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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铁生

 以我之笔 2024-04-09 发布于黑龙江
史铁生去世的那一年我刚好上大学,那时我大概还不知道他是谁,我想那时候即便我知道他,可能也读不懂吧。

百度上有他的生平履历,其他的地方有关于他这个人和其作品的文章,但那都是别人眼里的史铁生(除客观事实外),还是看作品比较直接,尽管作品里我所得出的认识,也会成为“别人”的。

第一次读《我与地坛》后的印象只有一个字,好,这本书很好,好在哪里说不出。就像有的人看见大海能即兴创作一首诗,有的人只有一句,啊,大海,我就属于后者。前两天读完了第二遍,不追求读完,不追求速度,很认真一字一句的看,看不懂的就回去重新读,不认识的字词查完了记下来,看不进去就放下,每一段话都认真感受,我就真的感受到了史铁生。

这也是我第一次读书感受到了作者本人,就好像看到了他坐在书桌前或者地坛某一棵古树下写作的样子,我不知道那算不算一种连接。《比如摇滚与写作》那一篇,我感受到,他写作时正回到了自己的“春天”,渴望爱情遇见爱情的澎湃与激荡,那种激情燃烧的岁月的状态,那种火刚燃起又被浇灭的沉默,但又压抑不住的渴望......我的心也跟着加速跳了起来。也许这也不是那时的史铁生,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实,我保留我的。

放下《我与地坛》就拿起了《病隙碎笔》,这本也是第二遍,才看了有三分之一,但读起来明显看得比前一本吃力,能切实的感觉到他的思想又进了一个维度。我在两本书里感受到了同一个人的两个年纪,当然不用感受这本来就是事实,但存在和感受到存在是两码事。《我与地坛》里他找到了道路,是肉身生存之道,也是灵魂阪依之道,《病隙碎笔》则是获得了某种“阪依”,但不是结果,是过程。

我试图建立起一个立体的史铁生的形象,不是一个已经去世了的作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好动的、沉静的、骄傲的、自卑的、渴望爱情又曾经拒绝爱情的,一个矛盾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如何通过文字迎来了自己的统一,那是我最好奇的。

尽管我一早就知道他是残疾人,但因为他是一个很有名的作家,因为他有很出众的作品,我从来没有觉得他是过。直到把那本书逐字逐句读下来,每一个关于残疾人的描写,如何满怀期待的自己转着轮椅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泥路去见爱慕的姑娘,如何上不去台阶,如何喊她下楼,如何在窗边看到偷看的人,还有偷看的人的表情和眼神,当然还有姑娘脸上的尴尬......还有很多关于残疾的描写,行动上的,心理上的,不同情境下的,我才好像真的确定,不是传说中的,他实实在在是个残疾人。

后来他又不是了,他的文字他的智慧,他虽以残疾自居,但比很多人都“圆满”的思哲之灵魂,超越了躯体的残缺。

我想这是我越来越钦佩这个人的原因,不是他残疾还能写书还能有如此成就,不是他有多么顽强的意志,多么乐观的精神,而是他终于因着残缺修得了“圆满”。此圆满非彼圆满,是先生自己的理论,天堂也好,极乐也罢,不是一个目的地,不是一处空间,不是一种物质性的存在,而是道路,是精神的恒途,永远前行。

我想我之所以如此着迷于此,是因为我也想通过文字找到我自己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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