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化中 雪鹅 作者:玛丽·奥利弗[美] 哦,去爱那可爱的, 无法长久的事物! 如此艰难的使命, 无法期待于其他人和物, 它属于我们, 不是以世纪或年来度量, 而是以小时来度量。 某个秋日, 我听见头顶, 刺骨的风之上, 有一种陌生的声音, 我的目光投向天空; 那是一群雪鹅, 它们的翅膀 比寻常的雪鹅拍得更快, 雪的颜色,披着阳光, 因而,部分变成了金色。 我屏住呼吸, 如同某种奇迹降临时 我们所做的那样, 想让时间停止, 如同一根火柴, 被点燃,发出亮光, 但并不像通常那样带来伤害, 而是带来喜悦, 仿佛喜悦是 你曾感受到的最严肃的事。 鹅飞走了。 我再没 见过它们。 或许,我会再看见它们, 在某时,某地,或许不会。 这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当我看见它们时, 我仿佛透过纱幔看见了它们, 神秘,欢乐,清晰。 ——选自《诗收获·2019年春之卷》,长江文艺出版社 美化中 - 关于作者 - 玛丽·奥利弗(Mary Oliver,1935—2019),出生于美国俄亥俄州,13岁开始写诗,有“自然诗人”的美誉。她的诗歌赢得了多项奖项,其中包括国家图书奖和普利策诗歌奖。主要诗集有《夜晚的旅行者》《灯光的屋宇》等。 美化中 令我着迷的,一瞬不短,一生不长——读玛丽·奥利弗《雪鹅》 在稍纵即逝与地久天长之间,你会如何进行选择?许多人似乎更偏爱后者,然而世事往往多变幻,偶尔出现几个闪光的时刻,便足以令人欢喜并珍视。以至加缪曾写下这样的句子:“去爱永远不会看到第二次的东西,在火焰与狂喊中去爱,随即毁灭自己。人们就在这一瞬间活着。”即如眼下,目光会追寻枝头冒出的嫩芽,在它们舒展前确认春天真正到来的消息;脚步会停留于几树盛开的桃花下,再一次被春日的热烈打动…… 美化中 记忆可以走出时间的刻度,用一个个故事镌刻生命。也常常是那些丰盈的片刻,充实着寡淡的人生。曾经拥有,不也好过永远错失而遗憾吗?所以别怠慢任何短暂的美好,就像诗人玛丽·奥利弗所说:“去爱那可爱的,无法长久的事物”,明亮或深刻的瞬间会经由记忆而成为永恒。在我们的一生中,会有太多人事物如同快速从空中飞过的那群雪鹅,可“你爱什么/这世界就给你什么”(潘洗尘《深情可以续命》),通过爱,我们可以把他们长久地留下来。 美化中 尽管清楚地知道嫩芽与繁花并非长久之物,内心依旧不减雀跃。虽然明白草长花开只是春季的盛事,但期待和眷恋却填充了许多秋冬。短暂反而使情感浓缩,也更加鲜活炙热,一刹那顺势凝结成为永恒。物如此,人又何尝不是呢? 美化中 美化中 美化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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