝。 元宵节过后，感觉那纸质的瓶子愈发饱满，上手拿来硬鼓鼓的，里面有气！——看来是发酵了。 我轻轻拧开瓶盖，那呲~~的一声像极了开可乐。同时一股醇香扑面，——醇化了！ 那还能不能喝呢？搁过去早被我家老太太扔了，而今天我也忍不住想尝尝…… 于是小抿一口：入口有气泡感，甜度、酸度不明显了，有酒精感，落口清香，余韵悠长，——佳酿也~~ 想必这就是最天然的酿酒工艺吧。 边喝边想，若在过去是谁会去尝那第一口呢？定然不是那些惜命之人。 不几日，老爸吃剩的驴肉藏在冰箱冷藏室的一个隐秘角落，被我翻了出来。解开上面的密封套，一股氨味直冲鼻子眼，再看那肉，不管肥瘦都已发黏，但我还是没忍住夹了两口：肉的纤维结构已不明显，变得松散绵软，肉味已无，伴随咀嚼是氨味的释放，让人有排斥。强行咽下，嗓子、食道、肠胃都不是很欢迎。而代价是我头晕脑胀地上了两趟厕所。 坐在马桶上，又在思考：“真的啊，过去会是什么样的人愿意去尝试着第一口呢？”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因为饿么？不一定，肉眼可见那小东西就没多少肉。吃个蟹所补充的能量还不及消耗得多。还有那些吃鼠的，吃虫的，吃臭豆腐、臭鳜鱼、臭笕菜、臭鲱鱼，天然环境下熟成的肉类等等。他们是如何下得去嘴呢？ 记得当年大师正在泡他的“八八青”，前边鼓捣了半天倒出一大杯浓浓得酱汤，说是洗茶水弃之一旁。 也搭着我坐在首排，也搭着我嘴欠，顺手抄过来自斟自饮起来，大师都没顾得上拦我。那一口便让我记住了，“八八青”的洗茶水原来是这味儿。 旁座看我面目狰狞，便问：“什么味道？” 我咬牙回他：“……时间的味道。” 想来当初神农何故尝百草，你知道那好不好吃，能不能吃，吃了会不会死？——无他，惟嘴欠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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