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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欢女爱，人之本性也。 对于合乎伦理纲常的男女之事，我们是无可指摘的，因为这是自然规则使然也；可对于那些明显悖乎人伦的男女之事，我们应该唾弃并加以严厉谴责。 童年时，我就曾亲眼目睹过三件荒诞性事。 那年夏季，我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上午跟玩伴强子约好了，午饭之后，我去他家找他玩。 吃罢午饭，我跑去了强子家。刚到他家门口，就看到他家那条颇通人性的黑狗，正懒洋洋地卧在门楼子下面吐着舌头打盹儿，黑狗身后是强子家大门，虚开着一道缝；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声儿。 因为来强子家许多次了，这条黑狗跟我很是熟悉，它听到动静，只是睁眼瞧了我一下，见我不是外人，就又眯缝上了眼，继续打起盹儿来。 我推开门，进到了强子家。我小声喊了声：“强子，在家吗？”屋里没有动静。我想，或许强子在午睡吧。 于是，我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强子家的堂屋。他家堂屋的木门也是虚掩着，我推开了木门，走了进去。 待进得堂屋，一阵猫叫似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我顿生好奇，强子家也不养猫啊，怎么会有猫叫？ 我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猫叫不见了，紧接着是那种似哭似笑的声音，还有木床吱呀摇晃感觉马上就要散架的动静。这是在干啥？ 我快走几步，一边叫着“强子在干吗”一边撩开了里屋的帘子，映入眼前的，是两具叠合在一起的大人的身体，强子妈在下面，仰着脸，头发散乱，上面趴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见我进屋，吓了一跳，急忙从强子妈身上下来，背转过身去，将圆鼓鼓的屁股蛋子对着我。 虽然他转过身子去了，我还是看见了，他不是别人，正是强子的二叔。 强子妈看到我，有点慌乱，但这种慌乱，很快被她遮掩过去了。她从床上散乱的衣服里，找到了自己的上衣和裤子，穿上后，下了床，然后将我拉到堂屋，温柔地对我说：“强子被他姥娘接走了，要住上几天，你先回去吧。” 我兴致缺缺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家。我刚走出强子家大门，紧随其后的强子妈就一脚将门口的黑狗踢跑，然后从里面反锁了门——想必，刚才大门的插销，就是被黑狗从里面给偷扒开的。 当时年幼，不懂得强子妈跟强子二叔到底在干啥，后来跟大人们说起此事，大人们倒表现得波澜不惊，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事儿。 这事发生半年之后，强子爸就死了。他是死在了外地，据说他长年在外面干建筑工，一次高空作业，安全绳没系好，坠落在地，当场就没了气。 强子爸是被装进骨灰盒里带回来的。听说那边赔了不少钱，强子妈用这些钱帮强子二叔盖了间新房，娶了媳妇后，就带着强子改嫁走了。从此，再没有来过村里。  这是我读小学五年级时发生的事。 那会儿，家长们不舍得给孩子们零花钱，就算舍得给，也不过是五毛一块而已，所以，我们当时买零食都是相当抠搜的。 但班里的杏花不一样。她买东西向来是大手大脚，想吃啥买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不禁激起了我们的好奇心：杏花家日子过得也不咋地啊，她哪来的零花钱？ 我们围着杏花，问她哪来的钱。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不肯说。后来问急了，她双眉一拧：“管得着吗，真是的！” 我们确实管不着这事儿，可心里一直没有答案，不免觉得痒痒的。于是，开始暗暗跟踪她。 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我们发现，杏花放学后经常一个人独自回家，也不是直接回家，而是拐进了邻村的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我们都不陌生，里面住着一个光棍老汉。 杏花去他家干啥？也不曾听说他们两家沾亲带故啊！ 有次，杏花又贼头贼脑地溜进了老汉家。我们一群伙伴躲在屋后，尖起耳朵偷听里面的动静，可啥都听不见。 这时，我发现屋后长着一棵老榆树，一条粗壮的枝干往窗户那边延伸而去，我猴子似的歘地一下爬上树，贴着那条粗壮的枝干，匍匐前进，终于透过窗户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只见那老汉搓着手先是围着杏花看来看去，褐黄的眼睛里闪着老鼠一样的精光；后来不光看，还动手解开了杏花的衣服，然后一件件剥掉，跟剥洋葱一样；剥光杏花的衣服后，老汉先是对着杏花又揉又捏，后来还跪下有些驼背的身子，像羊羔子吃奶一样，将光秃秃的脑袋埋进了杏花的怀里。 杏花喊了一声痛，老汉抬起脸，露出得意的奸笑，一边哄着杏花，一边把她抱进了里屋，地上只留下杏花褪下的几件衣服。 两人闪进里屋后，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树下的伙伴们悄声问我看到了啥，我盯着那堆衣服发呆，说了句“啥都看不见”，就从树上一跃而下，跑了。小伙伴们见我跑了，也悻悻然地一哄而散。 那时我已是五年级的学生了，对于男女之事，也零星懂得一些了。窥探到杏花的零花钱是怎么来的这一隐秘后，我并没有感到多么兴奋，只是觉得她无助又可怜。 后来杏花的事情被家里人发现了，杏花她妈咒骂着去了那老汉家。那老汉竟表现得一脸委屈，好似一个受害者。而杏花跟在她妈身后，低着头，捏着衣角，全程一言不发，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零花钱从此没了着落而失望。 杏花小学读完就辍学了，一直在家里放羊。我读初中时，听说她南下打工了，后来嫁在了南方，很少回来。听她妈说，如今她已是两个儿子的母亲，日子过得怎么样，她妈也说不清楚，我们就更无从知晓了。  这件荒诞的性事，远超上面两个。 那天，家里做好了饭，母亲见父亲打牌还没有回来，便差我去刘大肚子家里喊父亲。 到了刘大肚子家，牌局已到了最后一圈。刘大肚子嘴里叼着烟，眼睛半眯缝着，一边摸牌，一边神秘兮兮地说：“咱下午不打牌，看片子哈！” 其他几人耸着肩膀嘿嘿地乐出声来。父亲的嘴角也荡漾着微笑。 “看啥片？鬼片还是武打片？”我好奇地问道。 见我冷不丁冒了出来，刘大肚子吓了一跳，嘴里的烟差点没叼稳，“小兔崽子，没你的事儿，别凑热闹！” 我缠着父亲继续问。父亲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瞪了我一眼，说了句：“我马上好了，你先回去。” 我有些怕父亲。虽不甘，还是回去了。回到家，我便把这事告诉了母亲。 母亲没有言语。待父亲回到家里后，便说下午地里有些活要干，快点吃饭吧。父亲噢了一声，开始洗手吃饭。 下午，父亲和母亲下地忙去了，我一个人闲着无聊，悄悄摸到了刘大肚子家里。 他家，大门紧闭。但我知道里面有人，因为我听到了动静。 我攀过他家围墙，溜到门窗下，隔着窗户，看到有不少男人坐在屋内，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电视里，有一男一女一丝不挂地缠在一起，虽听不太真切，却仍能感觉到女人似乎有些痛苦，表情是那么扭曲，跟遭受什么酷刑似的。 一群人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刘大肚子家的大铁门响了。见刘大肚子起身，我赶紧躲进了他家厨屋。 只见刘大肚子拉开了门，闪进来一个头戴花头巾的女人，女人手里拎着一只红艳的皮包。进门后，女人站在院子里朝堂屋里看了一眼，脸上一惊，似乎有些反悔。但刘大肚子又朝那女人比划了几根手指，女人才在半推半就中进了堂屋。 我又溜到窗台下，这时便看到了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场景。一群男人围着那女人，像一群饥饿的豺狼围着一只肥硕的山羊，女人故作羞涩地往后闪避，最后退无可退，身子歪倒在床上。于是，男人们狂笑起来，有的开始解开腰带…… 我看得面红耳赤。后来刘大肚子起身将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上，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才又翻墙回了家。 这事，我一直憋在心里，连母亲都没有告诉。 后来，刘大肚子被抓了，听说是在县城里嫖了娼，还打了人，蹲了大半年，赔了不少钱。出狱后，妻子跟他离了婚，带着孩子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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