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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菜灵魂 | “在失去的传统手作面前,我们吃得毫无尊严…”

 工农商学兵 2024-04-06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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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失去的传统手作面前,

我们吃得毫无尊严”



▲纪录片:【川菜灵魂】被吊起的不是味道,而是记忆。


在传统手作的面前,我们一直想挽留几个,却犹如手指握沙……

我们明白,这些手作最终都会随着这些老人离我们而去的。

我们能记住的,除了那些舌尖上历久弥新的味觉,还有那些与传统手作有关的岁月往事……

于是,2016年,我们做了深山里的老品种红豆腐;

2017年初,我们推出三年陈酿的豆瓣酱;

2018年,我们又发现了这个民间传承的吊干黄豆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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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一块豆豉可以从年初吃到年末。

隆冬的早晨,穿过一片霜雪覆盖的田埂,母亲早出劳作归来,懒睡的少年刚刚起床,惺忪懵懂的盯着满前遥远的田野,雾岚缥缈在田野上空。白色朦胧之中,有着炊烟寥寥和远处木门吱呀声,微微轻寒,少年愁绪。现在回忆起来,多少个冬天的早上,都是温暖记忆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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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用吊在厨房灶前的豆豉,炒一盘新做的腊肉,下一碗白净喷香的米饭,是多少年后都忘不了的味道。

小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冬天制作干豆豉了。川东北的农村,交通并不发达,许多下饭菜都是农村妇女必备的冬季手艺活。在记忆之中,一到太阳正好的午后,村里家家户户必晒的两个东西:一个是下饭佐餐的豆豉,一个就是小孩尿过床的棉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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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四川的农村,在上个世纪依然比较清贫安适,没有人会去连这些小菜都会贩卖的,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做几道越冬小菜,吃上一整年。这种传统,如今在大巴山深处,还保留着……有些时候,似乎只有隔绝的大山,能够留住这些渐行渐远的传统手作,我们只能站在山顶,看着该消失的消失,要远行的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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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我们都如陈霞一般,都远赴他乡,求学异地。而关于那些日日夜夜的留宿生活,似乎也只有带着的家乡菜,能够让一些平淡无奇的白水蒸饭多了更多温情,也让青春萌动的学生寝室能够发出无所忌惮的笑声。

曾经,我们为了多吃白饭,会带上一个星期吃的咸菜,在小镇念书;那时候对新鲜饭吃,总是那么的盼望。图片

而如今,当我们再想起那段青春岁月的时候,那时候的饭菜,却又远胜现在,无比香甜。

人生总是这样,我们在向前,却也在丢弃;我们在欢笑,却又能突然怀念;太多的东西,虽然无论什么时候去吃,也都心知肚明地明白,并非人间极品味道,却总能唤起一段关于食味的记忆。这些记忆是冒着热烟的土灶,是剁着菜板的厨房,也是来来往往进出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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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豆豉的记忆,其实我们的格局要小得多。这本是一种中国独有的美食,在原生物种黄豆的远古时代,要将黄豆变着法吃,是无数庖丁贤达们的毕生追求,虽然豆腐的吃法最终让黄豆的地位凸显出来,但是豆豉的做法却远远长于豆腐。

早在战国,就已经有了豆豉贸易了,在史记名篇《史记·货殖列传》中,就已经提到过豆豉了。而后,这一发酵类食材,竟然被列入食药同源的中医,用于治疗风寒感冒。《滕王阁序》作者王勃就曾因豆豉治病而大获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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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所有传统手作中,豆豉的做法已经少有再出现民间了,大多成了工厂化的标准流水线了。它甚至比我们之前想要挽留的红豆腐还要小众得多。

当孔庆珍老人找到我们后,我们对其原料进行考察之后,自种黄豆非转基因无农药化肥,手作之时,也没有其他添加。(只是在第一批的制作中,添加了鸡精调味。在我们要求之后,后面的几批豆豉中,都不再添加任何合成调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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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后记

当我们拍摄完豆豉之后,中午我躺在了阳光下的院子里,眼前是一串串豆豉,在这个川西小院里,突然少有的安静和知足。躺在躺椅上,只有虫鸣鸟叫,我安安静静地竟睡了一个多小时,没有做梦,也没有惊醒。奔忙大半辈子,我们最后又会在哪个小院里做这我们喜欢的事呢?抑或传承一份手工,等待太阳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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