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片来源：作者依据公示版省级国土空间规划改绘 （底图为自然资源部地图技术审查中心标准地图网站的公开资源）  空间结构示意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底图为自然资源部地图技术审查中心标准地图网站的公开资源） 团队导语 规划规划，纸上画画，墙上挂挂。国土空间规划，一张蓝图那么大，是否会有些变化？ 从性情豪爽、一口大碴子味的东北到吴侬软语的江南，从孔孟之乡、但又酒量按斤起步的山东到每天生活都很“巴适的板”的四川，幅员辽阔的中国，地大物博。格局打开，让我们一起来品鉴全国各省各具特色的空间结构，理其表述、看其分布、究其今古，看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01 旧貌换新颜 —空间规划体系的建成 国土空间规划是“多规合一改革”后的一张图。“多规合一改革”是指在一级政府一级事权下，将发展规划中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即十三五、十四五…）以及空间规划中的城乡规划、土地利用规划、环境保护规划、文物保护规划等各类规划进行合并，形成“统一底图、统一底数”的一张图。 可是，随着改革的进行，愈加发现发展规划和空间规划应是各司其职，前者提出经济社会的发展方针，后者负责让发展方针在空间中得到具体落实。于是，多规合一的结果便是放弃合并发展规划，转而将上述所有的空间规划进行“包圆儿”。  至此，中国的空间规划融合统一为国土空间规划，实现了“多规合一”。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如今的国土空间规划要实现“一张蓝图干到底”，其肩上担负的责任亦更重。截至目前我国共有27个省份对其省级国土空间规划进行公示。另外自然资源部近日提出要求：其他市级、县级总体规划应于2023年6月底之前由各省（区、市）完成审批，并由省级自然资源主管部门向我部汇交规划矢量数据库，纳入全国国土空间规划“一张图”系统。 02 新瓶能否装新酒 —细数各省空间规划结构 以往规划大多存在“图上画画、墙上挂挂”的问题，也广为诟病。问题的症结主要在传统规划的科学性不强，因为规划的社会科学属性远远大于自然科学属性，门槛低、但水很深（把握不住）；例如传统的城市规划在城市规划的空间结构层面，往往热衷于规划“一圈 两轴 三群 四带 五廊 六片 七极”等点轴面全面发展的定位。但是每个词语彷佛是为了队列整齐，拼凑的一幅好对子，让人忍不住立刻想对上下联。  那么问题来了，当下的国土空间规划是否又会步入前辈（城市规划）的后尘，继续上演一场对对子的大剧呢？于是我们对总共27个省份的省级国土空间规划文本中（不含北京、天津、河南、西藏、港澳台）对总体空间结构的表述进行梳理，发现每个省的表达都略有不同。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各省总体空间结构表述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各省总体空间结构表述汇总表（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1 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类省份“明人不说暗话”，在满足平衡国土空间开发和保护的需求，统筹三区三线的划定的基础上，开局直接亮出底牌——省级国空的整体国土空间总体格局，随后又亮出具体招式，对三区空间分别提出了细分结构。如江苏省在提出了“两心三圈四带”的国空总体格局之后，又分别提出“两心带两屏多廊”的生态空间格局，“五大片区”的农业生态格局，以及“三圈两带”的城镇空间格局。  图片来源：《江苏省国土空间规划（2021-2035年）》 2 开发保护两手抓 开发和保护是国土空间规划的两大核心理念，国土空间规划首先提出对“山水林田湖草”等全域全要素的保护，从而实现全要素生产率的进一步提升；其次谋求高质量发展与优良自然环境相融合。这一类省份的国土空间规划总体格局，就是从这两方面切入。如广东省的国土空间格局则是从国土空间开发利用、国土空间保护两个方面分别进行阐述，分别为“一核两极多支点”与“一链两屏多廊道”。  图片来源：《广东省国土空间规划（2021-2035年）》 3 饭还是要分锅吃 这类省份并没有提出省域国土空间总体格局，而是分别提出三区空间各自的格局，表示要分锅吃饭。如云南省，只在省级国土空间规划中提出“三屏两带多点“生态安全格局，”五区四带“立体农业空间，以及”一圈一核，两群一带的城镇空间“。  图片来源：《云南省国土空间规划（2021-2035年）》 03 规划师的“三件套” “点、圈、轴、带、面、片……”规划人在画空间结构图时，拥有一套共同钟爱的套餐，那就是图上的“点线面”，就像早餐吃的煎饼果子那样，“鸡蛋、油条、煎饼”一样不能少。这一套行云流水操作后形成的“碳水炸弹”，不仅管饱，而且看上去色泽鲜亮、层次分明。   江苏省国土空间结构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3.1 省域空间结构中的“点” 1 关于“点”的表述 省级国土空间规划的空间结构中关于大大小小“点”的表述有：心、核、极、点、支点、主、副、中心、节点、星、门户、城、镇等。从文本中“点”关键词表述，我们可以看出省级国土空间规划的空间结构有以下的趋势： ① 城市中心体系逐渐成熟（主、副、支点） “主、副、支点……”这类有关城镇体系结构的表述反映着较强的等级性，这表明在省级国空中不仅关注省级核心城市，也强调次级城市的协同发展，我国城镇体系正在慢慢走向成熟，更具系统性、等级性。 山西省国土空间结构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② 对人口集聚的“核心点”继续做大做强 “极、核、中心……”有关“核心点”的表述频繁出现，以及各省都市圈规划在省级国空中的出现，反映了省级国空对核心城市区域的重视程度，有种不断对自家小孩念叨的样子，渴望“自家孩子”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广东省国土空间结构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2 大珠小珠落玉盘——“点”的空间分布 我们对每个省份的一级城市核心点、轴带数量、都市圈数量进行了统计。发现拥有更多核心城市的省份总是倾向分布在东部的沿海城市。省份的核心城市密度图，由东向西，呈阶梯状数量递减。 结合中国的地形图可以看出，省份的核心城市密度图与中国地形有较高的重合度，即地势越低的地方，城市的数量也就越多。仿若中国真的是一个高低不平的“玉盘”，“大珠小珠”落在玉盘上，大部分都骨碌碌滚到更低的地方，这就是为什么城市总是倾向与分布在地势低的地方吧。 省级国空核心城市密度统计（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省级国空核心城市密度统计表（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3.2 省域空间结构中的“线” 1 “线”的表述 省级国土空间规划的空间结构中关于 “线”的表述有：带、轴、线路、纵、横、环、翼、通道、屏、廊、链、溪、江、河、脉、弯等。从文本中关于“线”的关键词表述，我们可以看出省级国土空间规划的空间结构有以下的趋势： ① 自然生态带的发展轴进行突出强调 文本中不仅仅出现了“轴，带”这样常规城镇体系发展视角的表述，也出现了“屏、廊、湾、溪”这类自然保护视角的轴带表述。可以看出在国土空间规划更具丰富的内涵，城镇空间结构仅仅只是其中一部分内容，生态空间、农业空间的空间结构地位得到了突出强调。 江苏省国土空间结构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② 城镇发展轴与交通体系的耦合延续 发展轴的本质仍是两点之间的联系纽带，因此国土空间规划仍然延续以往发展轴选定标准，保持城镇发展轴与交通轴线的较高重合度，保证轴带最原始也最重要的功能。 辽宁省国土空间结构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2 “五横五纵八联”——“线”的空间分布 轴带是点与点之间的沟通桥梁，轴带的前身必然与交通有着强关联度。因此，我们验证了国空发展轴与中国主要高速铁路干线的重复度，试图找到这张充满了各种发展轴、经济带的空间结构图到底从哪来。将中国“五横五纵八联”的高铁线路图叠加在省级国空拼合图上，肉眼可见许多轴线与交通干线直接“贴贴”，许多交通中心也与省级城市、都市圈高度重合。 高铁线路与省级国空叠合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3.3 省域空间结构中的“面” 1 “面”的表述 省级国土空间规划的空间结构中关于 “面”的表述有：圈、群、组区、基地、片、田、山、园、平原、湾、岛群、水、湖、海、流域等。从文本中关于“面”的关键词表述，我们可以看出省级国土空间规划的空间结构有以下的趋势： ① 城市群、都市圈 等空间结构在省级城镇空间中地位突出 “都市圈”、“一体化发展区”等表述在各省国土空间规划中被频繁提及，表明各省已开始有意识整体发展，依靠地区经济核心实现其对腹地的辐射带动作用，以各城市的合力增强区域竞争力。 贵州省国土空间结构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② 山水田园等自然区域成为规划结构的关键一环 国空拼合图上出现了大面积的 “生态安全屏障”，这些通常被认为是不适宜发展的区域在以往的规划体系中较少被提及，而今生态文明时代下，国土空间规划也被打上了绿色烙印，山水田园成为支撑城镇体系的惊鸿一面，在以后的发展中也将承担关键作用。 广西省国土空间结构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2 “面”的空间分布 各省的国土空间规划中的发展面各有千秋，但是总的来说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种是以大面积的山水资源形成的“自然基底面”，例如上文提到的“山、平原、湖、海”等；还有一类“面”是由一个城市或多个城市形成的“城镇密集面”，在空间中则以城市群或都市圈的形式表现出来。 通过分析“全国夜间灯光强弱对比图”可以看出，省级国土中所提出的“城市群”、“都市圈”等空间在夜晚灯光指数非常高。同时也可以看出，东西部的“城镇密集面”也有不同。西部由于地广人疏，其往往呈现极核化发展。而东部地区由于城镇较为密集，各省的“城镇密集面”呈现连片网络化，以至于甚至可以融合形成一个更大的“面”。可是由于省级国土空间规划是基于行政区域的空间规划，更大的“面”还需要各省之间“互相贴贴”、“牵线搭桥”，才有实现的可能。 都市圈、城市群规划范围与中国城市夜间灯光图叠合 （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04 结语 综上，依然延续以行政单元为基础编制和实施的国土空间规划，虽规划面积更广阔，规划要素更多元，但其空间结构的图示化依然没有脱离“点、圈、轴、带、面、片”等有关点线面的表述。在城市规划学科内有关点线面的理论也有很多，例如中心地理论、核心边缘理论、点轴理论等……这些经典理论往往是依据传统地理学空间邻近性的特点。点、线、面规划“三件套”形成的煎饼果子，虽然管饱，但是总吃还是会觉得营养不够均衡。 现如今，城市空间结构不仅受城市土地地形等自然条件、产业结构等经济条件的影响，同时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制度条件的影响。例如规划应如何通过创新空间结构从而突破行政壁垒？面对类似飞地型经济这种制度创新型空间，规划的空间结构又应当如何组织，才能支撑得起一桌子的“满汉全席”呢？ 本文纯属对省级国土空间规划的个人见解与感性解读，如有不妥之处敬请谅解与批评指正！ 创作团队 / 晓studio 本专题创作团队 / 一一、 四喜丸子、毛线球、来份鸭脚煲 图文 / 毛线球 美编 / 毛线球 责编 / 一一、四喜丸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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