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那些没有底线的人。对于这些人,我的好奇甚至多于愤怒。 比如,那些打残倪*兰甚至不允许她使用拐杖的人看着她每天在地上爬行时,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比如,一个法官给“发帖犯”范*琼判刑甚至不允许瘫痪的她取保候审时,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每次我试图想象这些人的心理活动时,眼前就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 这些人小时候也爱吃冰淇淋吗? 他们每个脚的脚趾头会不会是8个呢? 以及,他们会不会在夜深人静时突然从脑袋里掏出一个插头来充电呢? 众所周知,我(作为个体而言)不承认人格平等,不承诺尊重他人人格尊严。我经常说,别扯那些美好的大词儿了,先做个人吧。 这招致了很多热爱文明平等普世价值爱好者的鄙夷。当然,我也鄙夷他们,但不是鄙夷他们的人格,而是鄙夷他们的头脑(如果他们有的话)。 还是《观念的水位》,刘瑜继续写道: 相比之下,曼德拉要幸运多了……有一次庭审之前,公诉人突然撂摊子不干了,他跑过去跟曼德拉握手,说:我鄙视我所做的事情,我不想把你给送到监狱里去。 “我鄙视我所做的事情”。显然,这些人在制度中随波逐流时,漂着漂着突然触到了一种叫做底线的东西。他们低头一瞧,这是哪儿呀?再伸手一看,这上面都沾满了什么东西?于是他们想,老子不干了。这种“老子不干了”的底线时分,很多人都遭遇过。 当然,我们知道,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会遭遇这个时刻,他们在作恶的道路上一往无前春风得意马蹄疾。有位小说写手曾悲悯地写道,这个世界上并无一人值得鄙夷。不那么悲悯的我却觉得,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些人令人鄙夷。对这些人,这些穷尽其灵魂也听不到“咯噔”一声的人,我又好奇又鄙夷。 是的,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人令人鄙夷,这种人不配得到人格平等,更不配获得尊重。我们既要看到更深层次的原因,也不能无视作恶中的个体责任。 如果没有别的办法,至少也要予以道德谴责——那是生而为人的责任和义务(别忘了我的名言:先做个人吧)——比如,刘瑜对这种不是人的人的公然鄙夷和羞辱。 这没什么不好。 (建议果断下单,我细细读了此书,感觉再不买你可能就买不到了。莫谓言之不预也) EN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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