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寻梦环游记】太原||北齐壁画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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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北齐壁画博物馆

2023年12月20日，太原北齐壁画博物馆终于开馆了！在太原市迎泽区王家峰村，这场被深埋1400余年的艺术盛宴在万众瞩目中重现华彩。

在世人眼中，墓室壁画，被深埋于不见世人的墓室中，极有可能千古封存。而那群善用线条的古代匠人，依然用满分的热情完成了无与伦比的作品。

与寻常博物馆不同的是，太原北齐壁画博物馆基于北齐大臣徐显秀墓原址保护而建。

在前两年大火的电视剧《陆贞传奇》中，徐显秀这个人物让观众印象深刻。电视剧里的徐显秀英俊潇洒，他不仅是北齐的驸马，长公主的丈夫，同时还在朝中担任兵部尚书和车骑元帅的要职，历史上的徐显秀是否和电视剧中演绎的一样呢？

从一次考古发掘中，历史上真实的徐显秀将穿越千年的风尘，展现古晋阳“东魏霸府，北齐别都”历史地位，成为太原地区展示北朝风采的重要地标。

北齐壁画博物馆

在中国山西省太原市迎泽区郝庄乡王家峰村东边，有一大片梨园。梨园中有一座高高隆起的土堆，当地老百姓一直认为这里埋着一位王爷，所以称他做王墓坡。

2000年12月初的一天深夜，王墓坡上传来一声闷响，惊醒了睡梦中的村民。可能是盗墓贼在盗墓！村民们此起彼伏的抓贼声，吓得坡上的几条黑影惊慌四散而去。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文物部门火速赶到现场，考古人员对王墓坡仔细勘察后，判断这里是一座北齐墓葬。经国家文物局批准太原市考古所迅速对这座墓葬展开了抢救性发掘。

考古队员在墓道中清理一处破损的墙墙壁时，忽然发现墙壁上隐约有色彩的痕迹，“快来看好像有壁画”大家赶忙凑上前仔细查看，原来壁画中描绘的是一支由神兽引导的仪仗队。

队伍中86个青壮年士兵神态各异，服装样式统一，而色彩不同。他们有的手持三流旗，有的举着鼓，有的吹着长号，还有的直将牵马，整支队伍蓄势待发，墓道中的壁画如此精彩，墓室的发掘更让考古队员们充满期待。

一眼千年·北齐壁画博物馆

经过了700个日夜的艰苦挖掘，考古人员终于来到了墓室门口，但是大家发现两扇布满精美浮雕的木门早已被推倒，甬道两头的封门砖也被拆掉了一部分，这显然是盗墓贼所为，墓室中的情况怎么样了呢，大家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考古人员一进墓室，就发现墓室中一片狼藉，到处散落着残砖断瓦，还有被盗墓贼破坏扔掉的各种瓷器陶俑，在墓室的顶部，大家发现了四个盗洞，说明这座古墓已多次被盗，墓中的文物损失惨重，但是墓室里色彩艳丽的壁画让所有的人都心头一震。

墓室圆形的穹顶上繁星点点，星座之下朵朵莲花点缀其间。正面北壁墓主夫妇雍容华贵端坐于围帐下的榻上，两人面前摆满了各式菜肴，两个侍女头梳双髻手捧七杯，恭恭敬敬立于帐前。两侧围帐外，有一支八人乐队。

西壁是墓主人准备出行的场面，青罗伞盖下一匹枣红骏马整装待发，骏马前面是四个三流骑手，配件武士和马夫。

东壁是墓主夫人即将出行的场面。雨宝华盖之下一辆卷棚顶牛车豪华富丽，车前玉手正在极力控制躁动的公牛，车后一群贴身侍女频频回首张望，好像在等待夫人上车。

墓中的壁画形象再现了墓主人生前的奢华与排场，画家用笔如行云流水在粗糙的墙面上一挥而就，其功力令人惊叹。

有专家推断，壁画的作者，极有可能是当时的宫廷绘画大师杨子华。在北齐杨子华有着画圣之称，相传有一次他在墙壁上画了一匹马，结果看过这匹马的人夜间竟听到了马儿索要水草的嘶鸣声。

由于杨子华画技高超，后来北齐世祖将他收为御用画家，并给他定下了规矩，命他除非有诏，否则不得给外人作画。

如若这座古墓中的壁画真为杨子华所绘，那么墓主人绝非等闲之辈，那么墓主人究竟是谁呢，看来只有找到墓志铭才能得到答案。

在对墓室做进一步清理时，一件倒扣在墓室西南角的石桌状器物，引起了考古人员的注意，他会不会是墓志铭呢，考古人员小心的擦去上面的泥土和污迹，石桌显露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原来这张像小桌子一样的器物正是墓志铭。

依墓志铭所写，这座墓葬的主人正是北齐大将徐显秀。徐显秀，杭州忠义郡人，杭州忠义郡就是今天的河北省北部。

徐显秀少年豪侠，作战勇猛屡立战功，是北齐开国皇帝文宣帝高阳之父，高欢的爱将。曾官至太尉拜司空。公元564年被封为武安王.公元571年死于晋阳，也就是今天山西太原的府邸中，享年70岁。

由此可知，徐显秀与杨子华曾同朝为官，作为宠臣徐显秀的确有资格向世祖高占申请，让杨子华为自己作画。

墓室壁画中，徐显秀的形象显然不如电视剧中帅气，而专家在墓志铭中，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徐显秀迎娶长公主的记载。专家说，徐显秀肯定不是什么北齐驸马，但他绝对是一位骁勇善战的风云人物。

在清理墓室的时候，考古人员在朽烂的棺木旁，发现了一枚奇特的金戒指，传说这枚戒指曾帮助徐显秀打过胜仗。这枚嵌着蓝宝石的金戒指，指环上的纹饰似龙非龙，似狮非狮，双目圆睁神情凶猛。

而蓝宝石界面上的人形图案也非常奇特，他头顶狮头头盔，两手持物，像是在做法事又像是在跳不知名的舞蹈，专家推测，这枚戒指来自西域的某个神秘国度，而界面上的人物，很可能就是古希腊神话中半神半人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

古希腊神话中赫拉克勒斯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英勇过人的神力，他八个月大的时候，两条毒蛇爬进了他睡觉的摇篮，而他竟然用两只小手把这两条毒蛇掐死了。

长大后赫拉克勒斯精通各种武艺，他立志要为民除害，赫拉克勒斯打死了刀枪不入的大狮子，杀死了九头蛇怪，还制服了火毒蝎子，总共立下了12件大功，成为了希腊最勇猛的大英雄。

后来赫拉克勒斯的12件大功劳传到了天上，众神都为之感动，于是他变成了天上的五仙座，那些被他征服的怪物也分别变成了狮子座，长蛇座，天蝎座等等。

根据戒指的磨损程度看，徐显秀生前应该经常戴着它，那么这枚西域戒指是如何传到徐显秀手中的呢。

专家介绍徐显秀所处的时代，正值丝绸之路东西方通途之时，中国与西方贸易文化交流频繁，北齐皇帝对中西亚的波斯粟特文化尤其偏爱。

徐显秀在北齐曾担任泗州刺史一职，任职期间他因很好的维系了民族关系而受到朝廷的嘉奖。爱交朋友的徐显秀，甚至还和一些胡人成了八拜之交。

北齐武成帝太平年初，徐显秀率兵与西魏前线对峙，当时他的许多胡人朋友都自觉的加入了北齐的大军。

在徐显秀墓中的壁画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位胡人出现在仪仗队伍中。他须发浓密眼睛滚圆，显示出与众不同的威武。

相传壁画中的这位湖人，既是徐显秀辖区内的商人，又是与他有着生死之交的好友。

一天徐显秀正准备出征作战，这位胡人急匆匆赶到营中拜访徐显秀。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金戒指交到徐显秀手上，并告诉她说这枚戒指是我祖上的宝物，希望能够帮助将军您旗开得胜。

徐显秀对西域文化颇为了解，他一眼就看出这枚戒指非同一般，莫非戒指上刻的正是大英雄赫拉克勒斯。

徐显秀心中大喜，赶忙将其戴在手指上，戒指瞬间散发出魔力，徐显秀觉得身上热血直涌，他高喊口号带领大军杀奔疆场，公元564年在洛阳附近的史官大战中，徐显秀作战异常勇猛，用兵如神，最终扭转了战局。

北齐的历史—“禽兽”王朝

在华夏历史的漫长篇章中，南北朝那一段独特且复杂的时期，孕育了一个又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政权。其中，北齐这一割据政权，往往被后世以“禽兽王朝”之名所铭记。

北齐政权之所以被冠以如此称号，实乃因其荒诞至极。相较于其他朝代，或许偶尔现一两位昏庸之君，或在朝代末日落得昏君频出。然而北齐却独树一帜，从始至终，几乎每一位在位长久的皇帝，皆以昏聩著称。

尤其是在私生活方面，北齐皇帝们的所作所为，更是令人瞠目结舌，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亦不为过。以“昏君”二字概括他们，似乎都显得过于文雅。唯有“禽兽不如”一词，方能贴切描绘北齐皇帝们的真实面目。

公元550年，东魏权臣高欢第二子高洋，通过禅让形式废掉东魏的傀儡皇帝孝静帝元善见，即帝位，建都邺(今河南安阳北)，而以晋阳为别都，改国号为“齐”，史称北齐(或高齐)，是中国南北朝时期的北朝割据政权。

公元551年，高洋将东魏孝静帝元善见毒杀。同年太尉彭乐谋反，被高洋诛杀。

公元552年，高洋趁北国封冻、不宜施战之机，亲率大军讨伐库莫奚族，并在代郡之战中大获全胜。

公元553年，高洋率军讨伐契丹，一直打到渤海边才退军。同年又以突袭的方式用兵突厥，大败其军，逼得突厥送上降书顺表。

公元554年，高洋率军讨伐山胡，一战就击溃山胡部族，使得远近山胡莫不慑服，纷纷望风而降。同年茹茹庵罗辰部反叛北齐，高洋率军平叛，大破其部。

公元555年，北齐再次讨伐屡败屡战的茹茹，在祁连池大破其军。

公元556年，北齐四邻安定，高洋逐渐失去斗志，开始由勤勉走向荒淫暴虐。这之后几年高洋以功业自矜，纵欲酗酒、残暴滥杀、大兴土木、赏罚无度，加速了北齐的灭亡。

公元559年，齐文宣帝高洋因酒色过度导致身体亏空，最终暴亡，终年33岁，在位9年，其子高殷继位。

公元560年，常山王高演发动政变篡夺皇位，是为齐孝昭帝。高殷被废为济南王，囚禁于晋阳。高演在位期间任用贤能，十分注重民生问题，政治清明。军事上他亲征库莫奚，北出长城，退敌千里，文治武功兼盛。

公元561年，高演将废帝高殷杀害，但事后十分愧疚，觉得对不起兄长高洋，这种内疚整日折磨他，使得高演神志有些错乱。

同年十月高演外出打猎时摔下马背，折断了肋骨，使得他的病情急剧恶化，经常神志不清。在有限的清醒时间，高演吸取了自己欺负先帝高殷年幼势单而杀君篡位的教训，改立弟弟高湛为储君，以此保全自己儿子的性命。

同年十一月齐孝昭帝高演驾崩，终年26岁，在位1年，其弟高湛继位，即齐武成帝。虽然高演去世前苦苦哀求弟弟高湛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妻子儿女，可高湛即位后还是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侄子高百年，有负高演所托。

公元563年，北周与突厥合兵二十万自恒州分为三道攻掠北齐，高湛亲至晋阳督军，兰陵王高长恭等人奋力将突厥联军击退。

公元564年，北周攻打洛阳，高湛派高长恭与并州刺史段韶、大将军斛律光前往洛阳救援。兰陵王高长恭以五百骑兵冲进北周军队的包围圈，到了洛阳西北隅的金墉城下，与城内守军共同击退了北周军队，一战封神。

公元565年，有彗星出现，太史官称是除旧布新之象，高湛为了“应天象”，禅位给太子高纬，高湛以太上皇的身份掌管朝政。

公元569年，太上皇高湛驾崩，终年32岁，在位4年，13岁的高纬开始亲政。

公元570年，高纬率三万步骑在宜阳大破北周军。

公元571年，北齐名将斛律光与北周大将韦孝宽在平陇展开大战，北齐军大获全胜。

公元572年，高纬听信谗言以谋反罪将左丞相斛律光和他的弟弟斛律羡诛杀，并废皇后斛律氏为庶人。

公元573年，高纬将功高震主的兰陵王高长恭毒杀。

公元575年，冀、定、赵、幽、沧、瀛六州发生大洪灾，北周趁机进军洛川，屯兵于芒山，逼近洛城。高纬先派火船焚毁黄河上的浮桥，再派丞相高阿那肱从晋阳出兵抵御周军。北周也不吃眼前亏，趁夜退军。

公元576年，高纬在祁连池大举狩猎，北周趁机攻取晋州。

公元577年，高纬为了推卸亡国的责任，禅位给年仅7岁的太子高恒，自己当了太上皇。之后高纬便带着高恒逃到济州。

眼见北周大军逐渐逼近，高纬又下令让高恒禅位给任城王高谐。之后高纬便带着高恒逃到青州，准备南下投奔陈朝。

但跟随高纬的大臣高阿那肱与北周里应外合，使高纬、高恒一行人全部被北周俘虏，立国27年的北齐宣告灭亡，而此时高恒的禅位诏书还没传到任城王高谐手中。

公元576年，历史的巨轮无情地碾过了北齐，这个曾经辉煌的王朝正式宣告灭亡。高纬以及他的家族成员，全部成为了北周宇文家的阶下囚。高纬的逃亡、禅让与甩锅，都不过是这场覆灭大戏中的徒劳挣扎。

随着北齐国境的逐一平定，高家人的利用价值也消失殆尽。最终，包括高纬在内的所有高家宗室近支男丁，都被扣上了谋反的罪名，遭到了残酷的处死。

北齐历经文宣帝高洋、废帝高殷、孝昭帝高演、武成帝高湛、后主高纬、幼主高恒六帝，享国二十八年。这个被后人称为“禽兽王朝”的北齐悲惨结局。

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任何企图逆流而上的努力，最终都将被淹没在时间的尘埃之中。

兰陵王·北齐唯一正常人

北齐皇族虽然奇葩，却也给中国留下了一个非常正面，也非常特殊的文化形象，也就是兰陵王。而兰陵王就是北齐开国皇帝高洋的侄子高长恭（本名高肃，长恭是他的字）。

高长恭在19岁时被封为了兰陵（今山东临沂周边）郡王。而在正史里，他最主要的事迹体现在军事成就方面。在公元563年，当时异常强悍的突厥曾经入侵晋阳（今山西太原），而这时只有22岁左右的高长恭就领兵反击，成功将其击退。

公元564年十一月，北齐重镇洛阳（今河南洛阳）遭到北周攻打，北齐生存面临危机，高长恭又很快和北齐大将斛律光一同领兵前去救援。

公元565年1月25日，高长恭亲自率领500骑兵冲入北周军阵中，冲到了洛阳西北角的金镛城下。但当时北齐的守城军队却不敢开门接应他，原因是：高长恭带着一个面具，把脸完全都挡上了，守城军队无法确定他是援军还是北周军队自己在演戏，所以不敢开门。

而带着面具作战则是高长恭在战场上的惯常作法，其原因也就是他在后世出名的主要原因：他虽然能征善战，但长得却像个“小鲜肉”……

《旧唐书》里就曾明确记载“兰陵王长恭，才武而面美，常著假面以对敌”。而在《隋唐嘉话》等史料里，则干脆说“兰陵王长恭白类美妇人”，也就是说他长相俊美，皮肤更是白的跟绝色女子一样。

所以高长恭自己也觉得自己的长相无法在战场上震慑敌军，因此从很早开始就戴着面具上阵迎敌。但他戴着面具洛阳的守军也肯定不敢给他开门了。

所以高长恭破例把面具取下，而他这颜值在当时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所以洛阳守军很快确认是他，顿时士气大振，立即出城接应。

之后他们一同将围困的周军打得大败，使其在长达30里的范围内丢弃了无数军械物资，而这次战役史称邙山之战。

在庆功会上，金墉城的守军为感激和歌颂兰陵王高长恭的生死驰援，自发的以手里的兵器为乐器，用刀剑打击盾牌，以矛枪杵砸地面，演奏了一曲风格苍凉悲壮、古朴优雅的乐曲，叫“武士共歌谣之，为兰陵王入阵曲是也”，这就是著名的《兰陵王入阵曲》。

兰陵王高长恭虽然生得一副标致柔美的面容，但作为将军，他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治军有方；作为皇亲，他劝课农桑，关心民间疾苦，更没有借着贵族身份作威作福。也因此很快得到提拔，年仅23岁就成为了北齐倚重的重臣。

兰陵王高长恭常年领兵作战、功勋赫赫，在军中的地位和势力异常强大，与段韶、斛律光并称为“北齐三杰”。

这让高纬对这个堂兄非常的忌惮，兰陵王高长恭因功高震主被皇帝猜忌，他的一句“国事即家事”的忠良之语，却被恶意曲解而换来后主高纬的一杯毒酒，让他闪耀的生命之花永远停留在了33岁。

一眼千年·北齐壁画博物馆

北齐立国虽只有短短的二十八年，但他对我们中华文明的发展，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历史学家陈寅恪先生说，研究隋唐制度的来源有三个，第一个就是北齐。北齐是中国礼、乐、政、刑、典章、文物的集大成者，是隋唐制度的主要源流。

而将晋阳经营成一座关乎全局的国际化大都市，为李氏建立大唐王朝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北宋陆游谈到北齐文化时说道：中国衣冠，自北齐以来，乃全用胡服，窄袖绯绿，短衣，长怞鞋，有蹀躞带，皆胡服也。可见以盛唐时代为顶峰的大中外交流，早在北齐时已经具有相当的规模。

北齐也为我们留下了灿烂的文物遗存，河北响堂山石窟群，山西西山的蒙山大佛，龙山童子寺大佛，享誉中外。

河北湾漳大墓，山西东安王娄睿墓，武安王徐显秀墓，壁画色彩斑斓，填补了中国美术师的空白，北齐王朝如同流星，在历史的、星河里有过一瞬间闪耀，时间虽短，却照亮了后世，影响深远。

山西现存的北朝墓葬壁画，其数量之巨、内涵之丰、价值之高、意义之大，在全国首屈一指。

“山西，作为北魏、东魏和北齐的核心统治区域，时间与空间在这里交汇，谱写出中华文化的璀璨篇章。回望北朝，在近200年的时间里，来自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的文化精华在三晋大地氤氲汇聚，焕发出勃勃生机，为大唐盛世做了最充分的准备。”

太原北齐壁画博物馆，可谓是北朝墓葬壁画集大成者。北朝的能工巧匠将当时的故事刻绘进不同的载体而留存至今，其中的墓葬壁画越千年而熠熠生辉。

北齐徐显秀墓更是全国首座遗址类墓葬壁画艺术专题博物馆。墓葬壁画作为个中翘楚，是现存面积最大、保存最为完整的北朝墓葬壁画。

徐显秀墓壁画不但是国内保存最完好，当时最高绘画水平的代表作品，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完整地再现了北齐达官显贵排场豪华的生活场景，准确地反映了各色人物之间的社会关系，包含夫妇宴飨行乐、车马仪仗和牛车出行等宏大场面，艳丽壮观，极为精彩。

壁画布局和谐，将内容纷繁、人物关系复杂的画面，整合得浑然一体，堪称北朝墓葬壁画艺术的鸿篇巨制。对于北齐社会历史文化的研究，无疑是极为难得的视觉形象史料。

上图中穿红衣服的这个人，作吹奏状，但他手中却没有东西，看他的造型，

吹奏的乐器应该是笛子，这算是滥竽充数吧。

图中的人背了一件东西，古时叫胡床，在现代叫做马扎。

北齐权臣贵戚东安郡王娄睿墓规模之大，壁画之精彩，随葬品之丰富，也极为罕见。

用国画大师吴作人的话来说，“使千百年来徒凭藉志、臆见梗概的北齐绘画，陡见天日，使中国绘画史，犹长河万里，源流更汇支流，空缺得以证实”。

娄睿墓壁画填补了美术史上北朝绘画的空白，其艺术成就承汉晋而启隋唐，足以印证北朝画坛的瑰丽气象。

娄叡墓驼队、群马图、门官图、鞍马游骑图、狩猎图等，内涵丰富，包罗万象，画出了人间百态。

娄睿墓壁画最为著名的是《鞍马游骑图》，全墓壁画中200余匹马的形象无一重复，鞍马绘画的水平可谓中古巅峰，色彩之艳丽，构思和技法之精巧，令人赞叹不绝。

壁画的长卷式构图，主从有序，疏密相宜，场面宏伟，色彩艳丽，构思和技法精巧。

九原岗北朝壁画内容包罗万象，既有飞行的仙人、奇谲的神兽、疾驰的骏马，还有庞大的队列、高大的门楼，是研究北朝社会生活、历史文化、军事制度等方面的珍贵资料。

其中，墓道两壁发现的《狩猎图》达70平方米，是国内发现的面积最大的北朝墓葬狩猎图。

墓道两壁的《升天图》是目前发现的最为完备和具有完整体系的北朝升天图像。

值得一提的是《门楼图》，它是三开间庑殿顶楼宇建筑，是目前发现的最为完整的北朝建筑图像。由于北朝木构建筑没有完整保存下来的实例，故该《门楼图》意义重大，引起古建筑学界的关注。

九原岗门楼图，是目前发现的最为完整的北朝建筑图像。升天图包含了50多个神怪图像，其中有一批可以确定属于《山海经》，是目前发现最为完备和具有完整体系的北朝升天图像。

狩猎图达70平方米，是国内发现面积最大的北朝墓葬狩猎图。

水泉梁壁画主要分布在甬道和墓室内，总面积约80平方米。甬道内绘有门吏、仪卫和骑行仪仗队。

墓室壁画分为四层，最上层的穹顶绘有《天象图》，包括银河、日、月；第二、第三层分别绘有《四神图》与《十二时图》。

最下面一层为主画面，北壁绘有墓主人夫妇《宴饮图》，左右为伎乐、侍从，东西壁分别绘以鞍马和牛车为中心的《出行仪仗图》。

水泉梁北齐壁画墓整体保存较为完整，生动再现了北齐社会历史风貌。这些壁画讲述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早期格局，农耕文化、游牧文化多元融合的演进过程，是研究草原历史文化不可替代的瑰宝，也是东西方文明交流互鉴的典范。

在画家陈丹青老师的眼中，北朝壁画是一场线条的盛宴:“人脸，身躯，器物，牛马，只是线条，线条，线条，放肆到极点，快乐到极点。”

北齐壁画博物馆，一眼千年。这些艺术瑰宝让我们知道，人对美的追求，总是可以跨越时空和民族，让世界变小，让历史变短。

图文 | 编辑 | 金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