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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界人物印象:我所知道的褚瑞耕

 吴营洲文存 2024-04-12 发布于河北

杂文界人物印象

吴营洲

我所知道的褚瑞耕

认识褚瑞耕,还是他任《杂文报》副总编(主持《杂文报》编务)的时候。大概是1985年许。他给我的最大印象,就是“敬业”。
其时,《杂文报》创刊不久,诸事繁杂,他便一直吃住在报社,只有星期日才回趟家。他家就在本市,骑车回家至多也就半个小时,那他也不回去。他爱人在一家省级医院任职,印象里是副院长。他有一儿一女。或许他总是以事业为重,对儿女的学习就疏于了照顾,以致他的儿女都未能考上大学。(据我所知,他一直为此自责,也认为自己很没面子。)
他常说这样一句话:“一个人要不时地用鞭子抽打自己。”也就是所谓的要时时“鞭策”自己。这是他常常说给别人听的,也是他常常说给自己的。
他还常说这样一句话:“人生在世,要做到三立:立德、立功、立言。”当然,这是他常常说给别人听的,也是他常常说给自己的。
——套用彼时的一句报刊常用语则是:“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由此可知,他很自律。也由此可知,他很敬业。
他的“敬业”,还表现在一件事儿上,就是“写日记”。据称,他自十三岁起就开始写日记,天天写,数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过。据知情者说:“即使在病房,生命濒危,手不能握笔,他也坚持口述,再让家人代记,一天不落。”并因此叹称这:“堪称神迹。”
他曾出版过两本厚厚的“日记选”:一本叫《心灵原稿》,一本叫《心灵原稿(二集)》。
褚瑞耕在主持《杂文报》的编务时,所有的来搞、来信,他都亲自看。看到好的或适合刊发的文稿,就转手交给相关编辑。还常常在稿件上批上一两个字:“编”,或“快编”。——这种做法,客观地说,有好有不好。好的一面,自然说明了他的“敬业”;不好的一面,是对各个版面的编辑而言,很难说不是一种束缚。因为,他转的稿件,是他满意的,未必是编辑满意的,但身为编辑,又不得不编。前《杂文报》的前编辑李恩柱就曾对我说这样一句话:“好像是他(褚瑞耕)一个人在编报纸。”(褚瑞耕离开《杂文报》后,新上任的总编就比较放权,各版的文稿上什么不上什么,均由各版的编辑自定。其时,《杂文报》是八个版,八个编辑,各编各的版。当时我戏称《杂文报》是“八仙过海”。)
其时,石家庄有一拨喜欢杂文并常写杂文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汇聚在褚瑞耕的身旁。当时我戏称褚瑞耕是石家庄杂文爱好者的“精神领袖”。
当时的那拨年轻人,虽不能说事业心都很强,但,心气都很高,都想写出好的杂文,便就时常聚会,交流各自的写作心得。一次,褚瑞耕约了那拨年轻人去他家做客。当时,他家是新分的房子,新装修的,很时尚,好像还铺着地毯之类。待人们进屋后,他便让人们都把鞋脱掉,称西方人去人家做客均是如此。我已忘了其时是冬天还是秋天或什么时候了,反正十几个人把鞋脱掉后,满屋里的气味立马就丰富浓郁起来了,于是他就挥挥手让人们赶紧把鞋都穿上……
印象里,在那次聚会时,他一再给我介绍待客的的礼仪,诸如“酒要满,茶要浅”等等,并解释说:酒满显得人实诚,茶浅就会总喝热的……
忽地想起一件事儿来:
一次,省委省政府在某某宾馆召开某某新闻发布会,他去了,我也去了(其时我是一家报社的记者、编辑),待到记者提问环节,我发现,他竟和一些年轻的记者抢话筒。其时他已经四十几岁了吧,而与会的其他记者大都只是二三十岁,因此他的举动便显得格外抢眼。待他抢到话筒后,就一脸严肃地提问,颇有央视记者的范儿,惹得在场的各路媒体的记者无不侧目瞅他……
忽地又想起一件事儿来:
他喜欢演讲。演讲的地方多是高校或什么地方。我不曾听过他的演讲,我的一个盖姓朋友和他关系更亲密,常随他去演讲现场。这位朋友对我说:“做演讲,有个秘招,就是讲着讲着突然没词的时候,难免会尴尬,这个时候,就提问。一提问,自己就有话说了,气氛也就活跃了。”……
印象里,他曾在某个平台开过一个博客。他的博文,多是一句话一句话的。即选一个新闻事件,用一句话点评一下。印象里在他曾经的博客里看到了这样一件事:某传媒邀请他参加一个什么活动,太具体的我已记不清了,大概也属于新闻发布会性质的,他去了,结果发现主办方并没有让他上台发言(或演讲),他便为此大为光火……
褚瑞耕出过好几本大部头的书,其中一本名为《储瑞耕人生小道理》。一次与他闲聊,我对他说:“你也该讲点人生大道理。”他听罢,便王顾左右了。依我看来,根据他的人生阅历,他是该有许多值得深层次反思或深省的事情的,也就是,是该有好多“人生大道理”的。我的一位赵姓朋友(也是褚瑞耕的前同事)知道这件事后,笑着对我说道:“这话你不该说。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褚瑞耕曾经曾经闹过两次大病,都是心脏病,几度病危。在他住院时,几个年轻的杂文爱好者去轮流照顾她。他还写了遗嘱,交代了种种后事。当然都是关于杂文方面的。后来医生给他装了支架,才使他转危为安。出院后,他倒也挺开朗,依旧是笑呵呵的。一次聚会时,他笑着对人说:“等我死后火化时,会扑棱扑棱弹出几个小弹簧(心脏支架)来。”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出一种某物体螺旋上升的态势。但他去世后,并没有火化。因为不知什么时候,他和相关机构签订了“遗体捐献协议书”,待他去世后,真的就把遗体捐献了。我的一位贾姓朋友(也是褚瑞耕的前同事)知道这件事后,很是感叹地对我道:“就这点儿而言,我可做不到。”
褚瑞耕简介:储瑞耕(1946—2020),江苏武进人。1970年8月毕业于上海海运学院(现上海海事大学)。1984年参与筹创中国第一家《杂文报》,任专职副总编辑,主持编务。1988年调入河北日报社,主笔要闻版言论专栏“杨柳青”,也撰写社论和其他文章、编辑稿件。曾任河北日报社总编室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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